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驸马他小叔(17)

作者:咎书 阅读记录

“如果真这样,殿下的安危谁来守护?”展岳的声调猛然一沉。

金吾卫忙摇头,连声道:“属下保证不再犯!”

展岳轻“嗯”了声,他掸了掸自己衣袍上的灰,眼里好像再也见不到展少瑛这个人了,目光径直越过了他。

那跪了半天的金吾卫慢吞吞站了起来,他擦了把脸,似笑非笑地对展少瑛道:“这位展大人,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他话说得客气,一手却缓缓放在了刀柄上。似乎是展少瑛如果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就会直接将刀拔出刀鞘。

展少瑛玉白的脸在两人几番的对话和动作下,越来越青紫。他不死心地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嘉善。

嘉善长着一张瓜子脸,杏眸桃腮,嘴角边微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可那明丽绝伦的视线,从来就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展少瑛心如死灰,他即时收回目光,向嘉善行了个礼,慢慢退下了。

“等一下。”

在两人的身影缓慢离开时,嘉善蓦地出声。

展少瑛匆忙回头,他侧身面对着她,眼眸里存着希冀。

展岳的呼吸也几乎错了一瞬,他的视线不咸不淡地,眼角的余光却死死地盯着嘉善。

她……她要挽留展少瑛吗?想到她和展少瑛未来有可能成婚,展岳的目光忽地便冰冷。

嘉善笑看着展岳,目光坦荡:“展大人治下严明,本来,我不该插这句嘴。”

展岳正侧耳倾听,听到嘉善说这话后,他静了下来,慢慢道:“殿下何意?”

“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人罚这个小侍卫的军棍,不如免了罢。”嘉善说,“我看他一番好意,也是怕误了大人的家事。当然,我明白,大人罚他,更是应该的。”

“只是,大人带来这长春观的守卫本就不多,”嘉善解释道,“要真来了什么奸险之徒,受伤的人,恐怕不能顶用呢。”

那位金吾卫大抵没料到大公主会为他说话,忙说:“殿下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既做错事,合该罚。”

他转身,对展岳的方向道:“何况大人已是手下留情,属下心悦诚服。”

他的话令嘉善微楞,嘉善看了展岳一眼,似乎明白了,他未来能在军中声望过高的原因。

嘉善笑说:“展大人果然是治下有方啊。”

展岳望着她:“应该的。”

“这些日子,能得大人如此保护。我和元康,想必都会很安心。”嘉善对展岳微微福了福身,她笑容明艳,灿烂地如同是天边的星辰。

一旁的展少瑛几乎是看失了神,在金吾卫的提醒下,才想起往外走去。

大公主……

大公主真好看。

展少瑛发愣地想,她还会嫁给他吗?

展少瑛忽然觉得十分无力,好像是有些他以为能掌控的东西,逐渐在与他了无干系。

他低下头,看向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几个指印的掌心。

他只知道,他好像很喜欢大公主,很喜欢她。

那,大公主呢?

展少瑛不敢往下想了,他的思绪不知为何,又飘到了如春梅绽雪的展岳身上。大公主待四叔,似乎都比待自己好。

展少瑛目光微沉,他踏在路上的步伐沉甸甸地,一步比一步重。

他比不过四叔吗?

想到刚才雍容淡雅的展岳,展少瑛不禁双目发红。

第014章

在展少瑛的这场闹剧被处理以后,嘉善方才带着素玉和丹翠回了屋子。

她一手牢牢捂着肚皮,不知怎么,在看到展少瑛的一瞬间,她总觉得五脏六腑都升起了钻心之痛。

是前世的那个孩子,在九泉之下来向她索命了吗?

他也觉得,他不该被打掉,是不是?

嘉善的眼底闪过痛意,某些她始终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还是缓缓地爬上她的心头。

其实,她和展少瑛的孩子来得很简单。

在父皇故去一个月后,展少瑛宿在了公主府。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广纳通房,夫妻两人的感情不错——至少,嘉善是这样认为的。

那些时候的夜里,嘉善常常辗转反侧。先前,展岳传达过来的有关先皇的那几句话,总让她夜不能寐。

想要哭,却好像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揉了揉眼角,侧过身去睡,正好被身旁的展少瑛揽进怀里。

展少瑛语气低柔,似默似叹,他一手搭着她的肩:“你在我身边这么些年,只有在为父皇守灵的时候,我见你哭过。”

嘉善不喜欢对别人示弱,更不喜欢哭,听他这么说,便道:“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展少瑛苦笑了一下。

许是一身的男子气概无处安放,他越发心烦气躁,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揽住了嘉善的肩。他整个人俯身上前,几乎与她面贴面。

察觉出了展少瑛想要做什么,嘉善心中一沉,她的声音清脆:“你疯了,今天还是国丧!”

展少瑛的视线流连在嘉善的玲珑曲线上,他目光火热,牢牢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

“难道你不想要个我们的孩子吗?”展少瑛附下身,轻含住了嘉善的耳垂。

嘉善又惊又怒,她从未想过展少瑛会如此大胆,竟然会选在国丧期胡来。她杏眼圆瞪:“不,绝不能在这个时候……”

“父皇不会怪我们的。”展少瑛打断她的话,他眼里的欲/望越烧越浓,他覆在嘉善的耳畔,低声说,“你忘记父皇的临终遗言了吗?”

嘉善一愣。

展岳的那句“嘉善至今无子”,如同当头棒喝般在嘉善脑海里叮咚作响,她长睫微眨。

就在这一念之差。

展少瑛的手掌,已经自发向下,将她的衣裳剥了干净。

两人成亲八年,嘉善都不曾有孕,却在这一夜,不幸被送子观音选中了。可是国丧期的孩子,她怎么会留下?

这个孩子,展少瑛要不起,她也一样。

嘉善找来含珠,去请了一位她素来信任的太医开了副落胎药,她手起刀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是,她不要他,根本不能要他。

在嘉善养身体的那一个月里,她嘱咐含珠,“即便是驸马过府,一样说我身体抱恙,绝不许他进来。”

她是大公主,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承担所有事情,她伤心,却不想别人陪着她一起。

嘉善以为,没了这个,他们也还会有新的孩子,可惜……再不会有了。

等她养好了身子去国公府,这才发现,原来在出了国丧后,她的好婆婆便着手为展少瑛选了许多通房。

她一直无子,之前,张氏敬她是公主,又有父皇撑腰,即便敢怒也不敢言。如今父皇仙逝,就像父皇说的那样,嘉善膝下无子,又有谁,能再护着她呢?

她本以为展少瑛会,然而,他不仅没有,还将她最贴心的的含珠也收了房。

这就是她以为与她感情和睦的驸马,这就是她以为会护着她的男人。

不过如此!

嘉善的胸口传来一阵阵噬心的疼,仿佛上辈子的种种又重现在了眼前。

她一手撑着桌子,重重地咳了几声,喉头有微微的腥甜之意。

丹翠忙捧了盏茶给她,素玉也道:“殿下怎么了,可是刚才受了风?奴婢去给您拿件披风来搭着。”

嘉善道:“不必了。”

她接过茶盏,轻轻地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温终于缓慢地将她拉到了现实世界来。

结束了,之前的事都结束了……她不会再嫁给展少瑛。

嘉善的双目微红。

丹翠年纪小些,不过十三四,见的世面也不如素玉多。她脑子里还想着适才展岳训那金吾卫的模样,想着想着,丹翠不由出声道:“展大人刚才的样子可真威风,也真好看呢。”

“难怪以前,每当轮到展大人当差的时候,宫里的那些姐姐们,老是想方设法地往乾清宫前凑。”

素玉知道丹翠是嘉善点名提起来的人,也没训斥她不知礼,见小丫头这个样子,素玉甚至调侃地笑说:“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那往乾清宫前凑的人里,可有你一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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