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殿下夺东宫(36)

作者:鹿绫之 阅读记录

褚萧说完这话,便拂袖大步离去。

“等等!”

赵临鸢反应过来他话中对褚瑟的杀意时,当即便叫住了他。

褚萧停住了步子,却没有回头,身后宫人看着太子难看的面色,纷纷给赵临鸢让出了一条道来。

那条道的尽头,是褚萧在等着她。

第29章 29.山有月:再说一次,谁是贱人?

赵临鸢追了上去,直到站稳在褚萧面前时,方缓声说道:“太子殿下,我知你当初无意伤我,如今我也无意伤你,但你我之间立场不同,缘分已尽,婚事已休,我嫁给褚瑟是因与陛下一诺,更因我对他心中有情,而绝非借此婚事刻意给你难堪。若我亏欠了你的情,此生我会设法偿还,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此事,再做出什么荒唐的决定,到时候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你也知道你亏欠了我的情?”褚萧一把捏起她的腕,“赵临鸢我告诉你,我与你之间绝非婚事作罢这么简单,你既然知道你亏欠了我的情,那便必然要用一生来偿还,我绝无可能允你嫁给褚瑟,他那样的人,生来便是贱命一条,从来只配活在泥沼里,不配仰望云端,更不配拥有你!”

赵临鸢的声音骤然转冷,“你说谁是贱命?”

褚萧迎上她寒若冰霜的目光,“我说那个吃过我踩过的的馒头的人是贱命,我说那个连自己宫人性命都护不住只能任由我斩杀的人是贱命,我说那个在我一棋走错便趁虚而入夺我妻妄图扶摇直上的人是贱命!”

“……你!”赵临鸢一把甩开对方捏紧自己的手,任由腕上被他扯出一道红痕也毫不在意,只冷冷看着他,漠声说道:“褚萧,当日在营帐中,你曾与我说起你被欺被辱的过去,原来那段过去带给你的不是一颗怜悯之心,而是要把自己所遭受的罪也加注在旁人身上的肮脏欲望,难怪你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利用姬遥郡主、利用皇后、利用所有人,原来你从一开始,便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褚萧冷笑,“我没有心又如何,我利用了所有人又如何,那个如今想要利用你上位的贱人又比我好到哪去了?”

赵临鸢的怒意被他逼到了彻底爆发的边缘,她紧紧盯着褚萧,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次,谁是贱人?”

“难道他不是吗?”褚萧甚至提高了声音,让身后众人皆听得分明,“二十年前昭妃获罪,从此朝堂便再无三皇子。这些年来他散尽尊严,苟活于世,卑如蝼蚁,群臣轻他贱他,他不敢反抗,皇族踩他践他,他不敢言语,如此窝囊之人,我甚至羞于与他流着同样的血!”

赵临鸢再不容忍,抬高了声质问他道:“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再流这样的血?何不死了算了?”

褚萧被她吼得一怔,“你说什么?”

赵临鸢盯着他的眼,“我说,若他卑如蝼蚁便是贱命一条,那么连蝼蚁都要赶尽杀绝之人又是什么?岂不是连贱人都不如?”

褚萧从未听她说过如此恶毒的话,可他知道她是为了褚瑟。

他也被激出了怒意,紧紧盯着她的眼,声音几近颤抖,“你为什么非要为了一个卑贱之人,如此与我为敌?”

赵临鸢凝视着他的眼,目光似淬了毒,“你给我听着,贱的从来便是你的心,而不是他的人,该死的也不是他,而是你!”

说完此话,她拂袖离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将冷到极致的话留给了身后人:“褚萧,我收回我刚才所说的对你有亏之言,像你这样冷情之人,不配我的亏欠,更不配我的偿还。”

望着赵临鸢远去的身影,褚萧垂在腰侧的手缓缓收紧,形成一个紧握的手势。

他心中带着愤恨在想:赵临鸢,你要嫁给褚瑟,我绝无可能让你如愿! 于是,在身后跟随的宫人诧异的目光中,太子旋身离去,走往的方向却不是东宫,而是昭阳帝所在的永清宫。

可赵临鸢才不屑看他究竟去往何处,奈何心中怒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努力顺了顺自己的心口,平复过后,才转身走去。

可脚步刚抬,她又僵在了原地。

就在她身前几步远,褚瑟刚办事归来,扶欢立在他的身后,正要随他一起入殿。

三个人在风中长立,都没有说话,只有宫墙上枝叶摩挲的声音。

不多时,褚瑟走了几步,在赵临鸢的面前停下,扶欢也跟了上去。

“你——”

“我什么都没听到。”

赵临鸢才刚开口,褚瑟便打断了她,可说的话却口是心非。

赵临鸢知道他都听到了,便垂眸笑了笑,随意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耳发,一边说道:“好,你说没听到,那便是没听到。”

“鸢儿,其实我听到了。”

褚瑟握住赵临鸢在耳后不断撩拨的手,替她整了整发丝,扶正她发上的钗,似不经意间问:“以后你也会像今日这样维护我吗?”

“殿下不需要鸢儿维护。”赵临鸢说完这话,又抬眼看他,补充一句:“但,我会的。”

褚瑟心中有暖意,面上忍不住笑,便彻底流露了出来。

一旁的扶欢,垂在腰间的手颤了一下,怔然望着此刻在她面前温声软语的两个人,竟不知他们的感情何时已经这么深了,可她越想,便越有酸涩感爬上了心头。

褚瑟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临鸢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跟在褚瑟身后的扶欢,并未提起她私下来找过自己一事,只说道:“鸢儿昨日便与太子一同回到皇宫,也曾经来承欢宫寻过殿下,可是不巧,殿下不在。”

“我若知你回来,定当亲自去揽星阁看你,怎么会让你拖着疲累的身子还来承欢宫寻我。”

赵临鸢听他这么说,没再说什么,只是轻声笑。

扶欢听出赵临鸢在掩饰她已入了偏殿见过郭笑一事,可她却一个人出来,究竟是救了,还是没救?

扶欢心中止tຊ不住猜忌,也猜不到赵临鸢与郭笑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这更让她惶惶难安。

“扶欢。”褚瑟忽然唤她。

“啊……”出了神的扶欢错愕抬眸,瞧见褚瑟盯着自己,便匆匆回过神来,“殿下。”

“你退下吧,本王想与鸢……想与公主走走。”

扶欢屈膝道:“是。”

褚瑟没将赵临鸢带入承欢宫,只拉着她的手在官道上走了一段路,等到避开了所有人的时候,他忽然问道:“鸢儿,你来找我,当真没有别的事吗?”

赵临鸢想了想后说道:“有,既然殿下问得坦白,那么鸢儿有什么事,自然也就坦白问了。”

说完这话,她转过身,望着褚瑟道:“死在你承欢宫后院的人,可是赵云的镖旗将军郭笑?”

褚瑟忽然停了步,看向赵临鸢。

他听得出来,对方如此直接的一句问话,是在告诉自己两件事,其一,她知晓了他关押郭笑并对其动了私刑一事。其二,便是郭笑已死。

褚瑟没有当即回应她的问题,转而却问:“他死前和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救赵云。”赵临鸢看着褚瑟的眸子一眯,她的目色也跟着变了变,“你要对付赵云吗?”

“我……”

褚瑟刚想说是赵云先动了要杀他的心思,就算他对付赵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一想到赵云是赵临鸢的至亲,他便立马收住了原本的话,改口道:“父皇下旨让我彻查南阳刺杀一案,郭笑手中握有关键的证据,我查他,也是为了掌握褚离歌勾结昭云国的实证。”

赵临鸢道:“可现在人死了,实证也没了,你打算如何?”

褚瑟顿了顿,“你的意思呢?”

赵临鸢看着他,“我的意思,便是殿下从未带回来过这个人,也不存在褚离歌与赵云私通的实证。”

褚瑟听出了她话里藏着的意思,“你是要我放褚离歌一马?”

赵临鸢缓缓摇头,“不,我是想要殿下放自己一马。南阳刺杀一案,本不该由殿下审理,可陛下偏将此事交到了殿下的手中,他老人家护着翊王的心思,难道殿下心里不清楚吗?在陛下有心的偏护面前,所谓的实证又算得了什么?证据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才算得上是证据,否则只会成了被糟蹋的棋。我知道你急,急着对付褚萧,也急着对付褚离歌,但是越急便越入了陛下的眼,反而对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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