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339)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孩子倒是成才,这个年岁已中了举人,就等着参加今年的春闱。可沈廷澜来信说,荣安还差些火候,他的意思是想压着荣安多学两年再参加秋闱,只荣安自己却不愿意。而他至今也没有中意的女子,婚事什么的自然也提不起来……

说来说去都是些琐碎的家务事,可事情虽简单,真要一一理顺却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又因为大日子一天天逼近,桑拧月愈发忙碌了。

忙中还有人添乱……沈玉瑶先她两个兄长一步,带着儿子闺女与夫君,从徽州回来了。

沈玉瑶是在桑拧月成亲三年后,才低嫁了出去。嫁的也是侯府早就看好的人选,乃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嫡次子许世恒。

许世恒容貌中上、性情活泼、学问不俗。虽说这个人选也是沈廷钧看中,沈玉瑶才有机会相看的。但他与沈玉瑶成亲好几年,沈廷钧都对他冷眉冷眼。

当然,沈侯素来对着人时,都是那副冷凝的表情。但他面对许世恒时,就格外给许世恒压力就是了。

许世恒看见这个大舅子也很憷,憷着憷着,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再加上国子监祭酒家中早就分了家,这次回京后,沈玉瑶和夫君只在自家呆了两天,然后就携儿带女住进了娘家。

家中的姑奶奶回来了,桑拧月不用心照顾肯定不行。可她要经手的事务本就繁多,因而,也只能特意提点了丫鬟婆子们,让她们多在涵香居用用心。

沈玉瑶兴致勃勃的看着嫂嫂游刃有余的处置所有事情,心中却又余悸。这也幸好她嫁的是嫡次子,又早早分家出来,且夫家人少事儿也少,等闲不用她费心。不然,换做她是嫂嫂,每日要经手这么多事情,见这么多人,她不苦死也累死。

当然,嫂嫂如今通身的气派,还有那神仙常驻一般不老的容颜,也很让人艳羡就是了。

沈玉瑶忍不住就嘀咕了一句:“每天都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偏还能保养的这么好,回头我得好好跟嫂嫂取取经。别再过几年,我看着别嫂嫂年纪都大,那多伤人心。”

老夫人就在旁边逗一双外孙,她年迈了,也有些耳聋眼花,但耐不住距离闺女太近,所以沈玉瑶的嘀咕她也全听到了耳里。

老夫人这时候啥感觉呢,就真的感觉,闺女是嫁对了人。

虽然女婿做官只是平平,至如今也不过是个正五品官员,但闺女日子过的好,成亲十多年了,性子还和小孩儿家家差不多。动辄撒泼打闹,对着夫君也敢横眉怒眼。小两口日子和美,闺女没什么烦心事儿,眸中就依旧存在着天真与活泼。

老夫人开口道:“你嫂嫂日子舒心,人自然显得年轻。你的日子也不差,世恒那孩子尊你敬你,再没有让你吃过一点罪。回头你好好和女婿过日子,别再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沈玉瑶不满的嘟嘴,“我哪里有和他闹?”面上的神色理直气壮,可听那语气,分明就心虚的很。

但在自己亲娘面前,沈玉瑶可不要什么脸面。老夫人“啧啧”时,她就厚着脸皮说:“那我不想和他闹,是他故意逗我么。娘你也知道的,他素来爱说爱笑,我嘴笨,又说不过他。那我不和他动手,我不就吃亏了么?”

老夫人闻言抿唇笑起来。

别管怎么说吧,只要小俩口没大矛盾,那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既小打小闹是他们的相处方式,那他们怎么高兴怎么来就行。索性她都到了这个年纪,不聋不哑不做阿翁,以后还是少操点心吧。

转眼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进了京。

沈廷祎人至中年,早就为人祖父了。他续了须,在外显得比沈廷钧还要年长一些。当然,比之在京城时,他也更稳重了。

二夫人仍旧是风韵犹存的样子,只眉宇间有些愁绪。和桑拧月亲热了两天后,就拉着桑拧月说起欣姐儿的亲事来,也是为此愁的不要的。

说完欣姐儿,又话家常。二夫人免不得就艳羡的和桑拧月说:“你这日子过的,看来是真舒心。看着你如今的模样,我就似乎看到了当初你刚进侯府时。”那时候桑拧月多年轻鲜嫩啊,只除了身体孱弱些,面色苍白些,可那时候她给她的惊艳感,二夫人至今记忆犹新。

如今一二十年过去了,可桑拧月依旧是这副模样。细看起来,她眼角也是添了两道皱纹的,只她皮肤依旧白皙透亮,眉眼依旧温润可亲,就连那通身的气质……说不清道不明,但她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妩媚中透漏着端方,让人兴不起一点亵渎的念头。

就真的,如今她和大哥站起来,当真登对的不得了。

说起大哥,二夫人可有的说了。但不是要排揎沈廷钧,而是要排揎沈廷祎。

“我都和他说了,他年纪还请,续什么须啊,续须后人平白老了十多岁,我现在都懒得和他同房。”年纪大了,又是在关系挺好的妯娌面前,二夫人就有些口无遮拦起来。她问桑拧月:“你是怎么说通大哥不续须的?大哥如今可是阁老,位高权重,偏又如此显年轻,难道不怕压不住人?”

二夫人话出口,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我胡说的,大哥怎么会压不住人?不怕你笑话,我这也有十年没进京了。十年没见大哥,前两天陡然看见,大哥身上威仪隆重,吓得我险些说不出话。”

沈廷钧如今确实威仪逼人。他本就是寡言少语的性子,又常年位居高位,便显得愈发的不近人情。等进了内阁,成了阁老,他愈发简言慎行,甚至还修起了“闭口禅”,在外边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人的话少了,愈发衬得言语金贵,也愈发显得那话语中的分量犹如山重。

而沈廷钧本就隆重的威仪,在此时也愈发重的让人敬怕畏惧、甚至连他这个人,都不敢直视。

当然,修闭口禅的事儿,桑拧月是肯定不会和二夫人说的。她更不会告诉二夫人,白天沈廷钧在外边少言寡语,可等晚上回了府里,两人进了帐子,他那话比谁都多。像是报复似的,恨不能把这一天少说的话都说尽。

说这些就说远了,再说回沈廷钧不续须的事儿。

在这点上,桑拧月是肯定要担责任的。因为她觉得男人续须之后,她不好下嘴。而沈廷钧在她身上本就性.欲重,她表现出对续须的不喜,他便也顺理成章不续了。所以,在一群大胡子的阁楼们中,就显得愈发年轻。

事实是如此,但话却不好明说。毕竟桑拧月还没二夫人脸皮厚,一些闺房趣事,她实在说不出口。便委婉的找借口道:“大郎素来喜洁……”

其余的话都在不言中。

但二夫人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他频频点头说:“大哥素来对自己要求就高。”读书时是如此,为官时是如此,其余事情更是如此。

二夫人明白了,错过这件事不提,又提起了三房的弟妹与荣安。

三房的弟妹嫁进来时,二夫人早就随沈廷祎南下了。等之后她随夫君回京探亲,三房却外放回不来。也是因此,她也是这次回京后才见到了三房的弟妹。

但是,虽说两人以妯娌的身份相见是第一次,但同在京城权贵圈中,之前多多少少都在宴会中见过几面。只是因为差着年岁,便没有多交,便显得疏远一些。

二夫人说:“回头你带我往三房走走,都说三弟妹是个脾气好的,我却不敢贸然登门,还是得你在中间才穿针引线才成。”

桑拧月自然满口应下,又说了几句三弟妹的好话。虽然是好话,但也是实话就对了。毕竟这位三弟妹满腹诗书,与她挺说得来的。加上她多年无子,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也不能生,便对荣安很是亲近,俨然把他当做是自己亲生的。

早年三弟妹与沈廷澜成亲时,荣安对她还多有躲避。如今再看,荣安与她俨然是一对亲生母子,倒是对沈廷澜,许是父子俩同样不善言辞,他们之间的互动倒是更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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