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驸马他小叔(126)

作者:咎书 阅读记录

静妃自己家世不显,无法和裴家以及庄妃的母家相提并论。但这些年来,她陪伴帝王左右,又抚养赵佑泽在跟前,与章和帝还是有多年的情分在。

淑娴骄纵,可凭着一个得意的母妃与皇兄,嫁的一样算显赫。也不知道清河的夫婿能不能与她比肩。

静妃勉强应了一声,缓慢微笑。

两人说话间,赵佑泽也终于过来了。

他初练完骑射,才换下一身汗渍的衣服,重又穿了件湖水色的丝麻双色缎来,腰间另系了一根霜白色革带。

他的脊背挺得极为直,远远瞧着,英挺而俊逸。

见到嘉善与静妃,赵佑泽各问了一声好。

嘉善见他鼻头上还有汗,便招手示意他过来,亲自用锦帕帮他擦了下,又将赵佑泽最爱吃的梅子糕挪到他跟前。

仔细端详了赵佑泽几眼后,嘉善才关切道:“累吗?”

“不累。”赵佑泽面上笑意盈盈,握了握拳,与嘉善说,“前几日,姐夫下了朝以后,特地来宫里指点了我的骑术与射箭。”

“我感觉,我最近又增进了不少。”

赵佑泽从前眼盲时,读书习字都有专门的教导师傅为他指引。唯有骑马拉弓是他从不能习的。

如今乍见天地,赵佑泽对骑射一直很是热爱,也是想补上前十几年的遗憾。

见赵佑泽这样兴致勃勃,嘉善与静妃便也由着他去了。两人又问了些他功课上的事情,赵佑泽耐心地一一答了。

这样你来我往一番后,赵佑泽品了口跟前的茶,轻轻问说:“娘娘与阿姐适才在聊什么?”

嘉善和静妃对看一眼,还是嘉善促狭地笑道:“我们在说,过两年元康也要大婚了,不知道元康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唔。”赵佑泽放下茶盏,一手撑颐,闲散地想了想。

他道:“像娘娘这样端庄懂事,或者像阿姐这样英姿飒爽的,都可以啊。”

嘉善轻笑了下:“好,日后,阿姐一定帮我们元康留意。”

“阿姐能帮我留意自然好,不留意也没关系的。”赵佑泽说,“我看大皇兄娶妻,也并不是娶的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世上,像阿姐与姐夫那样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毕竟是少数。如果有一个女人,她能赢得我的尊重,我一样会愿意娶她为妻。”

嘉善无奈笑了笑。

坦白讲,赵佑泽这样的观点倒也不算错,如若她没有遇到展岳。她大概也会选择一个能给她尊重与自由的驸马。

可惜,她懵懵懂懂撞见了爱情的样子,何其有幸。

嘉善心头好似被春风吹拂一般,脸上无意漾出温柔而甜蜜的笑意。

正好被静妃抓个正着,静妃本是过来人,一眼瞥到嘉善这小儿女情态,便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静妃满脸慈和地道:“怕是在思念驸马吧?”

嘉善并不扭捏,虽脸颊微红,却轻“嗯”下,承认了。

这几日,闻老太君的状态很不好,安国公府的子孙们皆守在床前侍疾。嘉善心知展岳和闻老太君祖孙情深,遂也把展岳赶回去住。

加之他前些时候又带兵出城剿匪,已经接连几天没到公主府来了。

静妃并不为难她,咧了嘴说:“家宴的时辰要到了,大概驸马已经随侍在陛下左右,我们这就去吧。”

嘉善下意识地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和身上的衣裳,方才与赵佑泽和静妃一同前往了前殿。

前殿上,章和帝、庄妃和赵佑成都已经列坐了,连淑娴及其驸马业已就位。

展岳果然也在,他侧身站在章和帝跟前,章和帝正和颜悦色地与他说话。

展岳今日穿着一身深红如血的袍子,从侧面看去,他猿背蜂腰,身材修长而高大。

他生得白,正合穿这样瑰丽的颜色。

在夕阳映衬下,连那一向清冷的面上好像也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第099章

听到小黄门通传静妃等人来了的时候, 席上众人形色各异。先是淑娴颇不是滋味地看了展岳与嘉善一眼,又有赵佑成不阴不阳地瞥了眼赵佑泽。

还是庄妃的段数最高,面上不见喜怒,也没分一丝余光给他们, 只是老成持重地挺直了背脊。

展岳的目光也飞速略过众人, 一下子准确地找到了嘉善, 遥遥冲她眨了下眼睛。

嘉善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父皇还在跟前呢,就敢这样与自己眉来眼去!她拼命使着眼色, 示意展岳好好回章和帝的话, 不要分心!

章和帝何等眼力的人,当然早在嘉善一行人进来时, 就发现了展岳的意兴阑珊。

他微微一笑,眉宇间难得地不复威严, 而是带着揶揄。

他对嘉善几人道:“可是来晚了, 待会儿都得罚酒。嘉善喝不了,便由驸马代罚。”

静妃笑一笑,去到章和帝右侧坐下, 嘉善和赵佑泽也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展岳向章和帝行了个礼后,遂也与嘉善并坐一排。

几人都按照尊卑长幼坐好以后, 静妃方道:“我与大公主难得相见, 说话时耽误了些功夫,这才没细看时辰。不想竟还要被陛下罚酒。”

静妃面色红润,细声道:“臣妾也颇觉冤枉。”

“你是海量,”章和帝面上随和, 微笑着说,“倒是元康, 几次宴饮时喝得都不多,今日可不能再敷衍朕。”

“元康从前喝的都是果酒,今年才开始陪父皇喝一些正经杜康。自然不好与父皇和静妃娘娘相比的。”嘉善主动为赵佑泽圆回了场子。

章和帝今日似乎是心情很好,没怎么摆帝王的架子。

他含笑觑她一眼,喜气洋洋地开着玩笑:“朕适才罚驸马喝酒的时候,可没见你出来说话。看来驸马在你心里,还是不如元康的地位高啊!”

嘉善囧,再也料不到父皇会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成心想让她后院起火吗?

果然,章和帝话音刚落,她的手随即就在席案下被展岳捉住了。展岳不轻不重地用自己的指腹去挠她掌心上的痒痒肉。

嘉善本就怕痒,有孕以后,肉又变多了。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强忍着一口气,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连元康的醋都吃?

坐在他二人对面的赵佑泽则温润地笑了笑,想一想后,他朗声说:“父皇此言差矣。”

“对于阿姐而言,元康是弟弟,既为弟弟,自然会不自觉多加爱护。可驸马对于阿姐来说,却是夫君。夫君是阿姐一生里最值得依靠之人,何况,姐夫又如此英武不凡,何须阿姐为他出头呢。”

赵佑泽一番话,很快让章和帝的脸色愉悦起来。就连嘉善与展岳也都眉眼带笑,展岳面上更是现出璀璨的盎然之意。

章和帝笑着摇头,英眉一扬,扬声道:“朕从前总说你阿姐生了一张巧嘴,现在看来,元康也不遑多让,竟说得朕哑口无言。”

赵佑泽嘴角轻抿,举杯敬了章和帝一下,不再多言。

嘉善却靠在凭几上,佯做不满地嘟囔说:“父皇说元康,何苦非要捎上儿臣,儿臣今日可只说了一句话呢。”

“你嘴上只说了一句,心里怕是已经与朕争执千万遍了吧。”章和帝微一捻胡须,微笑着道。

嘉善摇头,忙道:“儿臣哪有。”

章和帝眯细了眼去瞧她:“真没有?”

这时候,展岳适时地开口说:“公主心思简单,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每每与儿臣下棋的时候,儿臣总能猜到她要在哪儿落子,公主常因此输得片甲不留。”

展岳笑说:“公主若真是有阳奉阴违的心思,怕是也早会被父皇看出来。”

嘉善被他一句“片甲不留”给说得颇不好意思,便去扯他衣袖,清丽无双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她盯着他道:“你怎么在众人面前揭我的短。”

展岳的双眸中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他不说话,只是伸手,将嘉善头上略歪的簪子替她重新簪好。

见他们夫妇二人如此恩爱,章和帝眼睛笑眯眯地,对自己指的这桩婚事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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