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烟雨落金陵+番外(69)

作者:扶盏 阅读记录

他转身问那庄户:“有小些的吗?”

庄户也是个机灵的:“有,有窝刚下的幼崽,才一个多月,有白有灰可漂亮了,我这就给大人抱来。”

不多时,那庄户果然抱着五六只幼兔回来了,楚逸轩揪着兔耳朵随手扯过两只,这玩意身量虽小脾气可不小,后腿蹬的拨浪鼓一般,苏念卿提醒他小心些,接过了一只,可这小玩意瞧见生人实在警惕的紧,她有心养两只玩,又见它性子实在太野,就歇了这心思让户主重新抱回去了。

“且让他们养着,”楚逸轩道:“等冬日养肥了刚好拿来烤肉,这兔都是拿果子喂的,肉质不含草气,反而有种果木的清香,到时候我亲自烤给郡主尝尝。”

苏念卿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期待这一口。午后的太阳有些热辣,晒的人鬓边起了一层薄汗,楚逸轩索性背她回去,原是打算好好歇个午觉,可苏念卿瞧见庄户拿竹竿引来的温泉活水,又闲不住了。

那水里加了药材,泡起来倒是解乏,当然,如果不是后来二人胡闹的话,这么一番享受下来本应筋脉通畅才是,苏念卿反觉得浑身的骨头像被碾压了一般,酸疼的紧。

温水溢的到处都是,简直没法下脚,二人从水中折腾到榻上,又从榻上折腾到水中,此后的三天两夜,几乎没有再出过房门,算上之前的两日,已经五天了,除去刚开始的生疏和不适,中间几次二人的契合都让彼此纵|情的紧,算的上是极致的享受了,可这么不加节制的闹腾下来,哪怕是再欢|愉也遭不住了。

“疼,”哭腔中带着些沙哑,听起来疲惫极了,楚逸轩这会倒是神清气爽,温声道:“抱你去洗洗。”

“我自己去,免得你又闹我。”

她扯过外衣,但是身上的气力像被凭空抽去了一般,腿软的厉害,最后还是楚逸轩抱她去洗的,她枕着手臂趴在池子边缘,乌黑的长发拿一支木簪挽了,看上去确实是辛苦极了。楚逸轩想起她之前激自己的话:“还来吗?郡主不是要看看臣的本事吗?”

苏念卿避退的过程中呛了口水,泪汪汪的双眸泛着红意,可怜极了。

“怕了你了,不来了,”她扯他衣袖卖乖:“楚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楚逸轩本也是打算这两日就回去的,刚要开口回答,却听她不正经道:“哥哥睡了我这么久不会不负责吧?家中的夫人好相处吗?不会为难我吧?”

楚逸轩故作为难:“我夫人身份高贵,习武出身,我不敢带你去招惹她呀。”

“不敢招惹她便敢来招惹我吗?”她支着下巴:“哥哥不敢带我回去,又打算怎么安置我呢?”

楚逸轩心神晃动,直觉不能再这么玩了,他扯过一旁的外衣将人整个包裹起来:“乖,哥哥带你去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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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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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轩这厢昏天黑地胡闹了整整三日,金陵那边却早就炸开了锅。

太子谋逆,牵连了不少朝廷要员,据说那菜市口的血迹到现在都还未干涸。逆贼都处置完了,可这空出来的职位,总要有人来填补,朝堂众人为着这么几个职位,闹得不可开交。

举荐的折子纷纷扬扬上达天听,宣隆帝批阅了没几本险些气的掀了桌,挑着其中几个闹得不像话的敲打了一番,这才想起有些时日没有瞧见楚逸轩了。

“白珩呢?”他习惯了有楚逸轩在身侧帮忙出谋划策,一时间身边没了他,还真有些不大自在。

“老奴让人去按察司问过了,说是楚督主旧疾复发,告了假去庄子上修养去了。”

“旧疾复发不在府中歇着跑庄子上浪|荡,这些个混球连朕都敢忽悠,谁编排的这借口,杖责二十让他长长记性,”他气的咳嗽:“去传朕旨意,让楚白珩麻溜的滚回来!”

“等等,”宣隆帝顿了片刻:“他自己去的庄子?”

“据说郡主也跟去了。”

宣隆帝正纳闷这两人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在那些举荐的折子里翻了翻,没有按察司呈上来的,也没有镇北王府的,一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这时候上折子举荐人手是在触皇帝的逆鳞,就连那从旁侍候的小太监都看明白了,适时的溜须拍马:“还得是陛下慧眼识英才,提拔了咱们楚督主,关键时候不会惹您生气。”

这马屁拍的不怎么高明,宣隆帝气的吹胡子,但好在没之前那么别扭了:“朕正要用他的时候连个影子都瞧不见,玩忽职守,你看他回来朕怎么惩治他!”

这事很快揭过不提,皇帝顾不上了。

朝廷内务乱的不成样子的时候,离林六部率先发难,同北疆驻军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遭遇战;东海倭寇紧跟其后,借着连日阴雨连绵自葫芦岛登陆突袭,虽然裴都督反应迅捷及时防御并果断反击,可是这次倭人明显有备而来,这么一场交手下来,我军着实损耗不小。

宣隆帝想起之前暗探呈送的密信,那信中早就提及了离林六部同东海倭人及西陵夷相勾结交接,但彼时自己正因着先太子的事烦心,实在没什么心力操心这档子事,结果就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只能临时下令仓促应对。

同样收到边境线报的自然还有苏念卿,她正乘了马车返京,看完线报先是一惊而后果断换马,踏马扬鞭卷起满地烟尘,楚逸轩险些追她不上。

北疆、东海接连出事,下一个会不会是西陵?她恨极了自己彼时懈怠,只命人将离林、倭人勾结一事透漏给皇帝的暗线,却忘了让边境诸将早做防备,以致吃了这么个大亏,当即修书一封,加盖私印,由人加急送至西陵陈老手中。

因着这封信去的还算及时,西陵战事倒是不像东海那般惨烈,只是因为这封信,让宣隆帝对她的忌惮更上一层。

宣隆帝盯着阶下那密使:“你确定那信是郡主着人送出去的。”

那人指天指地发誓:“陛下面前绝对不敢欺瞒。”

“起来吧,”宣隆帝眉目拧成个川字:“她的消息倒是比朕灵通,朕这边还没来得及布置,她的密信竟已然送到陈沛手里了。”

“好在郡主反应及时,”密使好似听不出他话中隐隐的怒意:“当年因离林六部求和,陛下才将郡主召回京中,眼下六部卷土重来,没有人比郡主更熟悉北疆的地形以及六部的打法,眼下北疆驻军虽强悍,但是群龙无首,陛下,您看是否让郡主重返北疆战场?”

“你的意思是,朕除了她苏念卿,除了她苏家竟无人可用了吗!”

他摔了整套的茶盏,殿内众人都因之一惧,这明明就是最合理的建议,谁也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发了火。

当年北疆驻军元气大伤,苏家几近灭门,宣隆帝不动她,一则是对长公主存着那么点愧意;二则,她只是个姑娘家,私心以为,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后来,她替父兄撑起了苏家的门楣,也扛起了北疆的山河,五年的时间,外患稍平,宣隆帝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鸟尽弓藏,但当时他的杀心并无现下这么浓重,所以只是用了赐婚那等温和的法子,他想切断她同军中的联系,想将她囚在金陵,想削弱她手中权柄。

可现下他发现,他打压了许久,但是苏念卿从来都不受他控制。

她一句话,可以说动丹棱军来京救驾;她对四境的感控把知,居然比自己更灵通;现在北疆稍一生事,众人口中提起的还是她苏念卿!

在军中一呼百应,在民间被奉若神明,就连朝堂中不少人提起她也是交口称赞。

一个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呢!

他答应过太后无论如何,绝不动苏念卿,可自从她没有兵符圣旨就搬来丹棱军救驾之后,宣隆帝就已然起了杀心,假如自己日后春秋不在,他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她苏念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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