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反派Omega是王子殿下(26)

作者:尤弥子 阅读记录

强行获得的东西都是要付出高昂代价的,孟婆汤带来的后果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上次匆忙的化验查询到的结果有限,但能大致猜测到孟婆汤和信息素含量变化有不可开脱的关系,子夏和洛北告了别,地牢中只剩下他和年蕴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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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内设施简陋,除过拴着年蕴脖子上的一根铁链,就只有他身下铺着的薄薄一层干草,洛北站在他身旁,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年蕴还没有苏醒,眉心时不时的紧蹙着,似乎是感觉到冷,他蜷缩着身体,想用手抱住膝盖,洛北察觉到他的动作蹲下把他受伤的手拎了出来,不让伤口摩擦,肌肤相隔的地方能感觉到地上的人儿还发着抖。

冷吗?还是在害怕?

这家伙无意识地蜷起了身体,像是在防御什么,洛北拉过年蕴的胳膊从腕骨滑至指尖,修长的手指握着年蕴的手骨,在无名指的指肚上流连般揉搓了几下。

瘦削,不堪一折,手上全是细小的伤口和薄茧,毫无防备的手被洛北的手托在上面握住,洛北用了点力气牢牢困在掌中,温热的掌心贴在年蕴手中,年蕴紧抿的唇齿微微透了一条缝,短而急促的呼吸从鼻尖呼出,呓语的痛楚自齿间湮没。

“别……”

年蕴梦魇着,被过去的恐惧所困,刹那间身体都在战栗,他缓不过神来,一会像是烈日炙烤的沙漠,一会又像是九天寒冰的碎玉,几番周折年蕴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青白,握着洛北的手劲越来越强,甚至伤口都开始往外渗血,洛北抬手擦了一把他额头的冷汗。

牢狱中水珠滴答,划过了空气坠入干草垛,狱中二人相依,为了安抚年蕴缓解他的痛苦,洛北又贴近了几分,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肩胛,将年蕴半搂在怀中。

这是一个令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亲昵姿势。

“好冷,好黑……”

“疼……”

断断续续的梦呓似乎在哭诉过往的遭遇,洛北又紧了紧揽住肩膀的手,贴近了年蕴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话,安抚他的情绪。

年蕴这般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恍惚产生了错觉,冰天雪地的茅草屋,壁炉生着木柴点燃的火,即是取暖也是光亮,年幼的孩子也是这样躺在他的怀中,哼哼唧唧地说着自己冷,那时的时光过得很慢很悠闲,虽然天高地远仿佛被世界遗弃,但只要在他的身边,自己就感到格外的温暖。

只要他将头埋在小孩颈间,两人脸颊相贴,他就会羞赧地笑出来,然后肉乎乎的两只胳膊便会揽上自己的腰。

“你会带我回家吗?”

他听见身下的男孩说道,记忆中的自己郑重的点了头:“我一定会带你回去,还要介绍给我的父母认识,让大家都来见见你。”

嘟嘟囔囔的孩子别过了脸:“人太多了……我会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从前我见过的人很少,身体也不好,很害怕去面对这些。”

他声音低了下来,有些难过:“我只想回家,想……看看妈妈。”

小洛北抱紧了他,揉了揉小孩细软的头发:“没事的,以后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所有你害怕的事我都会来解决。”

年幼的自己尚不知晓,那一份依偎却是后来再也触及不到的温暖。

画面回望转眼间茅草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柴火被冷冷地浇灭,小家伙的气息荡然无存,他食言了,他来晚了,他什么都没有赶上。

洛北低下了头,被记忆所蛊,仿佛过去从未发生过一样,在身旁人的颈间落下了轻吻,随即被寒天玄铁的寒气唤醒了理智。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瞳孔微怔,狎昵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洛北不动声色拉开了他和年蕴之间的距离,离开了怀抱的年蕴打了个冷颤,让洛北莫名紧张了一下,所幸他依旧没有苏醒,只是呼吸平稳了下来,看来自己的安抚起了效果。

洛北松了口气,他把子夏留在这的水和药拿了过来,这次年蕴听话极了,乖乖的服下。

不过片刻,旁边传来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看来这次是真的睡熟了。

第十九章 意外的相见

年蕴醒来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变回了Omega。

那是一种短暂、陌生,甚至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孟婆汤透支之后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腺体的活跃就显得格外突兀,他无味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么,明明都已经经历过这些还改不了做白日梦的习惯。

牢房内不久前有人来过,伤口也被做了处理,彼时对气味敏感的他感觉到有Alpha的气息还残存在空气中,只不过味道散了,不能辨认出主人是谁,年蕴试着去猜那是洛北的信息素,但又觉得不可能。

他摇了摇头,洛北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的生死,王国军都是国王豢养的家犬,这时正应该摇尾邀功才对,那可是国王身边的亲信,包括洛北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他们的里应外合白桦怎么可能落得这般下场。

毕竟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年蕴的眼中染上了几分落寞。

毕竟我在洛北眼中什么都算不上。

话虽如此,年蕴转眸想了下,至少百合小姐和兰守没有被抓,只要他们将琥珀的腐败公之于众自然会有性别保护主义的人发起攻势,只要等就可以了。

年蕴所想的种种事情似乎与自己有关,却又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很早之前对于活着,他就已经没有什么格外的期望了,现在也只是在尽义务。

尽一个作为“默竹”之人的义务,这是他应该回赠给百合和白桦的。

希望自己能真切的帮到他们些什么,这样就够了。

没有亲人、兄弟、姐妹,没有等着他回家的人,不曾感受到节日团聚的温馨,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事。

他的半生终是残缺,支撑他走下来的还剩满腔未能付出的仇恨吧……

年蕴叹了口气,靠在墙上,脖子上的锁链虽然严寒,但是一定程度遏制住了腺体,不让它乱来,它似乎对前不久空气中的信息素有些敏感,试图唤起年蕴的注意,但是年蕴已经无暇顾及。

年蕴深夜的时候也想过自己的未来,只可惜他的眼前满是迷雾,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探着路,没有前人的经验之谈,也没有同伴携手,白桦是年蕴第一个让他产生些许留恋的地方,但越留恋就越危险,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奇怪之处,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其他人为他受累,别人对他越好,他越觉得承担不起,便更有了想要逃离的主意。

他遇见的人,放弃他、利用它、抛弃他、毁灭他。

但是白桦不一样,那个地方散发着光和热,源源不断地吸引着趋光的人们,他们的信念,他们的友善,那是一种陌生的善意,年蕴无法应对,他找不到自己在哪里是否有一个合适的位置,担心自己的存在是否会影响到他人。

无论怎么说,自己都待在一个地方时间太长了。

年蕴眼眸中闪烁着暗淡的光,一个念头在心底逐渐成型。

如果能逃走的话,下一次又该去往什么地方。

只想去一个没人打扰,没人记挂,能看看湖景,吹吹暖风,看枝柳桃红,闲淡安静的过下去。

那里也适合一个人安静的离去。

作为实验完成体,他的身体机能应该像一个正常的Alpha一样才对,可是出了几次任务,身体就已经从内往外的虚了起来,就像一颗古树,看似枝繁叶茂,实则躯干已经逐渐被腐蚀。

伤口愈合的情况很不好,新伤叠着旧伤,一直没有好利索过,长久以来身体上的损伤已经习惯,但心里的创伤还鲜红着,时间是抚平一些伤口的良药,但是它不是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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