我靠病美人大佬咸鱼翻身!+番外(15)

作者:老式爆米花 阅读记录

翻找出睡衣麻利的套上,余贤的脚像长了胶粘在地上。他想再去看看队长,但又怕过去,怕听到队长压抑的沉闷呼吸,那太难受了,他控制不住地跟着难受。

所以他乖巧地识趣了。

余贤用力地抠着掌心,掌心很快出现道道指印,眼前恍惚间好似出现了一张小男孩的脸,模模糊糊看不清五官,他正要仔细辨认,手机的嗡鸣声便将他拉回现实。

是老式手机,他知道审异局向来是用工牌或是名牌来互相联系。这约莫是队长平时用来联络常人的。

余贤走过去看了眼,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出自备注为姑父的人。他刚要移开视线,就见手机闪动,一条讯息发了过来:小亦怎么不接爸爸的电话?

紧接着又是一条:小亦,今天是不回家了吗?

余贤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最上面的信息是他们刚离开审异局的时候发来的:小亦,今天你生日,要是局里不忙就回家里吃吧。你不是有智浮车吗?囤城又不远,也让爸妈见识一下。

这条讯息被杜亦回复了,余贤看了眼时间,那时候自己还在睡觉,回复的内容与他印象中的队长完全不一样,语气客气又疏离:您记错了,我从来不过生日。

为什么这个人自称是队长的父亲,而队长给他的备注却是姑父?

余贤返回了联系人页面,那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两个名字,分别备注:姑姑,姑父。

队长的联系人好像还没他的多:甘城内区废品站站长、囤城囤西废品站站长、源城新区废品站副站长、旺城旺月区废品站小陈……这么想来,自己的人脉好像还挺广的。

而此时,他的队长依旧在与剧痛作斗争。

疼,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红和白。

眼眶里疼出了生理盐水,杜亦顾不得擦,他摸索着在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胶囊吞下去。

这个月不过半,他已经吃了两粒。

闭目忍了会儿,杜亦又挣扎着在浴室的抽屉里翻到备用的止痛药,倒出两粒吞下。

挺了近三分钟,杜亦撑着墙壁站起来咬牙拽过睡衣换上,洗了把脸,又将头发弄湿,稳了稳身形才拉开浴室的门。

余贤早候在外面,见杜亦打着晃儿走出来,他忙上前扶住人,五官都跟着难受得纠结到一处:“队长……”

“里面太热,有点缺氧。”杜亦解释道。

余贤自然不信,但还是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杜亦扶到沙发上坐好。见人的气色略微好转些,余贤才道:“队长!今天我生日,多谢你的款待!”

“你生日?”杜亦抬头,错愕地开口。

“是啊是啊!”嘿嘿傻笑两声,余贤赶紧补充道,“抱歉队长,我方才没经过允许贸然看了你的手机……才发现我们是同一天生日。”他语气中满是歉意,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杜亦低低“嗯”了声,道:“很晚了,你去睡吧。”

“我?”余贤指指自己又瞅了眼卧室,“那队长你睡哪里?”

“我在沙发睡。”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我不介意!”余贤抢道,说到半截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低,头也配合地垂下去,“队长,你……你会介意吗?”

杜亦笑了,语气里的纵容甚是明显:“怕你睡不好。”

头摇得比拨浪鼓都凶,余贤忙接话:“不会不会!”

杜亦的睡姿很规范,板板正正地平躺着,约莫不到十分钟便呼吸平稳地睡着了。余贤偷偷挑开一边眼皮打量了半响,悄悄地用指腹轻擦过杜亦发白的唇瓣。

唇瓣的柔软刺激得余贤的内心唇唇欲动,他想放肆。

余贤缓缓地挪到杜亦身侧,他紧盯着杜亦却不敢再有其他动作。最后缩着脖颈蹭到杜亦旁边,声音压得很低,如同耳语:“队长,生日快乐。往后都要健康快乐啊。”

话说完,余贤似乎得到了宽慰,脸在杜亦的睡衣上轻轻蹭了蹭,满意地入睡。

他的呼吸平稳悠长,嘴角勾着满足的弧度。

杜亦缓缓地睁开眼,漆黑很好地掩饰了他眼里的血丝与干涩。他慢慢地侧过身,面对着余贤几乎埋在他胸前的毛茸茸小脑袋,他在他身上嗅到了温馨的气息。

不过,余贤向来是打破平和者。

相比杜亦,他的睡姿可以称得上扭曲,睡着了也不老实,时不时来个伸展运动,像是多大的床都不够他折腾似的。

余贤不安分地蛄蛹了会儿,脚丫子眼看就要出溜到地上,杜亦看不下去了,把人往上薅。余贤无意识地回了个狠的,他的胳膊肘猛地怼进杜亦柔软的肚子,他约莫是觉得这地方弄着还挺得劲,又将胳膊肘往里送了两三分。年轻人骨质好,力气又不小,差点没把他的队长给一波送走。

杜亦被怼得直躬起背,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条件反射地想防范,只是伸出的手在碰到余贤时又放轻了。他的手虚搭在余贤的手臂上,闭目忍耐着有力的胳膊肘在他肚子上搅动。好在余贤确实不老实,很快就挪开了胳膊肘,转身背对着杜亦继续酣睡。杜亦咬紧下唇用手捂住肚子,忍了半响没哼出声,他小口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来这阵疼。

好家伙,把他怼得这样难受,自己却睡得差点起了大鼻涕泡儿。

杜亦盯着余贤的后脑勺颇为无奈。忍痛之余,倒还能思考,庆幸余贤怼得不是自己的胃。他将自己的手掌上移护在胃部,他怕余贤再回身补上一击,那杜亦可就抵挡不住了。

他想着,唇角竟然破开一道浅浅的弧度,杜亦无声地暗笑自己也变得这般幼稚。他的视线又落在了余贤的后背上。好动的家伙正穿着他的睡衣,藏青色,质地很好。可杜亦仿佛透过睡衣看到了那条长到尾椎的疤痕。他喉间发紧,手似有千金重,无论用上多大的力气都抬不起来。

他不敢触碰余贤。

*

余贤睡了个称心如意的好觉。醒来时,杜亦已经备好早餐。

他洗了把脸乖乖地端坐在桌前观摩着杜亦,队长的脸色好了点,不过疲态好像更深了,余贤忍不住问:“队长,你还难受吗?”

杜亦下意识地摸脸,他早起照过镜子,他的脸色还算正常吧?看来余贤并不这么认为啊,杜亦只得解释:“有些累。”

好在蒙混过关,余贤有了新的话题:“总觉得队长有种熟悉感,像是老早就见过了。”

“不是说救我的那次,”余贤补充道,“就像很多年前,我们就见过一样。”

杜亦倒牛奶的手一颤。

“或许是因为队长脾气好,让人有想要亲近的冲动吧。”

“你可以……多亲近一下的。”杜亦的声音很小,比蚊子的嗡嗡声还小,他怕余贤听见,又企图余贤能有超人的听力。

当然,余贤并没有这种殊力。杜亦也没有感知的能力。

几个月前,行动部截获的货车所涉及的不是普通的事件。滋城异者之家寻找他们认为基因优越的常人或是未觉醒殊力的异者,用以实验。他们普遍撒网,有时甚至为了满足泄愤的私欲,对捕捉到的活人进行无缘无故地拷打,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可言。

行动部所截获的货车上装载的二三十号人就是受害者,余贤就在其中,也是那些人中唯一的异者。

杜亦再晚发现一会儿,余贤便会被活活冻死。

而当时余贤身上的伤全都是刑虐落下的,鞭打的,刀割的……

杜亦无法推测余贤这些年除此之外还经历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杜亦捂着破得越来越大呼呼进风的心口,尽力平复情绪,唠家常般地问余贤:“你后背的伤怎么来的。”

余贤咕噜咕噜喝了口牛奶:“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就有了,”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询问杜亦,“很吓人吗?”

吓人的话,下次在队长面前必须得把上衣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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