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57)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桑拧月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沈廷钧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绷紧了嗓子,嗓音拉成一道线,“王主簿徇私枉法,他犯的罪被发现了么?”

沈廷钧颔首。

而事实上,这事儿并没有他提及的那么简单。

那八个匪徒早先在蔚县犯下灭门惨案,蔚县是京城的南大门,在蔚县作案,且是灭门惨案,案件性质恶劣至极,甚至上达天听。

陛下亲自下旨,将此案交由刑部主审,直到年前此案才告一段落。

几名匪徒因罪大恶极被判斩立决,因顾念到七月份是陛下五十整寿的千秋节,便将行刑日期拖延在秋后。

谁又能料到,被刑部判了死刑后,这几人还能从蔚县监牢“逃出”,且再次作恶,意图人命。

因案子是刑部判的,且替换死囚比灭门案性质更恶劣。因而今日一早案子再次转交到刑部,且由刑部派人前往蔚县捉拿王主簿等涉案人员。

如今,刑部的人已经走到半路了。

桑拧月听到这个消息,轻灵的眸子眨动两下,她似是不敢置信,似是以为自己幻听了。便问沈廷钧,“你是说,王主簿会被抓,他可能还会死?”

“也许。”

桑拧月抿着红唇,“可是这可能么?”

见沈廷钧目光沉沉看着她,眸中似有晦暗的光,桑拧月以为他是不喜欢她质疑,便慌乱着解释,“你可能不知道,王主簿虽然只是个主簿,但蔚县几乎全在他的掌控下。蔚县百姓都说,‘流水的县令,铁打的主簿’,说的就是王主簿。”

“他在蔚县手眼通天,黑白通吃。据说和他不对付的人,都因为各种意外去世了。有人甚至家破人亡,还有些人家财丰厚,但因为不买他的账,王主簿就让人灭门……不说别的,前年蔚县就有一桩灭门惨案,事后朝廷判决是几个匪徒所为,但被灭门的是蔚县望族,家中资财丰厚,却至今一个铜板都没找到。不少人都说,那匪徒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幌子,是被指使的爪牙,幕后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王主簿。”

沈廷钧的目光紧盯着她嫣红的唇,她两片莹润的唇瓣上下翕动着,露出里边粉红的舌,以及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

她唇中似有芳香,随着她的言语那香味渐渐弥漫,伴着她身上轻盈的体香味儿,那味道妙不可言,沈廷钧渐渐便感觉身体要不受控制。

桑拧月却依旧将他的神色当成怀疑,便又急切的拉着他的袖子甩了甩,“你别以为我是在趁机栽赃报复王家,我没那么卑鄙的。”

又急切的动脑子,忽而灵机一动。“王家的私库,对王家有暗库。我之前听……人说,王主簿酷爱飞禽,特意建了一座庭院养一些稀罕的鸟雀。为防有人惊动那些鸟儿,除了喂鸟的人,府里其余人等俱都不能靠近那片地界半步。我之前在主簿府就琢磨过这件事,侯爷你派人去找找,指不定就能找到那个暗库。王主簿一进入鸟林最少都是一个时辰才出来,那地界指定有猫腻。”

王家有暗库,且就建在鸟林下边,这事情是桑拧月琢磨了几年才琢磨出来的。

初时她往那边走,总是会被人“劝”回来。那时她以为自己不被人所喜,受了冷待,但也没想其他。可在王家时日愈久,她愈发能感受到她那公公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他那脾性,那心机,那手段,桑拧月有幸见识过几次,为此不寒而栗。

蔚县灭门案发生时,王文举还没离世,桑拧月的行动还没有太受限。那次她上到高处赏景,有幸目睹到王主簿进入鸟林后就消失不见。而后不知过了多长时辰,他又突然出现在地面上。

但那时她依旧没多想。

直到王文举去世,她日子煎熬,有段时间脑子完全不受控制,整天想七想八。

也就是那时,她觉得那鸟林下边怕是有东西。

可这一切全都是她的猜测,全无证据支持……

桑拧月看向沈廷钧,沈廷钧也紧盯着她。

他声音嘶哑的更厉害了,问她,“这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桑拧月迟疑的点头,“是。只是没有佐证,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去找找不就是了。有最好,没有也不耽误给他判刑。”

“……王主簿会判死刑么?”

沈廷钧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觉得会!

因为王主簿做下的恶当真罄竹难书。

就不说灭门惨案他究竟是不是真凶了,就只桑拧月隐约听到过的,他包揽诉讼官司,收受贿赂,贪污公款,判定冤假错案,他还买卖男童女童,为满足一些人的私欲逼良为娼……

当然,这些都是她在后宅听来的。

但空穴不来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不信王主簿是清白的,他也绝不可能清白。

而王主簿罪恶滔天,若他真被抓了证据,等着他的唯有一死。

说不定他还会牵连王家,牵连到王徐氏,牵连到王家剩余的两兄弟……

桑拧月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忽然又活了过来。

她面颊红润,眸光闪着快活的光,她整个人放松又自在,浑身都透着一股灵动愉悦的气息。

桑拧月轻柔带笑的看着沈廷钧说,“多谢侯爷了,若非侯爷帮衬,事情不能进展的这么顺利。也多谢侯爷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等王家被判了刑,我请侯爷吃席。”

惊喜不,今天的第三更。我已透支,去吃饭了。宝宝们看文愉快,有精力的可以帮我捉虫啊,感谢感谢。

第59章 坏心思与坏人

和桑拧月有关的案子,两天后判决完毕。

因她是侯府亲眷,甚至都没有亲自登堂,只让素锦和素心作为原告代为出席,京兆尹便利索的将案子判了下来。

因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王徐氏是幕后主使,奶娘又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是她看不过二夫人在二少爷去世后没心没肺逍遥自在,便下决心要给她一个教训。

匪徒是她请的,银子是她出的,至于她为何会有几千两的银子,奶娘说是从王徐氏哪儿偷的……

明知奶娘纯属扯谎,可就因为没有证据,奶娘也誓不招供,最后只能判处奶娘十年牢狱。

至于孙柱几人,他们就是些无赖宵小,绑架桑拧月姐弟是他们做过最大的恶。因而,查过既往,确证孙柱几人身上确实没有人命官司,也没有作奸犯科,便判坐牢三年。

后来的八个匪徒,因他们牵涉的事情较广,且与他们有关的王主簿正在加紧审理中,他们的罪责有无增加不好说,一切等王主簿身上的罪过审理完毕,再行判决。

事情到此,清儿舒了口气,觉得到了这步田地,王徐氏不可能还有闲心来折腾他们姐弟。

桑拧月却叹了一句,“那可说不准。”

王徐氏真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行为不受法律和世俗约束。你依靠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也根本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过王徐氏固执又执拗,王主簿入狱她如同被敲了当头一棒。但就怕王徐氏根本不会反思自己,而是依旧会把过错归咎到桑拧月身上。

王徐氏本就恨她,如今王主簿入狱,她也惶惶如丧家之犬,之前的富贵全都如过眼云烟,甚至还会面临家破人亡的结局。王徐氏恼怒一下,理性全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清儿听到姐姐如此一分析,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焦灼起来。片刻后他又愤怒,“说到底还是怪奶娘,她倒是忠心,把事情全都顶了,要是她能把王徐氏说出来……”

“奶娘不会说的。她一家子老小全都在王家做事,若是出卖了王徐氏,她全家都落不得好。还不如现在这样,她自己顶了罪,最起码能保她其余家人性命无忧。”

“怎么会无忧?王主簿那么大罪过,若是都被查实了,最后落个抄家斩首都是轻的,到时候王家的奴仆全都被贩卖,奶娘的家人落到哪里谁也说不准,能不能保命那也要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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