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暗卫(1)

作者:晚风过梢 阅读记录

本书名称: 他只是个暗卫

本书作者: 晚风过梢

本书简介: 【正文完,番外持续更新中】

身为一名暗卫,理当成为主上最锋利的剑,而不该对主上抱有虚妄痴念。

这是萧乙十来岁被沈铎寒捡回去,丢进无湮阁历练一番出来后,最清醒的认知。

他是沈七爷最忠诚的暗卫。

替七爷引渡十年寒毒,每每发作便极寒攻心,痛不欲生;

为七爷杀尽任务目标,双手沾满血污也在所不惜。

那日,七爷唤他过去,淡漠地布下最后一道任务。

明知是必死的局,萧乙还是去了。

可直到临死前,他才得知,原来自己一直活在巨大的谎言中。

他的忠诚,简直就是个笑话。 

·

萧乙没死成,却失忆了,依旧是七爷最忠诚的暗卫。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的痴念,早被七爷发觉了。

有时,萧乙觉得七爷对他过于关心。

会时不时唤他去自己寝殿,还会对他做些从不会对旁人做的事。

身为一名暗卫,他时而从七爷床榻上醒来,腰酸腿软。心觉奇怪,便询问王府下人,得到的却只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七爷他待你向来如此。”

直至沈铎寒夺下皇位那日,萧乙忽然想起全部。

过往与如今,他竟再次活在谎言中!

他崩溃不已,也从此被七爷关在深宫当中。

每夜床笫之间,他都如困兽般挣扎:“沈铎寒,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七爷却连连亲吻他殷红的眼尾:“朕等着。”

杀不了,萧乙就拼命地逃。

终于有一日,他成功逃出了这个牢笼。

·

那日,沈铎寒在萧乙的寝宫庭院站了一整夜,雪落满身,大病三日。

恍惚间似是见到那人,他几近哽咽,头一次道出那句“对不起”。

醒来,却只是梦一场。

遂下旨,发动宫内外全部势力,

只为找回那心尖上的人。

*

1 .SC【高亮】,1V1,HE

2 .前期美强惨攻x忠犬受,年龄差12岁

3 .感情线微虐,含卑微暗恋+失忆+强取豪夺+火葬场等戏码,剧情线略权谋

第01章

萧乙原不姓萧,也不名乙。

刚被七爷捡回去的时候才十来岁大,瘦的跟干猴儿似的,皮包着骨,眼睛瞎,脑袋也不灵光。

冰天雪地里,他就那么小小一个缩在角落里。别的小乞丐都晓得见到官老爷的豪华马车要上前讨吃食,他不知道。

因为他看不见,也不敢。

他只要去讨了吃食,定会被那群小疯子抢走,然后被揍、被踢、被踹得鼻青脸肿。

他怕了,哆哆嗦嗦,宁可冻死饿死也不去讨口饭吃。

七爷就是这时候看见他的。北郡是皇城,漫天鹅毛飞雪,冷得刺骨。那小瞎子身上衣服都没穿几件,如果不救,必然是要冻死在今夜。

明朝听闻会有更大的风雪,七爷招了招手,唤来马旁小厮,让把那孩子抱过来。

“轻点抱他。”七爷闷咳几声,嗓间像是受过伤,嘶嘶哑哑的,又低又沉,带了点温柔。

小厮只是负责赶马的,不知道这轿子里坐的究竟是哪位爷,只听这位爷身旁那位身彪体壮一袭黑衣的男子唤他七爷。

但凡这小厮有点眼力见识,见过七爷腰间挂着的玉坠子,就会知道,这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

肃亲王沈铎寒,先皇第七子,外界人称七爷。

可赶马的小厮又怎么会有这些见识呢?或许见了这坠子也识不出,这位就是助当今圣上夺下皇位的最大功臣,征战沙场名震四方的沈七爷。

要说起当年那场血雨腥风的夺嫡之争,怕是三天两夜都讲不完。

当然,这都是过往四五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沈七爷是位闲散王爷,遛猫逗鸟,身子骨也不大好,年岁二十有四,王府里也不见有个女眷伴着,终日就与这黑衣萧甲同进同出。

话扯远了,这厢,灰衣小厮踏过深及小腿肚的白雪地走了过去,周遭的小乞丐们都乐呵着脸贴过来讨吃食。

小厮哪有什么多余的粮,没搭理他们,反被他们一顿嘲笑:“他身上真臭,有马尿味。”

“穷鬼、饿死鬼,坏心眼,小孩儿都不知道照顾。”

小乞丐们跑来一通骂,又一哄而散。

小厮倒是无所谓,只径直走向那个缩在最角落里的小乞丐。

那或许不能被称为小乞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被扯得破破烂烂,但也能看出面料不错。就在他走近的功夫里,小孩儿头抬起来,狠狠“瞪”着他的方向。

说是“瞪”,因为他一双美得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竟是瞎的。只是闻着声,知道有人靠近了,下意识的警觉罢了。

“你别担心,我是来帮你的。”小厮尽量放柔声音,以此抵消小孩儿对他的敌意。

小孩虚弱得很,身上有血迹,完全在强撑罢了。小厮抱着他,感觉像抱着个六七岁的孩子。

太瘦了,也太轻了。

就这样,他把小孩儿送进了那顶温暖舒适的四方轿里,也就此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

先前说起,小孩儿最开始没名字,刚入府的时候,有不懂事的年幼下人叫他小瞎子。

他听了也不羞也不恼,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任凭外界怎么说他都不在乎。

谁都没法从他面上看出一丁点儿情绪波动,这个人呀,就好像是只无缝的蛋,找不到裂缝钻进去攻击到他。

但又或许,他只是习惯了罢了。

后来还是萧甲,那个高高壮壮的黑面侍卫看不下去,才将此事告知了七爷。

“哦?那个孩子吗?”七爷似乎都快要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他平日里不是在这头晃荡,就是在那头晃荡,闲工夫虽多,却也不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嗯,那就叫萧乙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风月台上赏花。

风月台是早些年王府搭建的,说是台子,实际上是在一道婉婉流淌而过的溪流上,随意支弄的一张桌、两竹椅。

这些个宝贝可没有实称的落脚点,需得轻功相当了得之人,才能坐在上面赏花赏月,听风声自林间流淌,观溪水从山涧纵跃。

总而言之,全王府上下,除了七爷,也就只有一等侍卫萧甲能够勉强坐上那张竹椅不会摔跟头。

大多数时候,萧甲并不会僭越。但这次,七爷请他坐到了对面。

“那孩子的眼伤治得如何了?”七爷从左手侧摘下一束腊梅,轻轻凑在鼻尖,淡香四溢。

萧甲本以为七爷当真把那孩子给忘了。但一转念,跟了七爷这五年来,七爷的心思他何时明白过。

难以捉摸,也不敢教人捉摸。

“治了月余,谢神医说再过半月就能摘下眼布,能不能好,就看到时候了。”

说白了就是,该尽的力已经尽了,能不能好,就看运气了。

“嗯,知道了,到时候提醒我去看看。”

忽而一阵寒风起,七爷紧了紧身上那件雪白的狐裘大氅,低声闷咳两声,落下几点猩红。

萧甲一见,脸色瞬间变了,满眼遮不住的关切与焦急:“七爷,可是寒症又犯了?”

眼帘又垂下,难掩眸中愤怒,语气也兀自压低,“那狗皇帝真他娘的不是人!您当年若有心要那皇位,岂不是唾手可得,何必让与他?他以小人揣测之心度君子之腹中,让你服下寒毒,七爷,我就担心……”

他的话语声被一道凌厉的风声打断,整个人顿时从竹椅上弹出,一个狼狈的滚身后半跪在地,大臂被那梅花枝条抽出一道极深的血痕,血水混着霜雪汩汩流出,很快整条手臂都被染得通红。

“七爷恕罪,是属下失言!”萧甲垂首而跪,浑身紧绷。

“萧甲,隔墙有耳,切记。”七爷的声音随着风飘入萧甲耳中,再抬首,竹椅上的人已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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