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驸马他小叔(96)

作者:咎书 阅读记录

大概是这个“再”字太容易将人抽筋剥骨,嘉善心里不由一滞,皱着眉苦笑了下。

展岳听她不吭声了,便莫名其妙地一作妖,伸出爪子捏了捏嘉善那张柔软的脸蛋。

嘉善的反应慢了三拍,片刻后,她懵懂的眼神才顺着他的动作望了过去。展岳见此,更是言之有理道:“夜色这么好,你还走神,这是成心惹收拾吗。”

这句“惹收拾”,终于将嘉善的思路,拉回到适才马车里旖旎的气氛里。

嘉善轻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清着嗓子道:“你每次动手动脚前,都要先赖我。”

“也不知道将自己的狼尾巴藏一藏。”嘉善将自己的小手,从展岳掌心里挣脱出来,她扬起眉说。

展岳轻笑了下,揽着嘉善的肩膀走进屋内,他动了动嘴唇,小声道:“看到你,就藏不住了。”

“我先去梳洗。”

展岳的手轻描淡写地从她背后滑过,指尾处带了点儿动情的缱绻,像是要品尝的美味即将开席。

嘉善活生生地被他这个动作,弄得全身每个毛孔都不自在了。

她喝了口令人平心静气的安神茶,茶叶片子的涩味儿,从舌尖弥漫到了大脑。一直到味觉、嗅觉等等观感,全被|干|涩串联了起来,身上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只是一杯茶喝完了,嘉善除了涩,也没能尝出其他味来。

直到丹翠来禀告说“烧好了热水”,嘉善才回神,嘱咐素玉说:“点根安神香。”

素玉道:“是”,起身便去了。

待嘉善换洗回来,展岳已经换好了新的衣裳。

公主府里备着的衣裳,都是嘉善前些时日,请裁缝量了展岳的身量尺寸以后,另给他新做的几套,展岳几乎没怎么穿过。

他换了身黛紫色的常服,瞧着雍容华贵。高挺的鼻梁下,噙着的两抹唇瓣血色清晰。

见嘉善回来了,展岳细长而漂亮的双眸微微眯了一下,他眸光湛亮,轻道:“我给你冲了香蕾饮。”

展岳身着单衣,身上还有着刚梳洗完的皂角香。

丹翠和素玉见此情景,自然不好意思再在内室多待,两人目不斜视地为嘉善取下珠翠,识时务地告退了。

展岳便将刚冲好的香蕾饮递给嘉善,温和道:“趁热喝吧。”

嘉善几乎只有在夜里安寝不好的时候,才会喝上一杯香蕾饮。不过,她今天白日睡得多了,没准晚上真的会睡不着。

见展岳一番好意,她便接了过来喝,微微低下头问:“你明日休沐吗?”

嘉善老早接下了秦王妃的帖子,明日要去秦|王|府京郊的园子里,与他们共同赏花。

和各家各户的女眷打交道,实则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元康的眼睛刚好,嘉善明日一出现,必然会处在风口浪尖上。

如果展岳休息,嘉善与他同去,走的时候也能有理由,提早告辞。

展岳道:“明日不进宫,但我要去都督府。”

“不过,”展岳抬头,目光清亮地说,“我明天下衙以后,可以去接你。”

两人成婚以后,还没有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外人面前过。这让许多想对他们的婚姻窥视一二的人,都没机会看个分明。

明日秦王妃做东,京里的世族和皇亲贵戚们,基本都会去。

展岳是不介意,在众人面前,给足嘉善脸面的。

嘉善明白他的想法,心里已经觉得温暖了,嘴上却笑着道:“算了,那样太招摇。你既要去都督府,就和都督府的同仁们好生相处,别因为我误了事儿。”

“等下一次,我们做东的时候,再给所有人都好好瞧瞧,我的好驸马。”嘉善温柔地,捧起展岳的脸说。

嘉善的黑眸含笑,她红唇半弯着。因为刚刚喝了香蕾饮的缘故,她的脸蛋,娇艳粉嫩地如同海棠花瓣。

展岳的喉咙不自觉有些发紧,他半抬起手臂,直接抱抱起嘉善的双腿,将她慢慢扛到了床榻上。

“公主,”展岳用一种异样的语气,贴在她耳侧开口说,“你看,每次都是你先招我的。”

他俯下身去,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红嫩的两腮,直勾勾地看着嘉善说:“知道吗,昨晚你抱着我,让我无法抽身的时候。我就想着,今天一定要多咬你两口。”

嘉善的骨架小,原本脸上是没什么肉的。

不知道是不是嫁过来以后,逐渐“心宽体胖”了。这几日,脸蛋明显地在发福,尤其是两颊边,饱满得像是一颗刚掉下枝头的红苹果。

被展岳这样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嘉善“嘶”了声,轻声问:“你是壬戌年生的,属狗的嘛?”

展岳不吭气,只是直接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他埋头咬上她的唇,一手还翩然自若地褪下了两人的衣襟。

他用手背蹭了一下她的脸,见她浑身发烫,便用冰凉的嘴唇为她送去了慰藉。

“明日你还要去赴宴,我们速战速决,”展岳二五八万似的一开口,“好不好?”

他嘴上说着“速战速决”,却还是折腾到了将近子时才消停。

事后,嘉善像是一只,被万恶的主人,撸遍了全身毛的猫一般懒散躺在床上。她肚皮上盖着棉被,心里想着:展砚清这个人,就是擅长说假话,看她下次还信不信他。

公主府里是一片新婚燕尔,耳鬓厮磨的缠绵。

傅府里的气氛,自嘉善和展岳走了以后,却无端变得沉重了些许。

西北的局势刻不容缓,再耽误一天都可能出事儿。安定侯也不能在京里待久了,傅骁两日后,就要随安定侯启程。

宋氏为他收拾好了包袱行李,见傅骁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她轻轻走上前去,张嘴说:“你下午,都和砚清聊了些什么?”

傅骁缓慢地抬起头,淡道:“我没与他说那事儿。”

傅骁的面容清癯,只有手上的薄茧,才能透露出他是一个习武之人。他低头,抿了口茶喝:“砚清姓展,又刚尚主,好日子已在眼前。傅家的事,没道理再牵连他。”

宋氏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末了,也只是叹出了一口长气。

她年过三十,保养得远不如宫中的那些贵人,面容虽不显老,但是鬓角处,已生了几根银丝。

宋氏唇角紧绷着,她声气弱了些:“我知道。”

“砚清现在成家立业,你是放得下心了。”宋氏的神色平和,语态里却显示哀愁之意,她道,“可亭哥儿还小,也没能有个弟弟妹妹与他作伴。”

“此去西北,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宋氏动容道,“我和亭哥儿都等你回来。”

十几载夫妻,傅骁和宋氏一向感情得当。

宋氏又是于傅家危难时嫁过来的,傅骁向来尊重她,听她这样讲,傅骁面有愧色,他拉着宋氏的手说:“是我对不住你。”

“别说对不住。”宋氏不以为意,她以一指,轻掩上傅骁的唇,“我只盼你平安。”

宋氏顿了顿,沉默良久后,她方慢吞吞地开口说:“关于安定侯,你调查归一方面,可切勿不要打草惊蛇。”

她倚在傅骁的肩头,温言道,“爹的事,究竟与他有没有干系,也不是一个人,一句话能说清的。”

“最重要是珍重自身。”宋氏抬头望着他,目光恳切,“答应我,即便查出了什么,也别轻举妄动。先传书信回来,好吗?”

宋氏的嗓音和善而低柔,饶是傅骁一身傲骨磷磷,此刻也炼成了绕指柔。

他点头,将宋氏温柔地蜷在自己的臂弯里,不住道:“好。我答应你。”

得了傅骁这句话,宋氏终于眼角微弯,她靠在傅骁的怀中,安静地睡下了。

月色有多美,夜色就有多浓稠。

皎洁的月华,隐在星辰云彩背后,更显得漆黑的夜空,深邃而苍茫。都道“拨开云雾见青天”,只是这青天,究竟何时才能见。

傅骁微低下头,他的指节,紧攥地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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