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番外(165)

作者:鹿燃 阅读记录

“不用了,她们挺好的。”秦葶忙摇头道,到底还是没习惯做主子,不能似旁人一般理所当然。

没过秋叶的手,秦葶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耳环才戴上,便听秋叶来报,“娘娘,刘才人来了。”

“刘才人?”秦葶微侧过身,宫里才人太多,她还反应了好一会儿是哪个刘才人。

秋叶忙又道:“是刘霜琳,刘才人。”

一提全名,秦葶才隐隐对得上号,前阵子进出宸琅殿的人实在太多,她到现在都认不全。

“她有什么事吗?”

“刘才人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好似哭过。”

自妆台前起身,秦葶便道:“让她进来吧。”

“娘娘,您还是先用过午膳再去吧。”秋叶道。

“算了,你不是说她哭过吗,许是找我有什么要紧事,我先看看再说吧。”到底秦葶还是抹不开面儿,又不好意思让人久等,决定先见了再说。

哪知秦葶一在前殿露面,那刘霜琳见了她就立马扑跪过来,“娘娘,皇后娘娘,求您救命!”

她先前已经不知哭了多久,哭的脸都似肿了一圈儿,狼狈不已。

秦葶从前可没见过这般架势,忙弯身要扶她起来,“怎么了,有事起来说,你先别哭。”

“才人先起。”秋叶自是见不得秦葶亲自动手,又怕这刘才人没深没浅的伤了人,于是越过秦葶先去扶她。

刘霜琳这才由秋叶扶着自地上站起,哭的脸上的妆已经花的不成样子,嘴上还不忘求,“娘娘千万得帮妾身一回。”

作者有话说:

第 117 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贴近

秦葶示意刘霜琳坐下说话, 又让人端上梅子汤做饮。

哪知那刘霜琳还是哭个不停,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肿着眼同秦葶道:“娘娘, 今晨宫里传了消息,说皇上因为军粮之事要杀平湖州许多官员泄恨,家父也在其中。本来朝廷正在打仗, 后方军粮出问题自是可恨,杀头也是应该,但妾身的父亲着实冤枉,我父亲只是平湖州知事,根本接触不到专管存粮的平仓,却要无辜受此牵连。妾身也实在着急, 但是在皇上那里根本说不上话,所以特厚着脸皮过来求娘娘, 求您帮扶妾身一把, 妾身感激不尽!”

说罢,她便又自椅上滑跪下来,苦苦哀求。

素来宫中出了什么屁大的事都能很快传的风雨满城,这事儿虽是一早发生的, 可就连足不出户的秦葶在她来前便也听说了一耳朵。

瞧她这样, 自是为难,一来不忍, 二来觉着自己帮不上忙, 也根本无法帮。

“秋叶,快扶她起来。”秦葶面露难色。

“刘才人, 我想你是太高看我了, 也求错人了, 这是朝政上的事,我一来不懂二来做不了主,你若真的有冤情,应当直接去找皇上才是。”

“不,妾身没有求错人,您在皇上心中地位无人能及,虽您现在尚未封后,那都是迟早的事,您若帮不得就再没人能帮了,妾身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希望娘娘能替家父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稍求个情,因为我父亲是被牵连的,他并没有错啊!”

瞧她着急,哭的好生可怜,秦葶心生不忍,不过也只是不忍而已,就算是给她长了十颗脑袋,她也不敢轻易跑到何呈奕面前去搅动政事。

刘霜琳这时候来求她,又是这种事,显然是想让她先冲上去送人头。

秦葶是心眼儿实,但她不傻。

且这阵子也小读了几本书,心眼子照比从前也稍长了一些,这事儿不该她管,也不能管。

再一想先前她才入宸琅殿时,后宫的人都结伴过来,似与她亲厚,东西一样一样的往此地送,她接的心虚,过后也让人仔细记下一一回礼过去,一来不沾二来不染,更没欠过什么人情。

加之,同在平湖州为官,自是比平头百姓,比外人更清楚平湖州的情况,就算中饱私囊的事她父亲没参与,并不代表他父亲不知情,身为官员,对这种事情知情不报,那ᴶˢᴳᴮᴮ已经算是罪过了。

秦葶是平头百姓出身,打小也没少听没少见一些地方官吏如何欺压百姓,就连当初她混在流民堆里逃难之际,也不是没瞧见管理粥棚的小吏如何想方设法的算计那点振灾的米粮。

潜意识里,秦葶便站到了百姓这头。

“你心里着急我也知道,但是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若是不敢去求皇上,不如就去求冷长清冷大人吧,冷大人性子温和,又是皇上身边的要臣,你同他说总比来同我讲有用的多。”秦葶一顿,“这两日朝中事多,听说冷大人整日留在宫里,这会儿你去找他,兴许能找得到。”

遇事不决,推到冷长清身上,冷长清是明臣,此事轻重,自会分辨。

一见秦葶这里行不通,刘霜琳又摆出一副可怜姿态央求道:“娘娘,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与冷大人又怎么能说的上话呢,若是娘娘不帮妾身,妾身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家人受累而死,我真的生不如死啊娘娘!”

“我真的帮不了你。”秦葶不知该如何委婉的拒绝,只能直白说道,随而她站起身来,“你还是回去吧。”

转而出了殿前去。

只听刘霜琳在后面苦苦哀求,秦葶充耳不闻。

秋叶见刘霜琳不肯走,于是又折返回来,微微朝她福身下去,面色如常说道:“才人还是先请回吧,我们娘娘昨儿一夜没睡好,得回去歇息了。”

刘霜琳依然摇头,“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她,秋叶姑娘,请您与娘娘好好说说,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这宫里,除了娘娘真的没人能帮得上我了。”

秋叶是宫里的老人,从前又是御前行走的人精,刘霜琳这号人她一打眼便瞧出个七八,“才人,方才我们娘娘不是已经给您找了出路了吗,这种事儿您直接去找冷大人便是最合适不过,后宫不得干政,你又何苦来为难我们娘娘。”

“皇上那里您不敢去,就央着我们娘娘去?若皇上那头怪罪下来罚了娘娘,您会去为我们娘娘顶罪吗?”

一番话将刘霜琳的嘴脸硬扒在外,将她那点心思都打翻在地。

就似软刀子,堵的刘霜琳再狡辩不得,也只能悻悻离去。

刘霜琳以为秦葶是个草包,想着说两句软话便让她帮自己出头不成,心虽有暗气,可救父之心却是真的。

自打宸琅殿归来一路上都在抹眼泪。

一旁宫人搀扶着她,也只能不咸不淡的说几句宽慰人心的话,“才人,你何不听她的话,去试着求一下冷大人?”

“冷长清是皇上的心腹,皇上下令,他哪会不从,况且我父亲与他又根本没得交情,他又怎会管呢。”事实不是她不求,而是她知道求了也没用。

走出宸琅殿许久,刘霜琳眼泪也差不多流干了,脸色又哀转阴,暂停下步子,恨恨说道:“父亲行刑在即,我只恨自己没本事,不得圣宠,连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乍又记起之前何呈奕病时她借了老太妃的面子得以近身,谁知被何呈奕劈头盖脸的骂了出来,打那之后几乎成了满皇宫的笑料。

与她不和的那几个人见了总要拿此事揶揄她一番。

“好啊,既不得宠,我也不争了,”刘霜琳抬手抹了把泪,眼神忽而凌厉了起来,“那咱们就谁也别想好了。一起下地狱便是。”

......

华宵殿中燃了清怜香,香雾自大鼎中飘散出来,有清脑醒神之功效。

这两日前线战事告急,何呈奕整日忙的纷乱,本想借着昨日在秦葶宫中好好睡上一觉,哪知一发不可收拾,他太过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到底在秦葶面前还是没把控得住。

这会儿得闲,何呈奕身形朝后靠去,手边搁置一本闲书,翻开来瞧,先前那信封就被他这般夹在书里,闲时便翻过来瞧上两眼。

将摩挲了无数遍的信封打开,里面躺着单页压花的纸张,‘何呈奕’三个字赫然在上,字迹工整,照目前来看,是秦葶写他名字写的最像样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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