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鸢歌+番外(110)

作者:南析言 阅读记录

可是,门口的几个负责守卫的衙役见到他时,却毫不客气地将他拦住。

“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往里闯!活的不耐烦了么?”

祁漠炎一愣:“你说谁?”

衙役继续厉声道:“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当然是说你!”

祁漠炎心底一笑,还真是不知者无畏。若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知道自己是当今万人之上的西蜀丞相,连皇宫尚且来去自由,又该是何等脸色?

“你们县令呢?让他出来见我!”

“哟呵,小叫花子你当自己是谁啊?咱们县令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去去去,要饭去一边去!”

祁漠炎:????

小叫花子?!要饭?!

看来还是他平日里对下面官僚太过松懈,才导致他们如此目光浅陋。

祁漠炎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他目光狠戾地盯着其中一个衙役,向前逼近几步,那衙役被这眼神震慑地直咽唾沫。

“你……你想干什么?”

祁漠炎冷声道:“我说了,让你们县令出来见我,你们还不够资格。”

另外一名衙役在一旁仔细观察了他一阵子,虽然他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可他这衣服的料子看上去却不是普通的质地,他头上的发冠镶了金玉,在这微弱的阳光里也尽显光耀。

那衙役轻轻推了推前面的同伴,给他递了个眼神后,便走到他的前面,问祁漠炎道:“这位公子,您找我们桑县令到底有什么事么?若是有冤情,您大可以击鼓鸣冤,实在是没必要硬闯。”

见他还算明事理,祁漠炎便也暂且放下刚刚被唤作乞丐的愤恨,对衙役道:“我是本朝丞相祁漠炎,到桑榆镇是为了寻找昭凌公主。不料途中遭遇歹人偷袭,与随行侍卫走失。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让你们桑县令出来见我,协助我赶紧找到公主。否则,后果自是你们承担不了的。”

听完祁漠炎的话,两名衙役互相对了下眼神,从他们眉头紧蹙的疑惑神情就不难看出,他们对他说的话是一句也不敢相信。

“你说你是祁丞相,可有何凭证?”

祁漠炎将脸撇向一边,无奈道:“暂时没有。我与侍卫走失,行囊也留在了马车上。怎么,你们怀疑我的身份?”

那衙役为难地笑了笑:“实在不是我们想要怀疑你,只是空口无凭,你说你是祁丞相,却拿不出凭据。”

“没错!”另外一名衙役也昂起了头:“没有真凭实据敢在这里冒充朝廷命官,我看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别跟他废话,先把他押入大牢,我看他还敢不敢说自己是丞相。”

“你们敢!!!”祁漠炎怒不可遏,扬起眉头指着他们俩道:“不怕死无葬身之地的话,你们大可以关我一下试试。”

大概是觉得他这样的气场实在是装不出来,相对比较冷静的衙役赶紧拉住了另外一个冲动的衙役,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那衙役便敛起怒容,往后退了两步。

冷静的衙役于是笑脸呵呵地朝祁漠炎鞠了一躬,伸手将他引进了县衙的偏厅,跟他解释说因为桑元征县令外出办案,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让他在此稍等片刻。

一杯茶上来,这才浇灭了祁漠炎的满腔怒火。

“桑元征还有多久回来?”

“应该快了,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大门口守着,大人一回来,我就让他来见您。”

祁漠炎静默着点了点头,端起盖碗喝起了茶。这衙役还算有眼力劲儿,懂察言观色,看来这小地方的人,也不见得都是些泛泛之辈。

不多时,桑元征押着陆万金从外面回来,陆万金满脸肿胀,眼眶周围呈黑紫色,嘴角、鼻孔满是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渍。

那名衙役见桑元征回来,也是第一时间上前,小声告诉他今日在县衙门口发生的事情。

桑元征一听“嘶”了一声,觉得甚是不可思议:“他果真这么说?”

衙役连连点头:“千真万确,他说自己就是西蜀丞相祁漠炎,来咱们桑榆镇,是来找那个什么什么公主,只是途中遇袭,和侍卫走散了!”

桑元征略一思忖,当即觉得这事不简单。

虽然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传闻中手段了得的祁丞相,但是他的手腕自己是有听说过的。叛军如此来势汹汹,连开国老将尚易都没能幸免于难,他却能全歼叛军,毫发无损。

若是有人冒充他,那这个人必定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可若是真的祁漠炎来了,那就是意味着他口中所说的那位公主真的有可能在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桑榆镇这段时间,可就热闹了。

桑元征想了想,让人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陆万金押入大牢听候审判,自己整理了一下官服,便跟着那衙役来到偏厅。

祁漠炎就坐在偏厅的正中,丝毫没有一丝客气。

桑元征远远看了一眼,只见这人气宇轩昂,给人一身正气凛然的感觉。即便是看上去衣衫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残有污渍,但依旧掩盖不了他眉宇之间的英气勃勃。

此时的桑元征态度已经变得恭顺,他短暂地在门口顿足后,再次理了理自己的官服,毅然抬起脚步走进偏厅。

祁漠炎余光中瞥了他一眼,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见桑元征快要走近自己身边,还没等他开口,自己便抢先问道:“你就是桑榆县令?”

桑元征闻言,脚步立刻顿在原地。他拱手作了个揖,笑着问道:“是,在下桑榆县令桑元征。不知阁下是?”

祁漠炎眉目一抬道:“你是不是应该自称下官才对?”

“这……”桑元征还不敢确定他的身份,这么贸贸然以下官自居,他自然是觉得不太合适的。

祁漠炎继续道:“桑元征,我可以原谅你等的鼠目寸光。毕竟,我现在确实无法自证身份。不过,要想知道我是不是祁漠炎并不难。你现在去办两件事:第一件,派人前往桑州到桑榆县的途中,寻找一个叫陈元的人,他是我的侍卫。我的令牌官印都在他身上。找到他,带他来见我,就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第二件事,我要你立马到桑榆镇桑坪村,找到半年前流落到此的一位姑娘。找到以后,带我去见她。”

半年前流落到此,一位姑娘?

桑元征听到此话不觉一愣。桑榆镇并非难民救济营,这些年流落到此的人员屈指可数。他上任以来,有名有姓流落到此的姑娘,无非也就只有桑羽芊一位。

可是,现在这人的身份尚未确定,他真的要带他去见她么?

祁漠炎被桑元征安排到偏房中稍微休息了片刻,再出门时已经梳洗完毕。衣着恢复光鲜的祁漠炎,看上去真如他所说,像极了当朝丞相。桑元征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和命来赌,便还是准备了一辆马车,带着祁漠炎去桑坪村见桑羽芊。

*

此时的土屋小院中,闲杂人等已经逐渐退出了阿鸢的房间,屋里只留下了阿鸢和傅珹歌两人。

多日不见,阿鸢又见憔悴,当是这些时日操心织锦坊的事,太过劳累导致。傅珹歌坐到她床边,目光细细看了看她如碧玉般的脸,突然间落在了她柔情似水的眼眸中。

两人如此含情脉脉,却都静静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因这久违的默契,低下头腼腆地微笑。

傅珹歌微笑着问:“你可还感觉哪里不适?”

阿鸢摇了摇头,回以微笑。继而又问他:“你这些时日去了何处?萧凛有消息了么?”

“嗯!”傅珹歌点点头道:“我已经找到他了,他受了点伤,不过没有大碍。对了,我还在潞州碰到了桑子渊!”

“子渊?!”阿鸢灵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他怎么会在潞州?他不是……”

“他的确是去了京城,不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被一个女子挟持。那个女子,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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