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377)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此时是大早起,可街上已经有了许多行人。有上赶着去学堂的书生学子;也有提着篮子卖些包子、馒头补贴家用的妇人;更有那些货郎,挑着担子吆喝着走街串巷;当然,也有许多做工的青壮年,匆匆买上两个烧饼,一边吃一边往雇主家赶。

老牛疯狂跑动的时候,路上的人都被吓得连连尖叫起来。

年轻力壮的妇人和青壮自然第一时间避开了,可那些还在稚龄的,要去私塾读书的孩童,却被吓得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连哭也哭不出来。

第239章 if线(十)

救人如救火,桑拂月顾不得想其他,窜身出去抱住那稚童往一边滚了去。

而那发疯的老牛,却也被人用力直接拽了回来。

牛车因为老牛的疯狂挣扎,整个翻了,车上用来贩卖的柴火洒了一地。但这都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只要不伤着人,只要能止住那发疯造孽的老牛。

老牛确实被制住了,而制住它的自然也不是旁人,却正是沈廷钧无疑。

桑拂月抱着孩童从地上坐起身时,恰好就看见沈廷钧用着猛力将那千斤以上的老牛往后猛拽。

那力道有多大呢,总归若非那缰绳足够粗壮,怕是早就绷断了。就这,也因为沈廷钧用力过猛也过大,那一小股一小股的缰绳断了好几股。

而老牛疯狂之下一个甩头,他的牛角直接将街道中间一个打烧饼的炉子顶飞了出去,屁股一转,竟是直接将一家商铺的墙壁都弄出一个大大的窟窿……

就真的,这种蛮力,连桑拂月也望之生畏。他忍不住就摸摸自己的身子骨,他这还是练过的,就这他也觉得自己顶不住那老牛一屁股,可这沈廷钧,这人当真好气魄、好胆识、更是好深的功夫。

老牛被制住了,街道上又渐渐恢复了喧哗。百姓们心有余悸的议论起来,有的在怒骂究竟是哪家的小崽子扔炮仗,有的在寻找被吓住的小童的父母在何方,也有劝慰老丈比太担心的,毕竟没闹出人命来,也没人因此受伤。而除了这些,最多的人却都忍不住关注起沈廷钧来。

本来他那一身官服,与他过分年轻且俊美的相貌,就足够引人注目了。偏偏他关键时候还有这份胆识和能力,能将众人救出危险。

就有不少百姓激动的说开了。

“还得是通判大人……”

“只听说过通判大人六元及第,可没人说过,通判大人功夫也这么俊啊。”

“这身手,怕是等闲一二十个好汉都近不了身。”

“听说还没定亲,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众人议论纷纷,这厢沈廷钧和桑拂月却无暇注意这些。

两人的视线冷不丁在半空中对视个正着。

沈廷钧看着如此年轻俊秀的桑拂月,忍不住微挑起眉头。怪不得拧拧见到后来的大哥,只说他的容貌没怎么变,只气质和之前差了太多太多。

可不是么,年轻时候的桑拂月,一股子英姿勃发之气。许是常年被压着读书,到底读进去两本的缘故,他身上还有些文雅倜傥。若是不知情的人,看着他许是还会以为这是哪个读书人家的贵公子。只这贵公子性情潇洒,格外不羁。

而经年后的桑拂月,一股子流氓匪气。不是沈廷钧故意中伤他,实在是,他言语粗俗、荤素不忌,不知是被同化亦或是本性外露,他就真成了一个军中的大老粗。

沈廷钧安抚过惶恐不安的老丈,以及其余几个被惊牛吓到的老弱病残。最后走到被桑拂月救了性命的孩童跟前,仔细叮嘱他,以后去私塾最好让家长来送。

见他瞳孔扩散,明显被吓的不轻,他又让成毅带着孩童去医馆看大夫,顺便让围观者中有认识小孩儿家长的,通知他家中长辈速速过来。

忙过这许多事儿,沈廷钧终于将视线定格在桑拂月身上。

年轻时候的大舅子,所思所想全都写在脸上。

沈廷钧冲他微微颔首,桑拂月便也后知后觉冲他点点头。

可点过头,看着沈廷钧转过身离他而去,桑拂月这心里,突然就老大不是滋味儿。

倒不是因为别人没正经理会他,他觉得被落了面子。面子才值几个钱,他桑小爷是会计较这些东西的人?

这心里不舒坦,纯粹是因为想起了妹妹之前的话。

妹妹说,他与沈廷钧年轻相仿……看模样他们确实是同龄人,但对方年纪轻轻,已经官居四品,几乎可以辖制一整个州府,说话掷地有声,备受百姓信服。反观他,如今连科举还没参加过,前些时日甚至还纠结了那些友人,与人在江面上打过一场。

就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他一贯都是只能被人高看的,可到了这沈廷钧面前,竟是提都提不起来了。

桑拂月被伤了自尊,心里有些难受。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那那道绯色的身影,到底在桑拂月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记。

许是不想逊色与人太多,许是存了与什么人较劲的心思,桑拂月之后一些时日倒是难得的乖巧。

他没有出乎胡闹,也没有再偷偷跑出门。反倒是关门闭锁自己在屋里刻苦读书上进,这个模样,一度让桑父桑母觉得儿子是中邪了。

桑父桑母担心的不得了,差点就给儿子请大和尚驱邪了,可仔细观察了两天,儿子除了知道读书上进外,别的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再联想一下,他那天偷跑出去,恰好遇到的事情,以及儿子似乎与沈大人正式碰了面……

桑父觉得自己真相了。

但这个事实太伤儿子的颜面,他便也没告诉其余人,只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和桑母咬耳朵说:“八成是伤自尊了。”

桑母一边笑,一边无奈:“他自小就没没服过谁,这次好了,遇到能方方面面压制他的人了,许是真觉得难堪了。”

可不是么。

但话又说回来,那个同龄人与沈廷钧站在一处,会不难堪,会没有不自在呢?

那人太光彩夺目了,他一个人站在日光下,便似夺走了太阳上所有的光辉,其余人都只能沦为陪衬。

若是没那么高心气的人,许是对此还没太大感想。但儿子外边大大咧咧,内里且也有细致的一面。最关键的是,他心气高,自尊心强,就真的是,一下子比别人逊色这么多,可算是彻底把他的脸面踩在泥地里了,他能受的了那个委屈才怪。

两口子絮絮叨叨,说着儿子,又说到女儿。

相比起儿子的不省心,女儿倒是省心的很。

但也太省心了,整天不是窝在藏书楼,就是窝在她自己的小院中。除了日常给他们这对父母请安,能让她多走动几步,其余时候想让她放下手中书籍,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桑母说起女儿,不免苦恼,“就她这个内向的性子,以后说亲可要说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又说女儿太文静腼腆,若是嫁到太过复杂的人家,或是嫁到高门去,指定要受委屈。如此,就不如让女儿低嫁,亦或是嫁到家庭较简单的人家,如此说不定能让女儿过好日子。

桑母说着话,桑父没附和。

他可没敢告诉桑母,她的好女儿在她去徽州那段时间,办了个私闯男子府邸的大事。

桑父本来是想说的,但桑母胆子太小了,桑父也唯恐吓到爱妻,所以就强忍着没将这件事情吐出口。

不过如今么……还是什么时候爱妻发现这件事,什么时候再和她说吧。

时间匆匆,很快就过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桑拧月又偷偷往通判府里去过两次——鉴于文昌街的茶楼还没开业,那边自然是不好去的,桑拧月看完了手中的书籍后,就在桑父的掩护下,又通判府。

又换了三五次书,时间已经到了中秋。

沈廷钧是孤身一人来的晋州,过节自然也没人与他一道。

这个“没人”,特指没有亲朋故旧,至于那些想攀附他的人,那自然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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