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殿下夺东宫(86)

作者:鹿绫之 阅读记录

“嚯。”褚离歌似被气笑,“还真是多谢皇弟妹提醒,本王还差点忘了此处乃是那窝囊废皇弟的承欢宫。”

正说着,褚离歌忽然将手中指着赵临鸢的剑弃到一旁,漠声道:“既然如此,让褚瑟出来见我!”

赵临鸢弯身拾起了剑,缓缓替褚离歌放回了他的腰间,笑着说道:“真是不巧,三殿下不在。”

褚离歌彻底被她毫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咬牙片刻后,他忽然掐住了赵临鸢的脖子,“你说不在便不在,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再说一次,让褚瑟出来见我!”

赵临鸢被迫仰头,却没有反抗,只忍痛说道:“殿下来我承欢宫,不就是为了宣贵妃一事么,明人不说暗话,人是我查的,话是我说的,殿下有什么事,冲我来便是。”

“若没有褚瑟的指示,你敢查本王?”褚离歌的力道加重,甚至将对方的脖子掐出了血痕来,“我最后说一次,让褚瑟出来见我!”

赵临鸢的声音受到压迫,但眸中依旧清清冷冷的,“放手,掐死我对你可没好处。”

褚离歌不屑再与她纠缠,一下松开了赵临鸢的脖子,还不忘甩了甩自己那只因用力过猛而僵硬了的手腕。

被放得太急,赵临鸢咳了几声,看向褚离歌的目光却平淡如初。

她非女娇娘,自然也有还手的能力,可她从始至终都任由自己被对方拿捏,实在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或者说,褚离歌被怒火冲走了理智,压根也没往这一层去想,抬了声再道:“不想死的话,便让褚瑟出来替你受死。”

“殿下是听不懂人话,想去阎王殿听鬼话吗?”赵临鸢顺口便将此话还给了他,又说道:“实话告诉你,三殿下并不知贵妃娘娘乃是庶出之身,此事是我赵临鸢一人所查,从来也只向翊王妃张晚河一人提起,殿下若是不惧怕此事多一人知晓,鸢儿并不介意将娘娘之事告诉枕边人,到了那时,此事何时入了陛下的耳中,鸢儿便不知了。”

第70章 70.相见欢:送给翊王的三份大礼。

“褚瑟当真不知?”

虽然赵临鸢是这么说的,可褚离歌却不敢相信她的话,只能疑惑地看向她,“呵,本王岂会相信你会有如此好心,拿捏着此份秘辛却什么也不做,说,你究竟图什么。”

赵临鸢笑了笑道:“在我昭云国,嫡庶无差,男女无别。我二哥赵云是嫡子,大哥赵素乃是庶出,但储君是我大哥而非我二哥,可到了你们相朝,却有了庶女不可为后的规矩。对此,鸢儿不敢说荒唐,我心知重嫡轻庶是你们老祖宗留下的思想桎梏,困住的整个相朝庶女的心,自然也困住了贵妃娘娘原本的命。但既然鸢儿心中并不认可这样的规矩,自然不会以此为刃,行中伤娘娘之事。更何况,娘娘现下已是戴罪之身,鸢儿断无雪上加霜之意。”

褚离歌还是怀疑她的用意,“本王如何相信你?”

赵临鸢觉得好笑,“真是怪了,今日本就是殿下不请自来,对我动手动脚也就罢了,所对峙之事我也给了殿下说法,相不相信是殿下的事,我何需自证?”

说到这儿,她的身形在褚离歌周遭游走,目光始终盯着他,笑说:“不过说到不请自来,终究来者也是客,鸢儿还当真为殿下备了几份登门礼。”

赵临鸢的笑让褚离歌很不舒服,在他还没猜透这个女人心思的时候,她竟当真走到一旁,从一个角柜里拿出了一个匣子,双手呈到了褚离歌的眼下。

褚离歌打开匣子,瞧见里面放有几张陈旧的宣纸,打开第一张,竟是他的母妃姚泠宣的生辰,那么另一张想来便是……

“这两份便是贵妃娘娘与她那位早逝的妹妹的生辰,姚家重风水,更重命数,在姚家两个女儿临世的那一年,便请了算命先生为两位小姐算脉,也正是因此留下了姚家两个女儿的身世秘辛,其中恰好记录了嫡庶之别。这么多年过去,贵妃娘娘怕是早已忘了当初给她算过脉的先生,可惜那位先生留下的娘娘秘辛,不巧入了鸢儿囊中,倒让殿下忧心了。”

“不巧?”褚离歌冷哼一声,“赵临鸢,这分明就是你处心积虑、不择手段而为之!说,你究竟想如何?!”

赵临鸢的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我说过了,我只是想给殿下送礼。”

正说着,她便将那两张宣纸完好地放入匣中,双手呈到褚离歌的面前,“这便是鸢儿给殿下送的第一份礼。”

褚离歌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匣子,“赵临鸢,你这登门礼可真是厚重,本王还真是……”

“殿下急什么?”赵临鸢打断了他的话,“这只是第一份,鸢儿的登门礼还没送完呢。”

褚离歌一怔,果然瞧见她再一次从那角柜中拿出了另一个匣子,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一次,他紧紧盯着匣子上半开的锁,手却未动,先问向赵临鸢道:“这又是什么?”

赵临鸢便将匣子彻底放入了他手中,“殿下只问我匣中为何物,而非亲自打开来看,想来对鸢儿是比将才多了几分信任。匣中便是鸢儿承诺交还于殿下的,你与我二哥赵云私通的罪证。”

褚离歌看向赵临鸢,想要看清她那双看似明澈的凤眸里藏着的诡计,奈何只看到了她始终挂在面上的浅浅笑意。

说不清为何,他的心竟更慌了,“赵临鸢啊赵临鸢,你昨日才入了我南霄宫当了个假好人,今日便在本王面前装成了个真好人,别以为本王不知你那鬼心思,若无益处,你岂会将这些罪证如此轻易便交予本王?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赵临鸢笑着叹气,“殿下啊,鸢儿给你送礼是好意,可你这般不识好歹,我还当真不知这最后一份登门礼送得应不应该了。”

褚离歌连忙说:“少废话,你还有什么东西只管拿出来!”

赵临鸢的笑忽然变得诡异了,“这最后一份礼,殿下不是已经收下了吗?”

褚离歌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赵临鸢忽然走近了褚离歌,仰起头来与他对视,将才脖子上被他掐出的红痕正好映入了他的眼眸中,换得褚离歌一愣,有不好的预感。

赵临鸢道:“昨日我正儿八经去了翊王殿下的南霄宫,与翊王妃闲话家常了几句,南霄宫上下皆瞧见我与翊王妃相处甚欢。可今日殿下入了我承欢宫,先是扬言要见萧王殿下,再是出手伤了我赵临鸢,这承欢宫上下可都瞧见了,那么日后我们三殿下若是与翊王殿下闹出了什么不欢快之事……”

“……你!”话说到了在这个份上,褚离歌终于反应出了因果来,于是,他那将才掐过赵临鸢脖子的手指节被他自己捏出了声响,“赵临鸢啊赵临鸢,原来你费尽了周折查我母妃,堂而皇之地入我南霄宫与我妻说予此事,便是为了将本王引来你这承欢宫生事,好让本王落个容不下三皇弟的污名,你这是在为三皇弟铺日后的路啊……”

赵临鸢笑了笑,不否认,便算作是承认了,“贵妃娘娘是庶出之身又如何,就算鸢儿当真呈上了此份罪证,换来的也不过是娘娘一死。娘娘已然封后无望,对萧王殿下构不成任何威胁,而我也与娘娘无冤无仇,我取她的性命做什么?可如今你翊王殿下眼里容不下萧王,还是个性情莽撞之人,甚至在承欢宫对本王妃大打出手,此种种传了出去,便是另一码事了。到那时候,殿下你猜,陛下tຊ会如何看待南霄宫呢?”

说到这里,她的唇凑近了褚离歌的耳,悄声再道:“殿下,这便是鸢儿送你的,第三份登门礼。”

褚离歌一把推开赵临鸢,“贱人!”

赵临鸢将这恶毒的两个字听得很清楚,甚至从中听出了他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怒意。

可是她并不生气,只想到了此人对扶欢是何等的痴心温柔,对张晚河又是何等的温和尊重,就连当日待自己,多少也算是知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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