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38)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双鲤和双莲说,“你先回去吧,我先守一会儿。”

“可你已经在老夫人身边守了一天了。”

“不妨事,我能熬得住。老夫人现在睡着,没别的事儿,倒是后半夜,怕是会醒来几次,到时候你要受点累。”

双莲说了句“我会上心,姐姐别操心了”,继而道了别,脚步轻巧的回房间休息去了。

暗夜沉沉,今天连月亮都没出来,天上只有零星几颗星子忽闪忽闪的亮着。

西山的风比京城的冽多了,那大风呼啸而过,似乎连树枝都要吹折。

要入冬了啊。

双鲤一边听着风声,一边想着侯府的差事,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从外边传来。

她条件反射看向门后的沙漏,眼看子时了,这个时间会有什么事儿?莫不是陛下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双鲤赶紧往前走几步,要去掀帘子,却已经有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先她一步将帘子掀开。

侯爷三两步出了房间,颀长的身躯只留下一个背影。他看着匆匆过来的侍卫,冷声低问,“何事?”

那侍卫行了礼,随即面色为难起来。

他不想来说些扫兴的事儿,可前边安客人他也打发不了。

侍卫咬着牙,声音压得很低,“长荣郡主在大门外等着侯爷,说是有事要和您说。”

暗夜中的风更狂野了,像是没了束缚的野狗,肆虐着到处逞凶。

不知是哪个院子的花盆被吹到了地上,“咔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遥遥传来,在浓郁的夜色中听来如此刺耳。继而又有小孩儿的啼哭声,似乎还有猫儿喵呜的声音。

沈廷钧听着这些喧嚣的动静,面上却覆上了一层寒冰。

他眼底凝出一团浓郁的墨,双眸深邃的好似无底深渊。他连提起那个称呼都恶心,声音冷凝到极致,“不见。之后也不必再来汇报。”

他说完这些话,转身往屋里去。那侍卫却又陡然出声,“侯爷。”

沈廷钧单手负在背后,侧首看过来。他眸光阴冷,气势凌厉,那能让朝中大臣轻易折腰的威严凛然,哪里是一个守门的侍卫可以承受的。

侍卫顿时将头垂到胸口,说话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长荣郡主,郡主说,她就在门口等着侯爷。若侯爷不见,她就一直等下去,等到侯爷肯见她为止。”

“那就让她等。”

话落音,他迈着长腿几步回了屋子,只留给满院下人一个决绝冷冽的背影。

院子里的下人俱都吓得瑟瑟发抖,咬着牙关才能让那点惊惧的声音不发出来。

侯爷许久没有发火,即便他的面容总是冷肃的,可侯爷嫌少有这般暴戾的时候。

长荣郡主当真被侯爷厌恶到极致了。

也就是这一刻,侯府这些跟着主子们出来的心腹下人,心里突然就有了个再明确不过的念头:长荣郡主想回头了!可惜,侯爷不接受!侯爷这些年一直不成亲,也不是因为长荣郡主,他们想多了!

与此同时,站在大门外的主仆两人,默默看着侍卫回到原位继续值守,许久都发不出声音。

风声实在太大了,天气也实在寒冷,丫鬟穿的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她实在忍不住了,便试探的问,“郡主,我们真要继续等下去么?”

说话的丫鬟名叫雀屏,乃是长荣郡主身边的心腹。此时她正满目殷切的看着面前精心装扮过的女子,眸中有着深深的祈求和渴盼。

长荣郡主着一身流云暗花云锦宫装,身披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披风。她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耳中还配着白玉耳铛,玉白香软的手腕上带着羊脂玉镯子,就连她腰间也挂着香囊、络子和玉佩。

一身环佩叮当,暗香也高雅迷人,可这些外物,在长荣郡主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面前,都只是陪衬。

长荣郡主艳色绝世、姿态风流,可她又是高贵的,天子娇女的出身使她目空一切,高傲的如同那展翅欲飞的金凤凰。

可如今这受众人追捧的金凤凰,在暗夜中受尽了冷落。

长荣郡主沉默许久,她任那些带着刀子般的冷风狂虐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良久后才徐徐开口,“不等了,我们回去。”

她今天来,本也只是想私下见他一面而已。既然见不到,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继续站在这里等么?

那只是她的威胁之词,她根本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况且,没人比她更清楚,那人到底有多绝情。他说不会见,就真能放任她在这疾风冷夜中苦站到天明。

她是要重新回到他身边,可这种苦情计既然对他没用,那她就另选他法。

长夜漫漫,长荣郡主走出去的步伐那般唯美动人,可却又那么坚定,一如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情。

第40章 磨刀霍霍

猎场夜晚的风沙大,但等天空再次泛白,一切躁动和狂暴都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猎场再次恢复成天朗气清的模样。

沈玉瑶一大早被三哥接回来,看到母亲面容憔悴、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内疚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在哪儿自责,“都怪我,我昨天就不该出去的,我就应该一直守着娘。”

徐灵薇和徐家其余几位女眷也到了,甚至就连老夫人的亲嫂子闻听她身子不舒服,也亲自登了门。

可惜,人多了不见得就好,老夫人精神萎靡,连招待娘家至亲的力气都没有,最后徐家人为防打扰到她休息,又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只把徐灵薇留下,代替家中小辈给姑母尽孝。

老夫人无心应付女儿和侄女,她满心都是焦灼和心疼。想起昨日半梦半醒间零星听到的那几句话,老夫人又想唉声叹气。可儿孙们都在跟前守着,她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们又要跟着提心吊胆。

老夫人最后借口要休息,把孩子们都撵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琢磨事情。

想要撮合大郎和长荣郡主复婚是不可能了,之前她以为大郎对长荣郡主余情未了,若真如此,她也不是不能低头去求好。可昨晚听大郎说话那语气,大郎不仅对郡主无意,似乎还厌恶至极。

她自己的儿子,他什么脾性,老夫人摸不透七八分,五六分还是有的。

老夫人就觉得,当初大郎和长荣和离,怕不是简单的感情不和那么简单。这事情应该是有隐情的,这才导致大郎宁愿冒着得罪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风险,上报天听,将那桩御赐的婚事收回了。

可既然大郎对长荣深恶痛绝,那大郎这些年坚决不成亲又是在执拗什么?

还是说,经了那桩失败的婚姻,让他对成亲一事退避三舍,打心底里开始抵触?

可这怎么成?

男儿家就应该妻儿俱全,人生才圆满啊。

如今她还活着,大郎还有个家,若她赴了黄泉,二郎和三郎循例分出去单过,到时候人家一家子亲热,大郎逢年过节却要形单形只。那场面,老夫人只是想想就心疼的受不住。

老夫人又琢磨起这几天老友们带在身边的姑娘们。

想给儿子做继室的好姑娘从来都不少,那些贵女们还都家世优渥、教养良好。

从大郎和长荣郡主和离之日起,老夫人只要出门赴宴,过来和她打招呼的贵妇人们,身边总要携带上一、两个姑娘。

都是人精,谁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之前大郎无心再娶,她也会错意,觉得大郎还牵挂着长荣郡主,就打哈哈将这事儿糊弄过去。

如今弄清楚了大郎对长荣无意,且她都这个年岁了,人生不知道还有几个春秋。若不能在闭眼前看到大郎儿女绕膝、夫妻和美,她怕是死了都闭眼。

想到要给儿子重新相看起来,老夫人陡然提起一股精气神,手脚也有了力气,登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双鲤,快过来服侍我洗漱。”

此时老夫人又后悔起,这次来西山没带崔嬷嬷,若是崔嬷嬷在,她好歹有个商量的人。俩人还能一道琢磨琢磨,究竟是梁太傅家和离的嫡女好,还是痴心大郎至今未嫁的平阳县主好,林尚书家的小孙女似乎也不错,再有就是镇国将军府二房的长女,那姑娘也貌美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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