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鸢歌+番外(31)

作者:南析言 阅读记录

傅珹歌嚼着馒头的动作骤然缓了下来,慢慢咽下后才说:“你先吃,我去看看他!”

房间里充斥着食物发酵的难闻气味,桑子渊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被子早已被他踢到床底下。

傅珹歌暗暗长叹,让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大男人,去照顾这么一个酒后失态之人,着实是有些为难他。

昨夜他本是想靠着桑子渊委屈躺一夜,可那股味道时不时刺激着他的鼻腔,加上桑子渊三番两次将大腿往他身上压,被子也被踢下去几次,他实在是难以忍受,便抛下桑子渊独自又去土坯里,在一片浓郁的桑叶香味夹杂着蚕虫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中,将就了一晚。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建好的土屋,第一夜竟是被桑子渊给糟蹋了!

眼前的一切难以直视,傅珹歌紧蹙着浓眉,捂着口鼻走到床边,用力推动着桑子渊,好长时间,才把睡的死沉的桑子渊推醒。

桑子渊睡梦中惊醒,只觉得自己的头炸裂般的疼。

他痛苦攒眉,右拳轻捶了几下脑门,好不容易迷糊中睁开眼,又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不会是我干的吧?”

“嗯!”傅珹歌拾起地上的棉被,将棉絮抽出准备趁着天气明朗拿去好好洗洗,动作行进间嘴上还轻声回应着桑子渊:“这还真就是你干的!”

桑子渊面露尴尬神色,暗自懊恼。酒这个东西实在是害人,平日里自己一直以温文儒雅著称,谁能想到酒后如此失态,竟然还是当着她……

他暗哼了一声,自语道:“以后,打死我也不喝酒了!”

傅珹歌收拾好了被套刚走到门口,闻言回眸一笑:“但愿你做得到!”

土屋没有足够大的木盆,清洗如此大的一张被套需要到清沅江畔。傅珹歌拿了块馒头简单对付两口,便告别了阿鸢。

桑子渊出门见阿鸢坐在院里喝粥,兀自醒了醒神也走了过去。阿鸢随即起身邀请他一起吃,他也没有客气。

昨夜四人喝酒,氛围倒是其乐融融。可今日桑子渊和千凌鸢两人单独面对面坐在一起吃用着早餐,他脸上却难得显露羞赧,耳根又红又热,只顾着低头喝粥,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含了一口米粥,鼓着嘴东张西望半天,当目光无意间瞥见柴扉门外,才总算是找到了话题,结结巴巴问阿鸢道:“桑槿……桑槿出门了?”

阿鸢点点头,轻声回应:“嗯,她每日卯时按惯例都会出门采摘桑叶回来喂蚕。”

“哦……”桑子渊浅浅应答后,又陷入了漫长而苦恼的静默中。

沉默了半天,他又支吾着问:“阿珹,他……他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他武功那么高强,没想到,干活还这么厉害!”说完他便看着阿鸢尬笑。

这话倒是引起阿鸢不少兴趣,她放下瓷勺,兴致勃勃问桑子渊:“他武功到底有多高强?我未曾亲眼见过,还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一来,桑子渊可总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忙将当日的情形又生动地给阿鸢描述了一遍。

什么他单枪匹马,手持弓箭,昂首挺胸一副不惧神色,什么在百来衙役的群体围攻下,一弓九箭,箭无虚发……

阿鸢托着腮,目光炯炯、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这么一凝视,却不觉中让桑子渊脸色更红了!

他声音戛然而止,凝眸静视着阿鸢近在咫尺那张恬静的脸,心神微微荡漾,如春风轻拂过宁静的湖面。

他便轻咳两声,赶忙侧脸转移话题:“羽芊姑娘,我好像真的是见过你的!”

见过吗?阿鸢听完却不置一言,重新拾起瓷勺开始喝粥。

直到一碗粥已经见了底,她才又开口道:“见过与否有何重要?今日相识已属难得,桑大人何必纠结?若是三观相合,哪怕一面之缘亦可成为知己。若是话不投机,即便相识再久,也不过成为最熟悉的陌路人,不是吗?”

“是!”桑子渊点头应道:“这是当然的!那……羽芊姑娘和我,可算得上是三观相合?”

阿鸢笑了笑:“这也是当然的!”

“那,以后羽芊姑娘就不要跟我见外,叫我子渊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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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呜呜呜,有点磕男二是为什么?!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放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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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刻,去桑田摘桑叶的桑槿和去清沅江洗衣的傅珹歌在柴扉门口不期而遇,两人相视一笑,推门而入。

可是,此时的院子里却早已阒无一人。

阿鸢呢?

桑子渊呢?

两人面面相觑少倾后心里一阵紧张,立马屋里屋外,院前院后疯也似地来回寻找了一阵。

路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傅珹歌鼻腔中忽而闯入一股淡淡的蔷薇香,馥郁芬芳。可他明明记得,今晨出门时,屋里还是酒精发酵残存的难以言说的臭味。

他狐疑着走进屋子,眼前干净整洁的一幕让他为之一惊,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而在他的窗台边上,却莫名多出了一个花瓶,盛着满满一瓶半开的蔷薇花苞。

他心底一震,当场气炸了:桑子渊自己搞的烂摊子,到头来竟然是让阿鸢动手帮他收拾干净。他何德何能?!他哪来的脸面?!

傅珹歌越想越气,撩起袖子打算去找桑子渊算账。刚一转身,却在门口与正好走过来的阿鸢迎面相逢。

“阿芊?!桑子渊呢?他搞得一屋子乱七八糟,自己倒好甩手走了?你身体刚康复,怎能动手做这些脏活累活呢?”

阿鸢却莞尔一笑道:“没关系的阿珹,子渊不是回去筹备重赛之事了么?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动动手还有利于身体恢复!接下来,我也要开始筹备织锦赛了,你们可要支持我!”

说完,她留下浅浅一个笑容,转身走开。

桑槿在屋后找了一圈,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刚回到前院,就见傅珹歌正望着阿鸢离的背影,忽而讶异的看向她,木讷问道:“你刚刚有听到么?”

“听到什么?”桑槿纳闷。

傅珹歌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她叫他子渊?!”

桑槿闻言又是愣了一愣,片刻后却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搭话撇着嘴暗笑着出门喂蚕去了,只留下傅珹歌在一旁叉着腰吐闷气。

阿鸢在储物间找出了那台旧旧的织锦机,一些时日不用,加之存放在储物间一个小角落,早就已经积满了尘埃。桑槿挽起袖子冲阿鸢道了句“放着我来”,便拿起抹布奋力将织锦机擦了个一尘不染。

木质的机器,用起来不太顺手,被傅珹歌动手稍微改进了一下。

桑槿越来越觉得,这个阿珹真是变得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人帅大方,武功高强,言听计从,关键还会动手做家务、修机器。

趁着阿鸢回屋不在,阿珹还在埋头苦干之时,桑槿便悄悄挪到他身边,鬼使神差地对他说道:“珹哥,你就不觉得,阿芊她收拾你的屋子,本就是冲着你么?”

“什么?”傅珹歌闻言激动抬头,惑然呆滞地看着她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桑槿神秘一笑,转身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傅珹歌愣愣地看着桑槿离开,双手一摊暗自纳闷:到底什么意思?

夏至刚过,纵然多雨之态尚未改变,但气温好歹有些回转,桑榆镇的人们也逐渐褪去厚实的外衣,穿上单薄的初夏衣装。

距离织锦赛重赛之日越来越近,桑槿和阿鸢两人又开启了闷头苦练织锦技艺的日子。傅珹歌难得有空,又想起了之前他未来得及送出的那条长尾锦鲤。

是时候回洞府收拾一下物什了!

于是,傅珹歌告别桑槿和阿鸢,一人去了清沅江畔。这是阿鸢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回到江面钓鱼。

他刚出门不久,平静才没几日的土屋小院里就又来了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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