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笙愣了：“萨斐尔？”

走廊上闻讯来看战斗系系草的Beta们都蔫了：“哎，是来找原笙的，散了吧散了吧。”

“系草也免不了俗啊，我还以为他没谈恋爱是真的因为真的想学习呢。”

“我还以为系草会找个小O诶，不过现在Omega性别是太少了，喜欢的人是Beta完全可以接受啦。”

“······”

萨斐尔周身气压很低，他压着声音说道：“你看看自己的成绩，再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的！”

原笙无辜地说：“成绩刚下来，我还没看。”

如果是别的Alpha拎着自己的领子把自己按在墙上，原笙肯定会反抗，但他和萨斐尔是睡同一张床的关系，因为太熟悉而一时忘记了反抗，任由他这么姿势亲密的说话。

没说几句，外面八卦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还有人随身带着智能系统，看见两人的姿势后咔咔就开始拍照。

萨斐尔瞥了挤在窗外的人一眼，胳膊发力，轻松把原笙从后门提走了，在一片唏嘘声中把人提到了一个无人教室开审。

他把一堆考卷丢到桌上：“你自己看看！”

原笙吓了一跳：“你怎么有我考卷啊？我自己都没拿到呢。”说着拿起一张看了眼，机甲内部建造，一百三十分。

“还行吧？”原笙还以为自己考得有多烂，迷茫道：“一百三可以了啊。”

萨斐尔说：“什么可以？这种考试百分之八十的送分题，百分之十的基础题，只有剩下的百分之十是提升题，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有一百三十五分是白给题！你至少应该考一百三十五！”

原笙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说着萨斐尔随手抽了一张，看了眼分数气不打一处来：“高等数学，一百零五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低的分数！”

原笙辩解道：“我没有高数基础好不好，能考一百以上已经很难了，数学系的学长给我补了好多课呢。”

听到学长两个字，萨斐尔彻底爆发了，他抽出机甲美术拍到桌上：“美术课九十二分，班上随便拉个人用脚画都不止九十二！”

原笙：“可是我从来没上过美术课啊，你以为忏悔要塞有这么高雅的课吗？画画软件都学了好久呢，至少九十二分及格了好吧。”

萨斐尔恨铁不成钢：“机甲美术满分三百分！”

原笙：“！！！！！”

无人教室里的气氛沉默了一会儿，萨斐尔扶着额头说道：“明天起你搬过来跟我住，我亲自教你。”

原笙连忙拒绝：“不要啊，是你说的Beta别来Alpha宿舍，谁反悔谁是狗。”

“汪汪汪！”

原笙：“？”

萨斐尔背后升起一个白金色圆球，奇维西换了种叫声：“WOOFWOOF！”

“笙笙你喜欢听哪种狗叫，我这边有狗狗叫声大全哦！萨摩耶哈士奇柯基秋田犬马尔济斯边牧黑背金毛，地狱犬三头犬雪虎犬机逻犬西方魔鬼犬应有尽有！”

萨斐尔手背蹦出一根青筋，满头黑线地把奇维西按了回去。

奇维西企图挣扎：“汪汪汪汪汪汪！我可以代替主人叫一天！笙笙快来和我们同居吧！！！”

“噗。”原笙终于憋不住笑出声。

他脸上有两个酒窝，笑起来格外甜美，萨斐尔见他笑，火气不由自主顺下去了不少，脸色也没那么黑了。

“你说，你的机甲系统是高级智能，有百分之二十感性思维，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你的想法啊？”

萨斐尔拒绝承认自己有想学狗叫这么丢脸的想法，说道：“奇维西被设计出来的初衷是为了弥补我的思维逻辑缺陷，不是共鸣我的想法。”

原笙摊手：“可是我比较吃它那套呢，臭脸Alpha理都不想理。”

萨斐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仍是不容拒绝，他道：“我已经让学校重新安排了宿舍，明天起你就跟我在一号楼住，你所有的课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少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学长。

原笙啊了一声：“那章昶东怎么办啊？”

萨斐尔耐着性子解释：“是我搬出来另劈一间，不是把他赶走。”

“哦。”

“哦什么哦。”萨斐尔给他一个脑瓜崩：“还不去收拾东西？”

原笙正要拿了考卷走，忽然手腕被萨斐尔抓住了，他语气再度变得冷漠：“我给你的手带呢？”

原笙现在戴的是钧舒天送的高级终端，一只手戴两根手带很碍事也很奇怪，两只手一边一条更奇怪，所以把萨斐尔的收起来了。

“我没戴，你那个运动手带也不咋运动，连个步数都记不利索，也就指东南西北好使点。”

没想到萨斐尔直接把钧舒天那根终端手带扯了下来：“谁给你买的？还回去。”

原笙愣了一下，脾气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真是有什么大病。”原笙劈手去夺，结果萨斐尔反应比他快得多，不仅没抢到，还扑进了萨斐尔怀里，被他死死按住。

“喂！”

萨斐尔的声音沉沉地从头顶压过来：“这个终端至少值五十万星际币，你和他们约会的时候都干了什么，能送你这么贵的东西？”

听到价格，原笙愣住了：“五十万？”

他以为是十几二十万的东西，毕竟数码店里的终端手带也就五六万。

“看来你不知道价格。”萨斐尔的声音更冷了，他一字一顿道：“为了讨好你给你送贵的礼物，最终目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在忏悔要塞里考威斯不就是这么哄你的吗？”

原笙不承认，这根手带是布兰妮无故欺负他在先他才会要的：“你还给我，这个不一样，是我应得的。”

话音刚落，原笙就感受到了萨斐尔浓重的精神压迫，胸腔里的空气仿佛一下被挤压，连呼吸都困难。

“应得的？就像你对考威斯一样，摸一摸亲一亲都不是事，被睡了也只是回家哭几分钟，然后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礼物？”

原笙被这股四阶精神力压得喘不上气，脑子思维渐渐滞涩，根本没注意到被睡回家哭几分钟是什么东西。

在他眼里，被喜欢他的Alpha或者Beta摸摸抱抱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忏悔要塞里那些人有反社会人格，顺着他们还好些，像个贞洁烈男似的一碰都不让碰，反而会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陷入更大的麻烦。

初吻？初吻早没了，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也不知道给谁了。

初夜？初夜倒是好好留着，这不还是被萨斐尔在街边随便一家小旅馆里糟蹋了吗？

但这能怪他吗？萨斐尔只在那边生活了区区两个月，还是在有自己和老爹的照顾下生活的，忏悔要塞的混乱和无序他只体验到了十分之一，一边享受着自己的圆滑给他带来的安稳，一边嫌弃自己不懂礼义廉耻，出来以后更是大变样，说好的负责也不负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修好奇维西回去找老爹。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谁不想做一个从小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有免费的学可以上，有老师教育他道德礼仪，没有见过街边阴暗小巷里那些污糟事，更不懂怎么虚与委蛇讨好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又不至于惹他们生气——事实却是他早已是另一种人了，被人骚扰的第一反应会有很多，但绝不是拿起通讯机报警。

原笙越想越觉得委屈，如果是老爹在的话，哪怕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也会慢慢讲道理纠正，而不是像萨斐尔一样，一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就变得高高在上，用自己的那套观念去指责一个不懂这个世界游戏规则的人。

萨斐尔察觉到他情绪上微妙的变化，精神压力骤然一松，接住了头晕眼花的原笙，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迎面一个大耳刮子结结实实甩在他脸上，发出啪一声。

原笙晃晃悠悠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指着他冷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我保证过再也不对我用精神压力了，看来德兰帝国良民的保证也不怎么值钱，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