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驸马他小叔(162)

作者:咎书 阅读记录

“嘉善,”展少瑛直呼着她的名字,他的目光一刻不错瞧着她,道,“你可以相信我。”

展少瑛的神情近乎虔诚,他轻声说:“我愿意向天起誓,绝没有害你之心。”

嘉善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

听出了她的笑容里似乎包含着嘲讽之意,展少瑛抿了抿唇,深深地望她一眼:“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我若不来,今夜,你指望展砚清插着翅膀来救你?”

嘉善道:“你倒是对自己有信心。”你怎配与他比。

嘉善说:“我倒不懂,我好端端地出城避个暑,即便暴露了行踪又如何?我是公主之身,谁又敢有这个豹子胆来加害我,何须你来救?”

展少瑛不妨她如此伶牙俐齿,不由地一噎。

嘉善挑眉,接着道:“除非是想谋逆,否则,谁也担不起加害公主这个罪名。”

展少瑛沉默不语,只是遥遥地看着她。

片刻后,他说:“这世上,成王败寇,本就没有谋逆之分。”

嘉善眸中冷光一闪,她道:“此话当诛。”

“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嘉善决然收回剑鞘,不再看他。

展少瑛顿觉手心一空,好像再也握不住的流沙。

到底不甘心她就这样离去,他紧紧地握起券说:“你何必这样嘴硬。日后新帝即位,你还是会来求我的。”

他的语气笃定,嘉善不由又是一声冷笑。

“不,不需要到那一天,今夜你就会求我。”展少瑛的嘴角牵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话说到这里,他也不怕被嘉善知道了,他说,“我们手里可不止京城的人马。区区几个公主府的护卫,不可能护住你们母子。”

嘉善抬眸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才说,绝无害我之心。”

“看来你的起誓,不过尔尔。”嘉善心平气和地说。

展少瑛显然被这样冷淡的语气刺激到了,他脸上一红,还欲说话。

嘉善却率先道:“最后一个问题。”

她的声音清脆:“弘哥儿的高热,是偶然,还是你有意为之?”

若不是弘哥儿发着高热,即便是有齐氏在,以汝阳和嘉善的警惕,也断不会收留他们在此。

没料到嘉善会问起这个,展少瑛一愣,他目光闪了闪,没有立即回答。

嘉善见此,哪有不明白的,她一声冷笑,再张嘴时,便有几分戾气在:“真是让我恶心。”

“那是你亲生的孩子。”嘉善的目光冷得如千年玄冰,她道,“他们有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丈夫和父亲,真可谓悲哀!”

展少瑛抿着唇,一直成竹在胸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了裂缝。他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他紧紧抿着唇,好像终于爆发了一般:“我不想!”

“我不想做别人的丈夫,不想做别人的父亲!我想要你啊!”

“公主,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展少瑛双眼通红,犹如一个被囚禁多年的困兽。

“放肆!”不待嘉善说话,朱政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上前去,他狠狠一剑削去了展少瑛的半边头发。

朱政发狠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展少瑛痴痴笑道:“要真死,我也想死在你的手里。”

他像梦呓般,轻声念道:“嘉善。”

被他这样轻唤,嘉善只觉得耳朵里像爬满了蛔虫般的恶心。她本就怀着身孕,一时再也不忍住,拿着巾帕捂嘴,不自觉地呕了出声。

朱政担心嘉善的身体,可对展少瑛,他又实在忍不住心头之火。想到展少瑛刚才的妄言,朱政发狠地扶住剑,真打算在此地结果了展少瑛的性命。

嘉善总算在此刻缓了过来,她喝道:“住手。”

朱政:“殿下……”

嘉善背对着展少瑛,好像觉得再看这人一眼,都会恶心到自己一般。她说:“这样的人,不值得死在你我手上。”

“这毕竟是道观,别脏了此处的地。”嘉善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先绑起来。等回京了,再行处置。”

朱政闻言,只好收手,他嫌弃地“呔”一声,撸起袖子,找了条粗粗的草绳来。

嘉善则脚步沉沉地出了厢房,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朱政绑完展少瑛,便又回去找了嘉善复命。朱政虽是一介武夫,可跟随嘉善已久,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具备的。

他走到嘉善跟前去,微微弓着身,低声道:“殿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办吗?”

嘉善此刻正在沉思展少瑛的话。展少瑛的话还是透露了些关键。如果她没有猜错,京里面今晚定会有一番大风波。

不知道父皇和砚清是否有准备?展少瑛说,他们手上不止有京城的人马,那还会有谁呢……

嘉善倒是不太担心自己,听适才展少瑛的意思,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那些暗卫在。

嘉善想了想,方说:“暂时没有。不过,我心里的预感不太好。展少瑛多半是被人送来投石问路的引子。就怕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头。”

“今晚守夜的时候,一定让大家多注意。多备几个暗哨。你最好能够找来陈楚,今夜的守卫该如何分布,你与他商量着办。”

陈楚是展岳一直放在嘉善身边的暗卫中的侍卫长。

他从前也在军中当过一个小官,因为后来得罪了人,才遭了个永不录用的下场,这也使得展岳有机会将他捡回来。

所以,对于行军布阵,陈楚比朱政要强。

朱政也明白这点儿,忙道:“是。属下既奉命保卫公主的安危,就必不会置公主于险境中。”

嘉善“嗯”一声,片刻的思索后,她又说:“你去那边的第三个屉子里,找一味香料来,给那些被绑了的护卫用上。”

虽然已经令朱政将安国公府的护卫绑了,但嘉善还是不放心,这才让朱政去拿迷香。

其实,真正算起来,直接击杀会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只是,这里毕竟是道观,而且……

嘉善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眼旁边一派天真的瑄哥儿,到底给他们留了条生路。

她叹口气,就当是给孩子们积福报了。

嘉善这样又是绑人,又是软禁的,好大一番动静,当然瞒不过汝阳长公主去。

用过晚膳,汝阳就独自来到了嘉善的院子里。

见门口的守卫明显比白日里要森严,汝阳的面色一竣,再看齐氏和弘哥儿正在外室合塌而眠,汝阳便肃然地来到了正房。

她开门见山地说:“是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是。”嘉善来此的目的,汝阳多少清楚一二,所以嘉善也没瞒她,而且两人现在是正宗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安危与共。

嘉善道:“以防万一,在砚清来接我之前,不能给他们自由,更不能放他们离开。望姑姑理解。”

汝阳是历经两朝的人,更何况她当年还亲自体会过永定侯府的一夜衰败。闻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懊悔地道:“是我妇人之仁,给你添了麻烦。”

嘉善笑一笑,还有心情安慰汝阳:“姑姑说哪儿的话。换做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么小一个孩子犯了高热却不管。”

“怎么也怪不到姑姑头上去。”嘉善说,“姑姑别担心,跟着我的护卫都是砚清精心挑选过的,守一个长春观还不成问题。”

汝阳见她依然信誓旦旦,方才缓缓舒了口长气。见瑄哥儿正在用功地读《大学》,汝阳便走到一旁去,帮忙辅佐起瑄哥儿的功课。

是夜。

自从嘉善带着瑄哥儿离京以后,展岳便一连几日都宿在了提督衙门里面。这几年,有妻有子的生活到底是把他给养刁了,他早已习惯了两个人的花好月圆,居然也开始耐不住一个人的形单影只。

这几日下来,只觉得衙门里的床板太硬,被子太凉……哪哪都透着股不舒服,远远不如与嘉善合塌时,要睡得称心如意。

此时子时刚至,想到房里那不甚暖和的床板,展岳也没什么要歇下的心思。他干脆披了件外衣,打算亲自去城里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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