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222)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谢庭芳和杜志毅与桑拂月的关系最为亲近,之前三人互相在对方家留宿,这都是常有的事儿。这份亲近也体现在他们对对方的称呼上。就比如谢庭芳和杜志毅都是称呼桑拧月为“二妹妹”,而桑拧月称呼他们,也分别为“谢三哥”和“杜五哥”。

这称呼是根据他们在谢家和杜家的排行来的,到没有其余别的含义。

如今扯这些似乎扯得有些远,只说从谢庭芳微妙的表情和语气中,桑拧月觉得,他应该是知晓大哥已经失忆的事儿了。她沉默片刻后便温声道,“不管如何,大哥回来就好。”

“是,是。我也是这个意思。不管如何,只要人还在就好……只要保住了命就好。”

杜志毅也说,“只要命还在,就比什么都强。”这是他死里逃生后,最深刻的感触。也是因为有了死里逃生那一段经历,不能再走仕途在他看来也没那么遗憾了。

众人在花厅中叙着当年,常敏君因为插不上话,便先一步出去张罗今天的宴席。而桑拂月虽然依旧想不起来这两个友人是谁,但是人的眼神是善是恶,他分的清楚。

而且这两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亲近,他也会控制不住的伸手去拍他们的肩膀,搂他们的脖子……

有时候,这些下意识的动作,这些留在身体里根深蒂固的反应,能说明许许多多的问题。

是以,桑拂月虽然依旧什么也想不出,但也不耽误他搂着两位好兄弟大口吃酒。

桑拧月在花厅里陪了一会儿,就和大嫂一道下去了。留那三人在花厅中吃吃喝喝,不知何时又抱头痛哭起来。

姑嫂俩听见那嚎啕声,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花厅。常敏君感伤的叹了一口气,问说,“这两位今天指定要留宿吧?”

桑拧月就点点头。

之前谢庭芳和杜志毅也三不五时就在府里留宿,只是那时候大哥未成亲,他们来了也是直接住在大哥的院子里。

但如今可不同了,大哥有大嫂了,那好让谢三哥和杜五哥继续住在原来的房间。

桑拧月把情况如此一说,而后又与大嫂道:“索性咱们府里别的不多,客房倒是挺多。大嫂您看着给他们安排吧。另外杜四哥酒量不佳,翌日起来总是会头疼呕吐,所以睡前还得安排人给他灌一碗醒酒汤。”

常敏君将这些都记下,又问桑拧月,“那位谢教谕,他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谢三哥有些洁癖,不管是衣衫鞋袜还是入口的东西,必须得非常洁净他才能使用。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稍后吩咐下人们一声,让他们多注意就好。”

常敏君微颔首,将这些也记下。

天色已经不早了,念着桑拧月如今还怀着胎儿,常敏君不好让她多劳累,就亲自送她回院子。

至于客人的安顿问题,她心里都有数了,回头就安排丫鬟们去做,倒是不用拧拧再担心了。

眼瞅着桑拧月歇下了,常敏君这才走出来,而后回了她和雷霜寒居住的院子。

因为之前院子要整个大修一番,且也是担心刚到了一个新地方,兄弟三心里会畏惧,是以常敏君就没急着安排三个小的住出去。

雷战雷鸣雷声三兄弟还跟他们夫妻住在一个院内,常敏君回来后看到哥三儿的房间还亮着灯,便先过去看看情况。

结果才走到窗户下,就听到让她血压升高的一些对话。

雷鸣问:“大哥,家里那么多银子,咱们要使劲花使劲花才花的完吧?”

雷战嗤笑,“就凭你自个儿,使劲花你也花不完。”

雷鸣小一些,不知道今天那一箱子银票,数额到底有多巨大。他不懂,但是听大哥这口气这么大,不由就倒吸一口气。

随后小心翼翼的问说,“既然家里这么有钱,那咱们给爹娘要一些,去打一艘咱们自家用的战舰,你说爹娘会同意么?”

雷战冷笑。打一艘自家用的战舰?你以为战舰是竹排呢?那是军需用品,你想打就打,你以为这朝廷是你家开的啊?

雷战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冷嘲热讽,“你先给爹娘要来钱再说。”

“爹娘应该不会给吧?”雷鸣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自家三兄弟,每个月每人二两月例,多一个子自家娘都不带给的。但是,这不是还有外援么?

雷鸣:“没关系,爹娘不给咱们找姑姑要就好。姑姑最是心软,咱们哭一哭求一求,指定要多少姑姑给多少。”

第139章 “他乡遇故知”

雷战雷鸣雷声三个好侄儿被罚闭门思过,这是翌日用早膳时,桑拧月才从大嫂嘴里得知的消息。

这天的早膳只有姑嫂两人一道用,桌子上显得特别清净。

桑拂月与谢庭芳、杜志毅听说是天将亮了才歇下,而那三个侄儿……

常敏君没替孩子们瞒着,将他们昨晚上打的小算盘说给桑拧月听。桑拧月边听边忍俊不禁的笑,燕窝羹都吃不到嘴里了。

不过笑过一阵,桑拧月又忍不住替侄儿们求情,“他们只是嘴上一说,不会真那么胡闹的。”至于她会不会给钱,那真说不准。要是孩子们真来求了,还可怜巴巴的,她如何能忍下心不给?

常敏君看出了桑拧月的心思,就嗔她一眼,“他们是不是胡闹我还不清楚?不治治他们,他们都快上天了。家里的欠债收回来了,家底确实丰厚。可即便咱们家底再厚实,也不能让孩子们那么胡闹。拧拧我可给你说啊,你可不能纵着他们三个。都说慈母多败儿,你是嫡亲的姑母,你可得绷紧了弦儿,将他们三个看的紧紧的。”

桑拧月心虚的“嗯”了一声,让她看紧三个侄儿,她,她尽量吧。

桑拂月直到午膳后才起身,常敏君听闻另外两个贵客也醒了,赶紧让人送去清淡易克化的饭菜。

饭后三人又重新在花厅聚首,这次就说起了要在晋州多留一些时间的事情。

不管是谢庭芳还是杜志毅,都有意祭拜过桑父桑母再离去。也好在他们这么些年在任职上俱都兢兢业业,如今写信回去,与上司和山长多告几日假,想来也是会允许的。

两人毫无负担的在桑宅留了下来。

时间一转几日,这些天桑拂月带着两个好友,先是将父母的坟茔休憩一新,之后又将家中的书肆重新开了起来。

桑家早先的不动产,除了一部分被人以各种手段占了去,还有一部分早在当年出事时,就被李叔等人当机立断关了门。

这些年因为用钱的缘故,有些铺子低价出手了,有些转租了出去,还有的则一直保持关门状态。

如今既然家里的事情逐渐上了轨道,桑拂月就想着将家中的生意继续做起来。

要说做生意,首先想到开书肆。桑家在这上边经验足,且不管是李叔还是王叔,也都是经营的老手。且家中藏书丰厚,足以支持几个铺子的正常运转。

桑拂月带着两个好友忙碌起这事儿,而这时候清儿距离晋州已经越来越近了。

从京城沿运河南下,一路经渝州、河州、沧州、徽州,最后转往晋州。

而就在客船停泊在晋州和徽州的交界时,在清儿近乡情怯,满腹愁肠时,当天晚上他从船舱中走出来,想去甲板上透透气,却不料就看到不远处的那艘客船上,竟从船舱中走出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清儿瞪大了双眼,又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可那人熟悉的眉眼依旧,且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抬起了淡漠威严的眉眼,直直的看向他。

清儿张口结舌,“侯,侯爷。”

……

沈廷钧的行程一直很繁忙,先是处理盐税一案,随后孙老将军叛国案也转交到他手上。

两桩大案,一桩攸关几百万两的盐税,一桩关系着一个老将军的名誉清白。

他忙得脱不开身,每天都有许多卷宗要看,许多案件细节要梳理,许多官员要见。常常从三更天起身,直接就忙到子时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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