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鸢歌+番外(163)

作者:南析言 阅读记录

阿鸢否认道:“不,正是因为我很在意,所以我才必须答应。”她轻轻捧着他的脸,将他失落的目光对准自己的坚定:“阿珹,不管是西蜀,还是南齐,眼下都已经经不起更多的战乱了。你看如今的桑榆镇,若是继续下去,民生凋敝,国之不国。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傅珹歌心有不悦,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阿鸢继续道:“你为何给我写诗传信?你又为何在此处等我?阿珹,你的境遇,我又岂会不知?若此番我真的拒绝,那么我们就真的只有在战场兵戎相见了!”

“那又如何?”傅珹歌抬头笃定地看着她:“阿鸢,从一开始,你我都在逃避,都在尽自己所能为避免更惨烈的战乱做出努力和牺牲。可是这一路走来,结果真的改变了吗?如今,你还不是一样要和亲?萧北南一样以我全家的性命威逼我攻打西蜀!阿鸢,逃不掉的!”

阿鸢保持沉默,湖面显得更是安静。傅珹歌的话久久回荡在阿鸢的思绪中,他说的句句都对,可她却又根本没有别的办法。除了妥协,如今还有更好的解决之道吗?

或许,只有答应了萧北南,自己如他所愿嫁入南齐,那南齐和西蜀之间才能换来卑微的几十百年的和平。

可是,傅珹歌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扶着阿鸢双肩,眼神平静,仿佛是此刻波澜不惊的柳湖。“或许眼前并非只有非此即彼两条路,若是我们可以想到对策呢?若是,我们真的可以改变命运,颠覆这个世道呢?”

傅珹歌原本并非想要对她说这样一番话,而经过这次和她的相遇,他变得更加自私。他想要自私的拥有她,自私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不允许有人觊觎她,哪怕,唯有真正颠覆这个世道!

经过这一夜,阿鸢的思绪变得有些繁芜杂乱,好似野径荒僻之处的藤蔓,缠绕着她,让她有些头疼。

傅珹歌担忧的凝视着她,直到她终于理清思绪,抬头问他:“你有好的点子吗?”

“有是有,只是这件事,除了你我,还需要有一个人能配合我!”

阿鸢狐疑地看向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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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战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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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的马蹄声破了晨曦之宁,很快有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阿鸢和傅珹歌已经下了船走到柳湖亭里,可抬眼望去,整个柳湖亭四周已经严密无缝地被团团围了起来。

陈元率先走上前来,为后来之人开了一条道。不用猜都知道,后面走来之人,正是祁漠炎。

他一路冷着脸,当柳湖亭之中的两人亲密相依的画面真正映入他的眼帘之时,他眼中只有愤怒的火焰,伸手便抓住阿鸢的手臂,不顾众目睽睽,强硬地欲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可另一旁,傅珹歌却先一步揽住了阿鸢的腰,让祁漠炎没有得逞。

“阿鸢!你过来!”祁漠炎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反而更加用力地去拉阿鸢,让她忍不住疼地发出一声嘤咛。

这一声,却让傅珹歌眉心一紧。他放开自己的手,轻轻把阿鸢往祁漠炎身边一推。祁漠炎也不客气,顺势就将阿鸢拉到自己怀里,不管她的暗自挣扎将她锢紧,用尽了他所有的愤怒和霸道。

阿鸢一脱离傅珹歌,周围的人就立马围上去,趁他还在看着阿鸢发愣,十几把尖枪对准了他的喉咙处。

阿鸢震惊地回头看着祁漠炎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祁漠炎怒意不减闭口不语,仅用眼神给了陈元一个示意。陈元便将一只两只刻有“傅”字的长羽箭递给了阿鸢。

“这两支箭,一支是傅珹歌等南齐贼人屠杀桑榆镇的罪证,一支是他昨日在南齐使臣回程路上残杀使臣的罪臣。傅珹歌野心昭昭,他不仅刻意接近你,利用你,肆意残害我们西蜀百姓,还不惜杀害使臣挑起两国争端引战。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维护的?”

祁漠炎说得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意满满展现在自己的眉目之间,不遗余力地想要在阿鸢的心中深种下傅珹歌残忍凶狠的形象。

然而,阿鸢真的就会信吗?

使臣昨夜被杀,可她明明一整晚都和他在一起。何况他作为南齐的将军,在西蜀境内杀害南齐使臣,想要引战却使用的是傅家军的箭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桑榆镇被屠杀之时,他和桑子渊一道寻找陆十松,中途被萧凛带走。他哪里来的时间和动机去屠杀整个镇子?

更何况,他以为阿鸢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那个贼喊捉贼之人吗?

阿鸢目光瞥了眼傅珹歌,两人眉眼之间暗自传递着讯息,便听得阿鸢忽而大喝一声,怒不可遏道:“什么?南齐使臣出事了?”

她忽而转头怒扇了傅珹歌一巴掌,满含热泪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答应和亲了,并且也专程来告知你,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去,我也愿意嫁给齐皇。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刻意挑起战乱?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恨你,让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阿鸢的动作和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震惊不已。连祁漠炎都没有想到,她比他想象中更加爱憎分明,还如此爱憎分明!

一时间,他竟然看着阿鸢发起了愣。

傅珹歌此时却委屈地捂着脸,朝着阿鸢露出邪魅一笑。“这么一挑拨,你就信了?我还以为,西蜀的昭凌公主有多聪明呢!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没做过的事,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这两人的态度和之前相比可真的是天壤之别,阿鸢气头上恼怒发火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一向沉稳自持的傅珹歌如今却能说出这样一番刺激千凌鸢的话语,刻意惹她生气?

两人对彼此的态度转变如此巨大,彻底让周围围着的人咋舌。

正疑心之时,阿鸢却又反手给了傅珹歌一巴掌,怒骂道:“混蛋!我千凌鸢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这种人。幸好如今让我早些看清你的面目,才不至于酿成大错。”她不再理会已经被自己打得脸都已经发红的傅珹歌,转而命令陈元道:“陈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傅珹歌给我押入死牢。”

原本只是小打小闹一阵,祁漠炎倒还不至于相信她们俩人翻脸速度如此之快,可阿鸢都已经下令抓捕傅珹歌,这让祁漠炎心底一阵暗爽,早就已经忽略了刚来时,被清晨一早就呆在一起的两人气的差点断气,命人照阿鸢的吩咐将傅珹歌抓回了死牢。

傅珹歌没有反抗,他肆意狂傲地笑着,好像自己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但却丝毫不在乎。总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祁漠炎相当厌恶。

那使臣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南齐营帐,一见到副将郑剋就扑倒他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磕磕巴巴半天:“不…不好了!郑…郑将军,速速派人禀…禀告陛下,傅…傅珹歌他…他有不臣之心!我们…我们南齐使臣团十几余人,全…全被他给杀了!要不是,要不是我跑得快,我…我估计也没命了!”

郑剋赶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定,面色凝重地问:“张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无凭无据,怕是落得个欺君之罪!”

张使臣红着脸,胸口起起伏伏,一口气半天顺不过来,好不容易才皱着眉头,稍微能说出几句话。“当然…当然有证据!”

他从背后拿出一支长羽箭递给了郑剋:“郑将军应当认得此物吧?”

郑剋接过他手里的箭,稍稍瞥一眼便能看出,这就是当年傅家军的专用箭羽。可是,傅家军不是在傅珹歌离开南齐时,就被萧北南分离解散了么?如今这箭羽的出现,难道…

“傅珹歌私养兵马?!”

张使臣狂点头:“可不是嘛?我就说谁敢在西蜀境内对我和使臣团下毒手,他们射穿了我的车厢,以为我已经死透了,谁曾想我竟然躲过了这一劫。傅珹歌胆敢大殿之上杀了胡丞相,还敢杀使臣,那他下一步岂不是就要逼宫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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