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番外(220)

作者:绯瑟 阅读记录

苏折霍然站起,几乎彻底惊住。

他居然可以……召唤出从前的行幽!?

第147章 当年真相

得了高人指点,又吞了画卷中蕴藏的修仙记忆与咒法,苏折窝在丹希的这一处云山雾殿里默默消化,修为自是一日千里地上升,随手一挥,便可以一抹云雾为画颜,指尖一动,便可截一寸阳光为线条,取了一些破损画卷,竟能将上面颜色一一还原,把一副副破损的神兽图、仙禽录、圣童画,全部修补完成。

丹希每隔七日来查看一次,过了两个月后,终于有一日,与苏折言明道:

“你的修为已涨至三阶末期,不日就要渡劫升阶了。”

苏折惊道:“这么快就要渡劫了?”

所有的仙种当中,一阶到三阶都只是身具仙能的修士,三阶到四阶才是最大的坎儿,等于越过了凡人的生老病死,具备长生的特性。

因此,三阶到四阶,必要渡劫。

且是不同寻常的九天雷劫。

可在这诡异修仙的世界里,凡是来自天外的劫雷都有一定几率沾染上天魔的气息。倘若身中阶雷,无法借由雷光洗涤自身经脉,那便算作渡劫失败,灰飞烟灭不说,还可能被天魔气息包裹,邪堕丧智,彻底湮灭。

不过,苏折算得上是渡过一次阶的人。

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从一只小小的乌鸦觉醒了金乌血脉,之后拜在了行幽的盗天宗门下,修的是正统盗仙的路子,从一阶一路到了二阶、三阶,到了四阶的时候,他已被行幽看上,又有白源暗中帮衬,便有惊无险地渡了一趟劫雷。连雷电中的天魔气息,都被在场的行幽挥挥手就收去了。

想来再渡一次画仙的劫,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儿?

苏折闪过这些想法的时候,正在琉璃桌上啃着一道道泛古的画卷,这几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当初啃书卷,这种物理意义上的消化知识,倒是比精神意义上的消化知识要方便快捷得多,如今他脑海里已经映入了接近一千个画仙的法咒灵诀,知识储备甚至不亚于四阶的画仙。

而丹希此刻仿佛看出了他的过分轻松,步伐忽然就不顺了。

他止于几步之外,负手于后,像是把数十年的忧虑紧张都背负在单薄的双肩之上,连身躯僵直如一根浸泡久了的海边枯木。

“你的这次渡劫,只怕比上次要凶险许多。”

看见字样的苏折有些愣住,忽然就觉得嘴里那些泛着陈年墨香的古画卷不香也不甜了,他疑道:“居士为何这样说?”

丹希的顺手写道:“你还叫我居士?”

苏折立刻改口赔笑:“对不住了,老师。”

这声老师倒是叫得真情实意,因为丹希确实对他倾囊相授,也在实际意义上成为了在行幽和白源之后的第三个老师,倒比徐云麒这个塑料老师要强得多。

而丹希受了此声老师,倒也像是受了某种愉悦的认可似的,身躯稍微放松了几分,继续在半空中写道。

“所谓九天劫雷,无非是仙祖为后辈仙孙仙徒而设的考验,而你在成为林宿之前,就已是四五阶的盗仙,如今又吸纳了鳞染的本源之色,实力已然与一般的三阶大为不同,所以冲着你而来的劫雷,也必不同于一般的劫雷。”

苏折面色一凝:“老师的意思是说……这三阶渡四阶的劫雷,或许会比四阶渡五阶的阶雷还要危险?”

丹希又写道:“你若是渡不过去,轻则画仙修为尽丧,重则三魂七魄也有减损,那时就算你能回到金乌的妖身,也镇压不住那几只强悍的远古天魔了。”

苏折无奈地笑道:“竟这样严重?那岂非升阶比不升阶还吃亏?”

丹希继续写道:“你也可以一直停留在三阶,只是我就得帮你压制修为了。”

苏折却道:“我既拜了您为老师,又受了您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古画,哪儿有一直停在三阶的道理?”

他笑了一笑,把琉璃桌上的酒杯直往嘴里灌了一灌,把嘴里的书香墨味儿都压下去了一截,才道:“而且今时也不同于往日,我有了许多法宝灵诀可以使用,不愁渡不过这劫。”

本来开了林宿这个小号,一是为了探清画轴山的虚实,二是为了还这卧底十年的人情债,三是为了博行幽这个乐子人一笑。

可到了现在,受了人家这么多的照顾、托付、信重,交上了一些几乎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他倒是真有些觉得,自己该做的比原来更多一些了。

倘若能成功升阶,真真正正地能在画轴山取得一些话语权,说不定……他还可以见到那个掌教?

一提到掌教,苏折便忍不住问了问丹希。

“可那掌教仙尊乃是堂堂的七阶,即便是在闭关期间也该有一定的神识灵觉,这劫雷若是有异于寻常劫雷……当真不会惊动于他么?”

丹希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写道:“三阶到四阶的劫雷,应当不会……若是四阶到五阶的劫雷,就未必了。”

看来目前还是安全的。

苏折沉默片刻,又道:“老师,我心中一直存着个疑惑,不知当不当问?”

“你若有疑,但问无妨。”

眼见对方如此爽利,犹如一本摊开在眼前的书,苏折也就坦率翻问了。

“当年撕下老师脑袋的人,当真就是这位掌教么?”

话音一出,场面几乎说冷就冷。

原本的融洽和谐,僵止在了丹希那略微板直的躯干里,连同他手中的五指,也未曾再动弹半分,也不能再吐出一个字。

苏折见他反应如此异常,也忍不住低头一叹。

“自我们相识以来,老师待我便极为真诚,您不曾问我与行幽的种种,我本也不该去戳老师的伤心事,只是我心中实在有疑,便不得不问。若是老师恼我鲁莽询问,大可惩罚于我。”

丹希没有动一根手指,可那画桌上摆放着的空白画卷,却无端端地凝出了几个水汽而作的湿字。

“你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苏折疑道:“行幽告诉我,是那掌教撕下了您的脑袋……可后面画祖似乎也出了事,掌教却安然无恙,连您也与他相处和谐,千年下来互不打扰,我便实在有些疑惑……当年的事,当真是掌教仙尊对您出的手么?”

丹希依旧没有动弹,而这也显出了没有脑袋的好处,就是他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可以给人读取,他也不像行幽那样仿佛像个多动症的巨大猫咪,丹希若是不动,身躯就如磐石一般静止,没有任何肢体语言可以叫苏折揣测。

所以,苏折问是问了,爽是爽了。

可他一点也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沉默如坟茔处的一道道清虚飘忽的鬼火,死寂似那画卷上将干未干的水迹,如此长长久久地蔓延开来,叫苏折也忍不住生出几分疑心,心想自己算不算是越了界,问错了话。

毕竟,他和丹希这位大人物相识,也不过几月光阴。

远远比不上十年的行幽。

而就在他越发不安的时候,丹希终于有了动静。

他像是稍稍松弛了几分身躯,竟是原地盘坐下来,青色的下摆便如青莲花般逶迤渐次而开,褶皱层叠如流水,纹路翻飞似行云,不看那没有脑袋的血脖子,只瞧这身姿、这气质,当真是说不清的缥缈神秘、清隽悠远。

“你倒比我想象得还要敏锐,也更要大胆,竟当面问我这样的话?”

有了如此评价,苏折倒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装作无所谓地笑道:“我若不大胆,怎敢先去盗天宗卧底,再来仙门卧底,您说不是么?”

他这番自我揶揄下来,丹希似乎也放松了许多,继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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