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殿下夺东宫(43)

作者:鹿绫之 阅读记录

褚瑟点了点头:“不错,这朝堂局势一日不变,我便一日没有与他们相争的筹码,唯有让他二人彼此相争,才会给我赢来时间和转机。”

说完这话,褚瑟又忽然看向赵临鸢,那双算计的眸子竟变得柔软了几分,“更何况,褚萧在父皇面前进言要将扶欢许配于我,此事唯有借助褚离歌搅和,才能作罢。”

赵临鸢一怔。

这也是他的目的吗?

褚瑟用眼神回答她:不然呢?

*

扶欢悄悄去了一趟南霄宫,回来后没过几天,承欢宫果然收到了圣上的旨意,说是萧王纳侧妃一事暂且缓下,容后再议。

褚瑟与扶欢接过圣旨,都未表现出太大的反应,扶欢更是得体地与褚瑟说道:“扶欢的心自然是在殿下身上的,但纳妃一事,扶欢从不敢抱有妄想,能侍奉在殿下身侧,扶欢已经知足了,是否有名分并不重要。但若因此事惹得公主心中不悦,才是殿下的损失。如今陛下收回成命,我想,于大家而言终归是好的。”

嘴上虽然这么多说,可扶欢的心里难免也会有不甘。毕竟她的心里当真是有褚瑟的,她怎么会不奢望能嫁给他呢?可他们从一开始便各自为营,她又怎么敢奢望望能嫁给他呢?

她对褚瑟说着听起来那么懂事的话,对褚离歌说着听起来那么为他着想的话,可一个人的时候,她心中剩下的,却只有酸楚。

第35章 35.是风动:她是你不能招惹的人。

傍晚,扶欢独自一人来到了庭院。

承欢宫的庭院早已不似当初的西椋宫那般寂寥,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希望一切都能回到从前,回到那个只有她和褚瑟的西椋宫。

那个时候的他们,虽然受尽了冷眼,日子过得凄凉,但他们的身边只有彼此。可时光哪能往回走啊,那个只有她和褚瑟的西椋宫,早已随着当初的那场大火,化成了灰烬。

只有她一个人,会记得他们的曾经;也只有她一个人,会珍藏他们的曾经。

扶欢低着头走在小道上,看着脚下的泥土,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在她还没有受到褚离歌的摆布,也还没有遇到褚瑟之前,她也是个纯粹的少女,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的她常常蹲在大树下,借着枫叶烧酒喝,酒香四溢,浇灌着她纯粹的少女时光。那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呢?

她这才想起了他。

想到那个人,扶欢在心中暖暖地笑开,尽管她在褚离歌的身边是那么地冷,冰冷到替他杀过人、做过恶,尽管她在褚瑟的身边是那么酸,酸涩地看着她爱的人一步一步向另一个女人奔赴而去……可她终究也有过一段温暖的过去。

在那段纯粹的过去里,只有那个纯粹的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再一次蹲在树下,再一次借着枫叶烧起了酒。小小的院落中,酒香散开,浓烈醉人。

她不敢想,也不曾想,竟会有人寻着酒香,翻墙跃下,来到了tຊ她的身后。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扶欢蓦然起身,回首看去,瞧见了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他岿然立在夜风中,凛冽的兵器包裹着他的身形,可他看向她的目光,却还是那么温柔,就似当年那般。

扶欢忍不住唤了一声:“卿恒哥哥……”

那么熟悉的称呼,顷刻间便打碎了他们分别多年的疏离感。

杜卿恒踩着一地的枫叶,缓缓朝她走来,对她笑说:“原来你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喜欢烧酒喝。”

扶欢笑了笑,两个人便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悠悠然喝起了酒。

他们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勉强再灌入一口酒。

是啊,他们不过是在遥远的那一年,一起走了一段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这么多的变化流连其中,他们早已经是不一样的人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又喝下一盏酒之后,扶欢默默看了杜卿恒好一会儿,她在心中忽然止住了对过往的留恋,理智地想到她的人、她的命,终归是属于褚离歌的,她终归是要为他效命一生的,既如此,她怎么能再去念着其他的人呢。

她轻轻叹了叹,再看向他时,目光便再无将才的清澈,倒有几分猜忌与试探,藏在她温柔的眼眸中。

“卿恒哥哥,这些年,你都侍奉在公主身侧,不曾离开吗?”

杜卿恒一怔,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这句问话不同寻常。莫非她同样发现了自己与太子关系匪浅?

心中如此猜测时,杜卿恒面上却坦然地说道:“是,当年幸得公主救我性命,这些年,我一直在昭云国为王室效命,护公主周全,以报当年大恩。”

扶欢问得更细了,“当真不曾离开昭云国?也不曾与外人相识吗?”

杜卿恒微笑着,摇了摇头。

扶欢也温温而笑,对他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同我一样流离失所,如今看来,你这些年过的还不错。”

却在这时,一道冰凉的声线横插他们二人之间:“在本公主的身边做事,杜将军自然是过得不错!”

赵临鸢端端行来,将那双犀利的目光落在杜卿恒身前的那位女子身上,“扶欢姑娘对本公主身边的人,似乎很是关怀备至啊?”

她身边的人……这话说的。

扶欢当然听出赵临鸢不止在说杜卿恒,更在暗指褚瑟,她分明还是对赐婚一事仍然心存芥蒂,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带刺的话。

她只好解释道:“公主息怒,陛下已经……”

“陛下已经收回成命,本公主当然知道了,我恰是为此事而来。”赵临鸢打断扶欢的话,替她说了下去,而后又审视着她,语气怪异道:“扶欢啊,你的本事不小嘛,陛下赐婚那就是圣命难违,本公主纵使心有不满,也不敢忤逆半分,不曾想你竟会有如此本事,能让陛下收回成命。”

面对赵临鸢不断找茬,扶欢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公主说笑了,这岂是扶欢能左右之事?想来,或许是陛下觉得此举尚有不妥,心中审慎掂量与权衡后,这才收回了成命。扶欢是承欢宫的人,更是相朝的人,嫁与不嫁、嫁予何人,都是主子们一句话的事。”

赵临鸢笑了笑,懒得接她的话了。

好一会儿过去,她看了看杜卿恒,又瞧了瞧扶欢,再抬眼望了望天,忽然讳莫如深地说道:“本公主听说你们自幼相识,现下月色正是清冽,想来你们是有诉不尽的前尘与过往,既如此,那本公主便不打扰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她整个人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有些逐客的意味,流连于她一双故作清冷的眼眸中。

扶欢自然不傻,看出赵临鸢对她不满,便不再与杜卿恒继续纠缠了,“公主言重了,扶欢还有琐事在身,便不打扰公主与杜将军话事了。”

说完这话,她周全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杜卿恒看出赵临鸢不对劲,毕竟她从来不是个会为难下人的主子,更不会无缘无故便对一个姑娘家言语犀利。但她对扶欢的态度,确实和她对所有人的都大不相同,让他心中很是费解。

在扶欢走后,杜卿恒替她说话道:“公主,扶欢心思单纯,乃良善之人,我知你心系三殿下,对赐婚一事多有怨言,但这些都不是扶欢的本意,如今他们二人的婚事已作罢,你大可不必对扶欢再心存敌意。”

听了这话,赵临鸢诧异地看着他。

她的杜将军,她的卿恒哥哥,何曾在她面前为别的姑娘说过一句好话?有趣了。

于是赵临鸢逗他道:“怎么,你心疼了?”

杜卿恒立刻别过脸,因避话避得太仓促反而显得有些狼狈,“公……公主别乱说。”

赵临鸢笑了笑,当真便不说什么了,她心中却叹:卿恒哥哥,扶欢一心向着褚离歌那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主子,她又岂会是你口中的单纯良善之人?她是你万万不能招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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