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101)

燕克行辨别了下风向:“往这边走。”

几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暂时坐下,也喝点水。

多亏了保温杯,里面的茶水还带点温度,没有直接冻上。

大家喝了点茶,感觉好多了。

今天气温是比较低,不过还算干燥,他们也穿得足够厚,不站在风口,基本就不会冷,可以放心歇歇。

坐着看看风景也挺好。

时闻挨着燕克行坐,挤在一起还挺暖和。

他看着山下,雪原、林海、旷野、天空……眼前的画卷跟他前二十年看过的完全不一样。

时闻渐渐发起了呆,并靠着燕克行的大腿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两只虎崽又叼着东西跑了过来。

这次它们叼了树枝子,树枝上橘红发褐的果子。

果子的颜色跟虎崽皮毛的颜色交相辉映,看起来非常特别。

时闻疑惑地看着朝他们奔跑而来的虎崽,很快就认出了果子:“沙枣?”

燕克行跟他一起看过去:“应该是。”

时闻站起来迎接两只虎崽:“你们从哪找到的沙枣?!”

两只虎崽叼着沙枣枝条放到他脚下。

沙枣被冻得梆硬,像一个个小石头,表皮还微微发皱,明显秋天成熟的时候就被冻在枝头了。

两只虎崽放下枝条后,朝他们“汪嗷”地叫着,表情颇为得意。

蔺诚骞站在坡上朝四面看,很快发现了:“那边,那边好像有几株被雪埋住的沙枣。”

时闻也站起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真看见了雪下面的沙枣。

可能刚刚两只虎崽扒拉沙枣的时候,将雪扒拉掉了一部分,露出里面红褐色的果实,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时闻弯腰揉两只虎崽的脑袋:“你们可以啊!”

两只虎崽:“汪嗷。”

两只虎崽应该是看他不喜欢灰背隼,特地找了果子给他。

时闻惊叹:“老虎有那么聪明吗?”

燕克行:“可能是跟聪崽它们学的。”

时闻想到经常给他带猎物的聪崽和狗子们,接受了这个解释:“真是太贴心了。”

看在两只虎崽这么贴心的份上,时闻揪了一颗沙枣,抓了把雪擦了擦,而后轻轻咬了一口。

在微厚的皱皮下,沙枣的果肉偏面,有点干,时闻一口就咬到了这种冰沙一样的果肉,而后被酸出了痛苦面具:“它好酸!”

蔺诚骞在旁边嘿嘿笑道:“那肯定,能在野外留好几个月的果实,肯定都有缺点,要不然早被摘了。”

戈阅则道:“也有不酸的,不过这种野生的一般都比较酸。”

时闻被酸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仔细品了一会,才品出了那点细微的甜味:“真的好酸。”

燕克行拿走他手里的沙枣,换了颗给他:“尝尝这颗。”

时闻咬了一口,口腔里的酸涩瞬间被甜蜜所覆盖:“这颗沙枣好甜!”

燕克行:“不同的树果子不一样,摘隔壁那棵树,向阳的果子。”

“好!”时闻跑去隔壁摘沙枣,两只虎崽跟过来帮忙。

燕克行却在原地摘。

时闻朝他投去疑问的目光。

燕克行:“摘点回去做沙枣糕。”

时闻道:“也行,正好马上要过年,少不了肉食,做点沙枣糕健脾胃助消化。”

酸溜溜的果子都有助消化的效果,沙枣应该也不例外。

大家分散开来,各挑自己喜欢的沙枣摘。

时闻不喜欢酸沙枣,专挑甜的那棵沙枣树。

圆滚滚的橘红沙枣散发出甜蜜的气息,他边摘边尝,因为沙枣里面的水分少,倒不怎么冻牙齿,就是有点干,比较噎人。

见时闻吃得欢,两只虎崽似乎明白了,他喜欢这份礼物,于是高兴地在边上跳来跳去,还去啃沙枣的枝条,想把沙枣的枝条折下来给时闻。

时闻赶忙制止它们:“我们摘沙枣就行,不用枝条。”

其中一只虎崽叼着枝条,拖出来给时闻:“汪嗷——”

另一只虎崽也不甘示弱地去叼枝条:“嗷——”

行吧,时闻面对两只争宠的虎崽,熟练地端水:“你们叼着,我来摘。”

虎崽们叼住枝条不放,竖着尾巴朝他欢快地叫:“汪嗷!”

第61章

傍晚,时闻回到家,先将爬地松的枝条放到火盆里,在院子里点燃了。

爬地松散发出好闻的清香烟气,因为点得少,清清淡淡的,不过整个院子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时闻深深嗅了口清香气,对燕克行说道:“我知道傅哥他们为什么有点爬地松驱寒的习俗了,有烟气后暖和好多。”

燕克行:“差不多。本地的植物少,不太好砍,之前大家更多烧牛粪,取暖效果一般,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有了这习俗。”

“怪不得。”时闻又嗅了嗅,“还挺好闻,我喜欢这个味道。”

燕克行:“知道你喜欢。去洗手,准备吃饭。”

晚上做的就是干锅马肉,热热闹闹地炒了一大锅,大家将它放在电磁炉上热着吃,免得吃冷食。

除了有干锅马肉外,边上还有配着喝的花茶。

时闻先喝了半杯花茶,而后夹马肉吃。

马肉吃起来像是更加有嚼劲的牛肉,用干锅这种做法做出来非常下饭,时闻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时闻:“好吃!”

燕克行给他舀了一勺肉:“多吃一点。”

时闻又想到燕克行问他“饭都吃到哪里去了,那么瘦”的问题,端着碗,扒了一大口饭。

蔺诚骞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也给自己舀了满满一勺马肉,吃下去后呵着热气感慨:“等过两天去野外出差,就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了。”

时闻:“去野外出差?”

蔺诚骞:“天气暖一点就得去野外考察了,这次这么大的雪,肯定要出去看看。”

时闻转头看向燕克行。

燕克行轻轻点头确认:“可能要出去一个星期左右。”

他们还没有出门,时闻内心中便已经涌上了不舍,只是不好阻拦他们的工作,只说道:“那这两天大家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出门。”

大寒潮过后,气温尽管还是在零下,却也一天天变得温暖起来。

雪融化后,将大地浸湿,草地变得泥泞起来。

不过时闻之前施的肥因此沉到泥土中,跟泥土融为一体了,也算是件好事。

这次天气那么冷,想必也杀死了不少寄生虫和害虫等,对牧场来年的发展有好处。

天不那么冷后,大家都忙碌了起来。

这天,傅蒙在村里的微信群说,山谷里冻死了十几只鹅喉羚,问群里谁有空,去搭把手,把鹅喉羚拖上车运走。

不然等再暖和一些,这些鹅喉羚腐烂后,会对本地造成巨大的污染。

时闻看到信息后,在群里接了龙,表示愿意去。

群里的青壮们纷纷接龙,很快就凑齐了人手。

时闻骑着摩托车赶到山谷,斯克维尔他们已经到了,专门用来转运病死牲畜尸体的车就停在山谷口。

大家去斯克维尔那里领了防护服,穿着防护服去拉鹅喉羚。

鹅喉羚冻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尸体解冻,胀大了起来,颜色也发灰,哪怕没有太大的异味,也令人感觉到非常不适。

牧区就这样,新生与死亡时常交织在一起。

大家将鹅喉羚的尸体拖到车里,堆好,又在斯克维尔的指挥下,对相应的地块进行消毒,而后脱下防护服,让斯克维尔回收,大家则各回各的车上。

时闻用酒精凝胶洗了手,戴上手套,本来想回去,却看见傅蒙他们靠在车上,抽着莫合烟在聊天。

见时闻在附近,傅蒙朝他招手,示意他一起过去聊天。

时闻迈着大长腿走过去,马老汉给时闻让烟:“来一支?”

时闻摆手示意自己不抽,其他人继续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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