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179)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们寻遍了附近州府,也没寻到他的来历。加上当初王家催逼的厉害,而小妹又着实喜欢他的颜色。于是,王家众人商议过后,冒险给他弄了个假出身,并将他招为女婿,束缚在身边紧盯着。

如今十多年过去,事实证明,雷霜寒确实不是敌人派来的女干细,毕竟女干细虽然会易容,但不会这么邋遢。这个妹婿么……这满头满脸的大胡子,虽然看着确实有威信了,但看起来比他这大舅哥还老了十多岁,妹妹那么爱俏的人,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常武行一脸嫌弃状,雷霜寒只做没看见。反正常家从大到小,也就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觉得他哪里都好,其余四个大舅哥,那次看见他不是挑眉瞪眼。反正他都习惯了,无所谓啊。

雷霜寒当即就说,“大哥,现在不是关心我这胡子的时候,那王家人可是主动去见沈廷钧了,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要知道李杉可是我的副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王家人胆大包天,这次他们敢拿捏李杉,下次就敢对咱们家的人下手。这家人心思毒的狠,咱们可得好生还击,争取一巴掌把他们拍老实了,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常家好欺负,下次不还得过来给咱们找麻烦。”癞蛤蟆咬不死人,但是它恶心人啊。经常和这样的人打招呼,他会折寿的。

雷霜寒叽叽歪歪,常武行有一言没一语的应着。许是被雷霜寒吵的烦了,常武行终于说了具体的安排。“我已经让人送帖子去了,不出意外,明日该是会过去一趟。你若真感兴趣,明日就早些过来,我带你一起去。”

雷霜寒嘿嘿笑,“你早说这些不就好了么大哥,你早说了这些,那我早就走了,那还会一直在这里打扰你。行了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啊,趁这几天倭寇被台风打的人仰马翻,他们且得一段时间收拾善后,我这几天就先在家呆着陪君君了。大哥你有事让人来家里喊我啊,我这就先走了。”

话落音雷霜寒已经没踪影了,只剩下余音袅袅,还在帐篷中回荡。

常武行见状不由抬头看向掀开的帘子处,脑海中冒出来那个和妹妹琢磨了无数次都无果的疑惑——雷霜寒到底是个什么出身?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难不成是家中的小儿子,所以想性情才这么跳脱?

第113章 眼熟

当日傍晚,沈廷钧去约定好的酒楼赴约,此时王知州早已在酒楼中候着了。

从官职上来说,王知州乃是正二品闵州知州,沈廷钧乃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两人中好像该以王知州为尊,但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这其中涉及一个京官与外放官员的问题,而众所周知,京官大三级。

为何会有这个说法呢?

原因有二。

其一,京官和地方官相比,见皇上和皇室宗亲的机会较多。时人都博一个圣宠,也只有见圣人的机会多了,才有更多的出头的机会,也才会更受重用。

其二,京官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地方利益集团。更准确点说,一些京官本就是地方利益集团在朝廷的代理人。

由此两种可观,京官的地位本就比地方官要高上一些。更别提沈廷钧这种本就简在帝心,且位高权重的重臣了。他还掌着三司之一,自幼被隆庆帝看着长大,那这情分自然更加不同。

也因此,见到沈廷钧后,王知州丝毫不敢拿大,竟是率先见礼。

沈廷钧自然不受他的礼,潜规则是潜规则,但明面上两人的官职本就是正二品与正三品的区别。以位卑而受尊者礼,这是大不妥。

沈廷钧当即行礼还了回去,王知州见状哈哈大笑,携了沈廷钧一道入席。

王知州年愈五旬,满脸皱纹,他头发花白,身量却瘦小。这若时走到大街上,怕不得被人认为是一个不起眼的老者,但只需看王知州那双过分尖刻的眉眼,以及总是呈现下撇状的紧抿着的嘴唇,就可知道,这人并不是善茬,也当真不是好接触的。

但好不好接触也要分对谁,最起码在对待沈廷钧时,王知州就将自己的身份拿捏的妥妥的,丝毫不会让人感觉被冒犯。

王知州也着实是善交际,上来就先客套着说:“得知尊驾驾临闵州,未能及时远迎,还往沈侯勿怪。”

沈廷钧就道:“本也没想要惊扰知州大人,只想着等事毕后在与大人相见,熟料大人消息灵通,我这厢到闵州不过一天,大人就找上了门。”

这语气可称不上善,但王知州听了也只是哈哈笑了两声,并不将沈廷钧的暗讽记到心里去。

而这人也当真油滑的厉害,明知道沈廷钧此番过来闵州是为何,更甚者有他在,自家小子王启河恐怕会难逃一劫。但王知州就是有这份定性,自始至终面上不漏异样。他全程只提闵州风土人情,以及回忆之前在京城与沈侯有过几面之缘,可惜未曾深交等等,其余再未提及……

直到双方在酒楼分别,沈廷钧乘坐马车离去,成林回头看了看依旧站在酒楼门口目送自家主子的王知州,都没摸清楚,这王知州今天请自家主子赴宴,究竟是为的什么。

他原本还以为王知州会给李杉上眼药,顺便把自己的儿子摘出来。可王知州倒是很稳得住,全程不提案件不说,好似此番请主子宴饮,真就是为了一解当初未曾和侯爷深交的遗憾。

也当真是个心神莫测的人物。

果然能坐镇闵州,与水师提督府平分秋色的人物,不是寻常人。

这厢马车滚过青石板,渐渐地消失在街口处。

等目送着他们一心人彻底消失在暗夜中,王知州脸上的笑意才彻底落了下来。

若是成林此时回头看,怕不得被王知州面上深深的冷意吓的抖一抖。那种冷意可不同与自家主子身上惯常有的冷凝,而是带着阴鸷算计的味道,就如同一条在暗地里蛰伏的毒蛇,随时都会从无人的草丛里跳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王知州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约而立的青年。

这人长得和王知州有几分想象,同样是鹰钩鼻,紧抿的嘴唇,以及紧锁的眉头,与阴冷带着算计的双眸。只是和王知州不同的一点是,他身量略高挑,比王知州足足高了一个头有余。可他也过分清瘦,面颊也过分白皙,这些配上他此刻面上的表情,更衬得他整个人阴柔的厉害。

这人就是王启河,也就是王知州最疼爱的儿子。

王启河出声问说:“父亲,这位沈侯为人如何?”

王知州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其人性情高冷莫测,如传闻中一般不近人情。”

王启河闻言不由挑起了眉,狭长的双眸中闪过冷郁的光。“依照爹爹此言,此人是买不通了?”

王知州颔首:“不要打他的主意了,此人乃天子近臣,心高气傲,又自来是天潢贵胄,他不会与我们同流合污。”

“那待如何?对孩儿不利的证据,如今可都在他手上。若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孩儿危已。”

王知州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启河一眼,怒骂道:“胆大包天的蠢东西,你贩卖私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还胆大到要截取盐税,你可真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启河可不会认下这事儿,只喊冤枉,“孩儿即便真的胆大,也不会把算计打在盐税上。不过是被雷霜寒扣了屎盆子,咽不下这口气,这才真的截取了盐税,栽赃到李杉身上。”

事实真相究竟如何,王知州心中一清二楚。可儿子不认,他也不会强逼,只紧盯着他说;“但愿他日上了公堂,你的嘴巴还能这么硬。”

一听上公堂,王启河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若是公堂是闵州的官员升的,他自然不怕。他这辈子也没少上公堂,但那一次那些官老爷们不把他当座上宾?他虽是被告,但每次都有位置坐,任他是谁,想在闵州告倒他,都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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