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病美人大佬咸鱼翻身!+番外(22)

作者:老式爆米花 阅读记录

做了个又甜又香的好梦,大概是睡得劲了,余贤美美地砸吧嘴,嘿嘿傻笑几声,打了个滚儿,滚到杜亦的位置,扑到一片冰凉,余贤激灵了下清醒过来,他眯眼望着悬在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

卧室的门紧闭着,队长人呢?

匆匆穿上拖鞋,余贤刚跑两步就顿住了,万一队长在客厅睡着,自己这么大动静会吵醒人的。他悄么声息地挪步出去,客厅没开灯窗帘都没拉,余贤借着月光扫视了一圈没见着人。

洗手间的灯倒是亮着的,里面一点声儿都没有。

“队长……”余贤压低声音叫人,大半夜的他怕声音太高吓着人。

没人应。

“队长?”余贤隐隐有些担忧,他又叫了声,里面还是没动静。他的额角渗出冷汗,试探道,“队长我进来了。”

等了足足有一分多钟,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余贤顾不得什么礼节,他上前直接推开洗手间的门。

杜亦斜倒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左臂横在上腹,右手垂在地上,唇瓣似被涂了层白漆。灯光打在他的侧脸,映出眼尾的泪痕。

余贤怔住,有些无措,有些惊恐,很多心疼。

他恍惚处在噩梦中,他的队长就好像头顶的灯光投射出的影子,他回手一关灯就会消失不见。

几乎是扑跪过去的,余贤轻手轻脚地将人半抱在怀里。大致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杜亦在他的怀里难受地动了动,尔后又似乎在努力地拉开自己紧蹙的眉头。

他开口了,第一声却未发出来,刚铺平的眉头又拧在一块,抿紧的唇瓣费劲地上挑:“没事了,余贤没事了……”

那双笑眼仍是闭着的。

余贤喉中一哽,他忽地想起了在超市里杜亦弯腰趴在购物车的推手上。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杜亦这两天吃的很少,只喝了些稀粥和温水。是他太迟钝了,一见着杜亦满脑子都是粉红泡泡,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队长,那时分明是痛得动不了,才不得不在他的面前露出破绽。

余贤半跪在地上,用袖子细细为杜亦拭去额间的冷汗。头上的吊灯像涂了燃料灼得人心焦,烤得两人冷汗热汗直流,余贤却慢慢冷静下来。他想杜亦为什么瞒着他,他想自己在队长的心中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水汽聚集在眼眶,余贤仰起头自虐般地盯着吊灯,他的眼皮被木棍撑起来似的,干巴巴地支棱着,直到眼睛开始发涩发疼,水汽才像大赦天下一般顺着他的眼尾滑下,在余贤的眼尾留下一道与杜亦同样的泪痕。

那滴被放出来的泪毫不犹豫地坠在杜亦的眼皮上,昏睡中的人似被蛰了一下,眼睫开始不停地打颤。余贤擦汗的手一顿,他知道他的队长要醒了,他又探了探杜亦的额头,不热。余贤将人轻轻放下,咬紧下唇站起身,带上洗手间的门。

他执意瞒着他,那他承他的情。

余贤睡不着了,他怎么可能再睡着。他在心里数着秒,数得自己都记不清了,才听到杜亦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

杜亦嗓子哑得有些厉害,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揉着余贤柔软的发:“小朋友要快点成长起来,”他的食指描着余贤的眉眼,“不过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系好肩上的纱布,又将下腹的伤口重新包扎,这地方有些麻烦,杜亦望了眼卧室,心道:容易被发现。

杜亦知道余贤这小子总是盯着他的腰和肚子看,但他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好看的。

掏出挂牌轻拍两下,作战服在他眼前出现,这件比他常穿的那套要小上很多,是少年杜亦的作战服。他在里面来回翻,终于找到了条黑色的腰封。收了作战服,下腹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杜亦缠了圈纱布,戴上腰封,这要比他平时出任务时的那件紧得多,将他的腰和下腹紧紧地包裹住,暴.力地压住流血的伤口。

束腰带穿好的那一刻,杜亦低低“唔”了声,冷汗顺着他的下巴摔到地板上。

镇压有效,但真疼。

杜亦抖着手指扒拉出止疼片,噎下去。嗓子烧得发疼,他破天荒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隔了五分钟,又吞了这个月的第三粒白色胶囊,以防万一,他想。

吃的药有些多,胃自然就不乐意了,撒泼打滚闹腾了好一阵儿才稍微消停点。他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确实该找谈佑看看了。

明天吧,今天就……好好陪余贤。

余贤在床上躺的很不好受,他抓着枕头忍到门缝里钻进阵阵饭香,便急不可耐地窜下地。刚到客厅就闻到浓郁的酒精味,余贤急急地奔到杜亦跟前,扶住人的双肩上下打量。

“怎么了?”杜亦温和道。

“没,没什么……”

见人好似没什么大事,两颊也有了些血色,余贤讪讪地放开手很自觉地坐到餐桌前。

他食不知味地快速扒拉净碗里的饭,放下碗筷时,对面只喝了一口米汤。

余贤瞅着杜亦碗里漂着的几颗小米粒,真想冲过去把它们一个个揪出来判决:你们为什么没本事让他多喝一口?你们有幸进入他的身体为什么还要搅得他不安宁?

他盯得眼睛都似冒起了火星子,杜亦自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顺势放下筷子,平和地问:“怎么了?”

既然他问了,余贤咬咬牙决定借机开诚布公。

他担心他,他就将自己完全剥开给他的队长看。

“队长,我……见过刚刚觉醒殊力的异者因为无法自控从而自毁的场面。”

那时候他多大?

自打他记事起就一直住在福利院,他是院长在一个雨天捡回去的,血葫芦似的看着像活不成了。说来可笑,打他清醒后大脑便空荡荡啥都没有,一问三不知。院长伸手比了个八,说他最多也就八岁。

余贤八岁那年才记事。他的大脑像被格式化过,八岁前的所有记忆都是空的。

九岁那年被一对中年夫妇领养回去,他压根不记得生日,养父母疼他,特别选了领养他的那天当作他的生日,给他上了户口。余贤过了一年被宠上天的日子。

在他十岁生日那天他的养母怀孕了,一家人兴奋地为他未来的弟弟或是妹妹起名字。半个月后,他见到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家中,人他认识,是福利院院长。

“这不和规矩,我们福利院没有领养后又送回去的先例。”

“那您就破一次例呗。”

院长走后,余贤的日子就变了,仿佛他这一年间如同天界太子般的待遇不过是黄粱一梦,打个盹的功夫就醒了。

呵斥、打骂,取代了山珍海味变成了家常便饭。

他像一头被惹怒的狼崽,在大年夜逃了出去。他逃得如同亡命之徒,但他的身后并没有鸣笛追来的警察。准确地说他的养父母乐得他有这份叛逆。

逃走后的一年间,他靠着讨百家饭过活。

十一岁,他在街头讨饭遇见了好心人给了个大票,够他吃上好几个月了。不过,他又回到了养父母家。他没见到的那个弟弟早产染病没活过三岁就夭折了,他的养父找了他几个月,花了张大票就把他又带回去了。

毕竟要有人养老,他们曾经也是花了高价买的他。

温室暖床总比讨饭要舒服,叛逆的狼崽收起獠牙利爪化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狗。

只是一年这个时间期限好像成了余贤的魔咒。

他十二岁时,临星异族的侵蚀越来越严重,他们前几年埋线投放病毒的效用开始逐渐发挥,人族的生存环境逐渐恶劣,死亡率大幅度上升。他的养父母感染了重度病毒,不到一个月五脏溃烂而亡,治病挥霍尽全部的家产。

余贤又变成了个来去自如的孤儿。

余贤十三岁,异族大举进攻,风都全面沦陷,审都甘城成为主力战场,而他所在的望都囤城,影响相对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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