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带货直播间投放古代(46)
闻言,杨妈妈叹了口气。
只是心里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女儿的发展。
徐姥姥不认同,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比吃的盐都要多,自由一套识人待物的方法:“这孩子孝顺,听说你摔到腿就立刻赶回来,但我看她选择留下可并不是只为了你。”
老人家言语凿凿:“你家那超市,说不定能重新盘活呢。”
……
从家里去往超市的水淼,可不知道两位长辈对自己的期望。
如果知道,她肯定会认真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厉害!
在亲人面前的水淼,总是积极又自信的~
路过兼职的那个家常菜餐厅,水淼突然想起那天的美味,脚步不由得停下来。
家里来客人,她妈肯定要做一桌美食,所以秉持着为母分忧的想法,脚步一转,爽快地踏进餐厅。
点了一份香辣炸蚂蚱,准备打包带走,没想到老板说店里的蚂蚱已经没了。
“是我丈母爷抓到送来的,就两网兜子,”老板双手在胸前比划篮球的大小,“最多只能炒五盘。”
闻言,水淼很是遗憾,不死心地问:“那他什么时候再送来?”
“哎,不来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时候,农村经常看到野鸡和野兔子,你看现在?别说野鸡,野鸡毛找不到一根。”
“还有地里种庄稼,从种子的时候就开始打农药,蚂蚱籽都被药死了,长大的蚂蚱自然而然变少。”老板叹气,他也挺遗憾的,炸蚂蚱卖得好,要是能多点,这个月餐厅的盈利也会增加。
想到这里,老板谈话兴致上来,拉着水淼这个大学生开始批判这种破坏生态之行为,眼看从农药讲到生态,再讲到食品安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水淼顿觉头皮发麻,赶紧借口超市里有事情,趁机溜之大吉。
不过虽然是借口,但也称不上说谎。
自上次之后,万象系统一直没有发布新任务,所以她现在的经验值主要来自直播时长,点进个人页面,看到紫色的柱状图几乎要满格,估计只需要再直播一次就能达到升级的门槛。
再点开粉丝列表,经过一段时间的带货“投喂”,大部分后丘村村民的一句话简介都发生改变,比如林老汉,已经从营养不良变成“轻度饥饿”。
还有林陈氏,“营养不良”和“夜盲症”,变成“轻度饥饿”,“轻微夜盲症”。
说起来,她之前好似看过林陈氏对自己道谢的弹幕?
水淼心思微动,问:“个人简介与他们的真实情况挂钩?”
系统不回答,而是道:【我以为宿主知道,本系统来自高科技位面的系统。】
潜台词,这种小功能对它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系统自顾自洋洋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宿主复杂的表情。
水淼早就习惯了万象系统的自恋,撇撇嘴,再次选择无视。
既然明白二者之间存在联系,再看那些信息的时候,自然会更加仔细一些。
然后很快,她就发现大部分粉丝都是后丘村人士,只有id“公子哥鹿泽”的粉丝所属地在河口县。
新的地方?!
水淼眼睛亮了亮,之前她.便一直奇怪自己直播间的粉丝为什么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后来猜测或许是系统推送的问题,比如推.送时间段和推送的网络频道,恰好是后丘村村民上网的时间,而其他网友看到的几率很小。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来自河口县的公子哥鹿泽,是不是说明推送频道扩大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水淼打开万象直播系统,点击开播。
按理说,昨天得知.她回来后,直播间的粉丝数量不至于回到巅峰,也应该超过半数,可没想到,今天的直播间依旧没有人。
哦不,也是有的。
看着燕子、林小牛、王狗蛋、林二虎等几个小孩子的id,水淼眨了眨眼,奇怪道:“你们家大人呢?”
第36章
“大人都在水稻田里。”
燕子和林小牛两个小孩子抢着回答。
“他们去地里看稻谷啦。”
“村长爷爷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水仙姐姐。”
“嗯嗯!”
四水超市, 水淼看着弹幕的解释,恍惚间记起这个时间的确是水稻成熟的季节,怕是正巧赶上了秋收的日子, 村里们的大人们忙着抢收粮食,又怕自己开播时看不到人多想, 特意留下孩子解释。
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水淼心里突然涌现一阵感动,其实他们只是普通的陌生人, 因为万象直播间而产生了小小的联系, 又因为四水超市, 这种联系变得日益密切。
网络浩瀚如海,遨游其中, 任何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复杂于你并不知道对面与你交流的是人是鬼, 不知道他的性别、模样、脾性,说的话是真是假。
然而另一方面, 网络又是简单的。
它让本可能一辈子不会认识的人, 也可以轻而易举成为了彼此的朋友。
水淼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在日常介绍完购物车的商品后, 她没有按时下播, 而是选择继续等待后丘村的村民们。
往出货箱里扔了两包棉花糖,两包薯片虾条,请小朋友们吃零食,又找出一部动画片播放, 她自己也跟着坐在那儿,陪着小朋友们一边吃零食一边度过悠闲的岁月。
乘化三年, 后丘村。
以林二爷为首的众人站在田垄上,拨开地面覆盖着厚厚干草, 几只肥硕的蝗虫振翅高飞,险些将凑近查看的村民给吓得仰倒。
见此情形,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极差,这些蝗虫藏在干死的枯草之下,又因为之前断水,庄稼十不存一,大家基本已经放弃,所以很少往地里过来,以至于让这些害物悄无声息藏了这么久!
这次若非燕子几人把蝗虫当蚂蚱,村民们只会继续蒙在鼓里。
“前几日我就看到地里的稻谷叶子有一个一个的虫眼,没想到居然是蝗虫吃的。”
“二麻子那块地里也有,不过并不多,说不定只有这几只而已。”
年轻人看到为数不多的几只蝗虫,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很是乐观,他们到底生活阅历少,除了如今的旱情,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情,可村里的老人不同。
林二爷同林老汉几人却是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场虫害。
初时也是零星的几只蝗虫,因为啃食叶子和稻穗,被村里人抓住碾死,可没过几天,便有大片大片的蝗虫从其他地方飞来。
那一日,所有见过蝗虫场景的后丘村村民,都无法忘记那种恐惧。
明明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抬头看不到一丝太阳光,黑压压的昏暗夜幕,是数以万计的蝗虫压境,它们不惧怕人,也不怕驱赶,甚至主动往人类身上落,强大有力的咬合力,会将人类裸露在外的皮肤啃食受伤。
古语说,旱极而蝗,久旱必有蝗虫,但对于种地农民来说,他们更认为蝗灾是一种惩罚,上天对人类降下来的惩罚。
负责点的皇帝大臣,会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对天下发布罪已昭,遇上不负责是君主,百姓们不仅丢了粮食,还要被沉重的赋税压垮。
有村民露出绝望的神色:“明明今年的庄稼好不容易留下了点儿,地里也种下了冬小麦,我都打算好了,到时候就将分到手的稻谷留出种子,等明年有了自来水管,种子肯定能活下来。”
“怎么会来蝗虫呢,怎么会呢……”他喃喃自语重复着这两句话,然后突然提高音量,悲愤道,“老天爷这是要让我们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