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的残片飞溅过来，击打在“枫叶号”上面，星辰报告情况：“防护罩损失3%。”

陆枫面色不变，操控战舰径直冲向另一个陨石堆。

27分钟后，战舰冲出火烈鸟陨石带，舷窗外面映出一片无垠的深蓝色宇宙。

陆枫道：“星辰，汇报战损。”

“好的指挥官，穿越火烈鸟陨石带，用时27分42秒，防护罩损失31%，战舰动力损失55%……”

操作台前纵向展开一块巨大的光屏，随着星辰的汇报，重点数据从光屏上一字输出，包括几个损失较重的飞行片段都详细记录在案。

汇报结束，星辰说道：“指挥官，照旧清除训练记录吗？这份数据足以傲视整个帝国最精锐的驾驶员了。”

陆枫扫了一眼光屏的数据，下令道：“清除吧”

“好的。”星辰答道，光屏上的数据瞬间粉碎成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陆枫少将，以个人格斗能力和特战队指挥能力闻名第三军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驾驶能力一样出类拔萃，放眼整个军区甚至整个帝国都难逢对手。

——因为陆枫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参加任何驾驶类竞技赛，他个人的训练记录又全部进行清除处理。

顾星源是他第一个带到“枫叶号”上面来训练的士兵，也是第一个得到他指导驾驶技巧的人。

驾驶舱里沉默下来，陆枫去倒了一杯清水，仰头喝尽。

“长官，半小时前您的未读讯息。”星辰尽职尽责地提醒他，随后光波一闪，把讯息透射到了光屏上。

讯息的内容是一张照片，以医务室洁白的床单为背景，猎鹰特战队后勤部深蓝色的队服被叠成一只惟妙惟肖的大象，长鼻子还俏皮地勾了起来。

陆枫呼出一口气，随手一挥，把这张照片从光屏上挥走，叮嘱星辰：“以后不许把这个人的讯息投屏。”

“好的长官。”星辰忠实记录下陆枫的命令：禁止对顾星源的讯息投屏处理。

这位用于战舰智能助理的AI并不具备人类的感情，如果是杰克副官在这里，就会悄悄地问上一句：长官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第16章

接下来的一天，陆枫分别在早、中、晚三个时间接到了来自顾星源热情的问候。

猎鹰的军服在他手下变成了兔子、狗和鸭子。

当天晚上九点，陆枫面无表情地删除了那只活灵活现的鸭子。

他翻找联络器的功能界面，确认这东西不具备拉黑功能。

毕竟军用联络器是受到军方全面监控的，其中所有数据都有备份储存，情报部门遇特殊情况有权查看。

装备部的人也没想到真的有人把军用联络器当聊天工具，每天不厌其烦地骚扰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军用联络器并没有配备拉黑、屏蔽的功能。

第二天晚上十点，在当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忍无可忍的陆长官终于再次造访了医务室。

——顾星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正趴在床上编辑写给他的长篇思想汇报。

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缠绕着他。

“长官好，”他高兴地说，“我刚写到你引导我把专注力放在队旗的猎鹰上，连续三天教我怎么打中鹰眼，你帮我看看写的怎么样？”

陆枫接过他的军用联络器，面无表情地浏览过内容，然后删除了整篇文章。

向来以铁面无私著称的陆枫少将竟然会给一名来特训的新兵单独开小灶，这种会让人引起误会的文章，还是躺进回收站里最合适。

“起来，”陆枫道：“脱掉衣服，过来。”

顾星源为难地挠头，“长官，您这个命令让人有不好的联想诶，您确定医务室没有监控吗？”

陆枫太阳穴跳了跳，“没有监控——以及你到底过不过来？”

顾星源按照他的命令，脱掉病号服站进那个熟悉的不锈钢大桶里，陆枫配好药剂，不知名的药材合着溶液一起倒进来，奇怪的味道四散开来。

这些药剂陆枫之前给他用过一次，能加速伤口恢复，效果比医务室的军用合成药剂要好上几倍。

顾星源随手从桶里抓起一把药渣，“长官，你的药剂太神奇了，能告诉我配方吗？”

“不能。”陆枫道，“并且，我告诉过你，禁止在驻地随意释放信息素。”

“有吗？”顾星源困惑地抽了抽鼻子，在浓烈的药剂味道里勉强捕捉到一丝玫瑰香。

“这么细微的信息素你都能捕获到，”顾星源惊讶道：“长官，你真的不在易感期吗？”

“不在。泡半个小时，明天到后勤部第七小队报到。”陆枫转身大步往外走，“还有，不许再发跟训练无关的讯息给我。”

顾星源独自泡在呛人的药剂里，十分钟以后，他取出从加西亚那里换来的智脑，给艾雯拨过去。

“星源，”艾雯惊讶道：“你还敢用智脑，不怕再被抓住吗？”

“放心，”顾星源懒洋洋地说：“陆长官刚刚说了，医务室没有监控。”

艾雯：“……”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位陆长官落入了好友的套路。

“虽然这样，你还是多加小心才好。”艾雯不放心地叮嘱。

“安啦。”顾星源答得十分敷衍，“之前让你查陆枫的资料，怎么样有收获吗？”

“没什么有用的，”艾雯神色复杂，“陆少将的个人资料在帝国属于S级加密，上将以上军衔才有资格详细查阅，情报系统内部也至少需要少将军衔，兄长的权限不够。”

“什么？”顾星源大吃一惊。

艾雯家世代效忠帝国情报系统，艾雯的兄长艾林目前是少校军衔，情报系统不同于作战系统，高级军官很是稀有，少校的权力已经非常大了，竟然还无法查阅陆枫的资料。

虽然猎鹰特战队属于第一流的特战部队，但陆枫不过区区一个少将，他的个人资料保密级别为什么能比老头的副官还要高？

顾星源压下心里的讶异，努力整理思路：“其他常规资料呢？年龄、籍贯、从军履历、作战视频？”

艾雯在智脑上翻阅自己之前查到的资料，“年龄25岁，籍贯红螺星，从军履历和作战视频都属于高级加密信息，常规资料里面查不到。”

“不应该啊，作战视频加密还说得过去，从军履历为什么要做高级加密呢？”顾星源皱眉，“难道说，他是出身什么秘密部队，或者身份有问题吗？”

连顾星源自己的履历都是公开可查的，对方如果连履历都要加密到S级，难道是出身皇室吗？

“星源啊，我劝你还是别总揪着陆少将不放了，”艾雯苦口婆心，“他之前划伤你腺体那也是为了任务，你现在在他手下特训，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呢？”

“不是那回事，”顾星源道：“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奇怪。”

艾雯给他一个白眼，“alpha之间无聊的胜负欲。”

他是真的不理解这个东西，并且非常嗤之以鼻。

“说到这个，”顾星源想起另一件奇怪的事，“你见过非易感期的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非常敏感的吗？一丝一毫都不能忍受那种？”

“我是个beta，”艾雯提醒他，“这事你应该去问京瑞。”

“不过根据我们高中生理课学的知识，成年alpha对同类信息素表现出异常的敏感，通常有两种情况，”艾雯给学渣朋友补习知识：“一是处于易感期或者两人曾经发生过信息素竞争；二是两人的信息素极其相似。”

“信息素的关系就像是不同属性的磁铁一样，”艾雯换了个说法，“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和Omega就像磁铁的正负两极，天然具有神秘的吸引力；而信息素相似的alpha之间则像两块磁铁的同极，会产生难以抑制的相互排斥，来源于写在基因深处的竞争意识。”

“不过，你的信息素非常特殊，”艾雯眨眨眼，“根据目前帝国公开的资料，没有第二个S级alpha拥有海洋之星味道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