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138)

作者:金船刻月 阅读记录

“说完了吗?”方渡燃只提出来一句有用的。

是的,R-系列里面有镇定剂,不是正常医用范围简单的镇定剂。

是的,R-19比以前他用的同系列成瘾性都要高。

“下个周末记得来实验室,我会去学校接你。”

方渡燃挂掉电话,无力感瞬间铺天盖地袭来,周身锋利的刺也垂下来。

秋夜里开始发凉,他去郁月城宿舍的时候本来象征性的拿了件外套,估计是落在他那了。现在只穿着单层长袖,身体完全感觉不到冷,独自立在安全通道里的身形却很单薄。

头顶的声控灯因为楼道里迟迟没有动静而熄灭,他想做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做不了,连分神也需要去打算才能做到。

忘了在这站了多久,没有人也没有灯的安全通道绿幽幽的,指示牌的微弱光线足够制造恐怖氛围,方渡燃还抬起眼皮看了眼空荡荡的楼上和楼下。倚靠铁栏杆在楼梯的正中间,足够他一眼往下看到好几楼栏杆上都笼罩层绿光,直到彻底沉入黑暗。

要是下地狱就能解脱,说不定真的能看到那个应该叫妈妈的女人。

她那么温柔的话,看到自己变成这样,大概会更痛苦。

学校管得太严,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没有任何途径可以稍微消化一下烦躁,大晚上的想下楼走走宿舍门也上锁了。

他的自我管理也不差,以往都这样独自呆着,然后跟随时间一点点吞进肚子里,或者在床上彻夜不眠发呆,现在冒出来想抽烟的念头也是头一回。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郁月城,家教那么严的大白猫肯定是不会抽烟的,他有洁癖,说不定烟味也闻不了。

算了。

尼古丁也会影响他的身体数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感觉自己的耐心不如从前,就是从恨意苏醒开始,被磨平的刺也想要重新立起来,想扎根,想打磨成锋利的刀刃。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还是憋得慌,无处发泄,他打开安全通道的门锁,走廊里的灯光亮得刺眼,条件反射蹙眉低下头避开,入目是一双熟悉笔直的长腿。

郁月城手里正拿着他的外套想还回去,一手还按在手机的聊天界面上,刚好遇到从安全通道出来的他。

方渡燃的手机同时在手心里震了一下,是微信的静音提示,想也知道是郁月城发来的。

他一手还把着门,站在原地定定跟郁月城对视,胸腔里翻涌的浪潮在这一刻兀然被画上静止符,大白猫也因为他的目光停在面前静待。

在长长的幽暗的黑夜里,有洁白无暇的精灵降临。

多美好的存在。这么好的人。

手机捏在他手里,玻璃后盖在寂静中发出撕裂碎掉的清晰声响,方渡燃没去看,撇了一眼楼道尽头的摄像头,这会儿正好转到电梯口。

回过头再对上郁月城,他伸出手一把将大白猫拉进安全通道里。

行为不经大脑,紧绷的大脑完全没去思考。

他现在,就现在,看见郁月城的那一秒,就想把他抱进怀里。

什么疑点重重的生死,无力荒唐的挣扎,不能自控的身体,得不到的自由……任何一切脏东西都去他妈的!

他要抱抱大白猫。

第81章 补充能量

郁月城前脚刚踏进去, 肩膀立刻被方渡燃压制,后背的肩胛骨磕碰墙面, 同时身侧的门页也被合上。

声控灯亮起,他错愕眼神在光亮下跟方渡燃对视。

“借我用用。”方渡燃定定看着他,说完手臂环过他的腰倾身正面抱上去。

一个完整的,体面的拥抱。

把大白猫整个都拢在他的怀里,可以遮挡住胸膛上的巨大的破洞,穿堂而过的烈风也暂时刮不破撕裂的边缘,沉闷击打的心跳在身体相贴的时候终于坠进绵软安心的床榻。

他急需什么来补充能量, 来停下一时半刻放空大脑, 只要几分钟就好。

方渡燃以前不会这样的。

他以前肆无忌惮,可以独自熬过去一次又一次无休止地检测和药物反应,可以一个人在地下室的笼子里跟动物的残肢骸骨度过冰冷的夜晚。

那比起在学校的生活, 简直是两个世界。

今天不过是打了个电话而已,又怎么了?有什么消化不了的?

方渡燃有点反感自己这样的矫情,太矫情了。

可怀里抱着郁月城,什么也不做,好像就能够有一点温度和力量传递过来。

越过那些烂透的时光, 透过冰封上锁的牢笼, 穿过漫长幽暗的黑夜,悄然洒在一片腐败荒野之上。于是,心上有杂草疯长, 有不灭的嫩芽破土,在废墟中伸出来。

也能照得见一缕干净的光。

他太烦了, 他想在郁月城的身边待一阵。

安静地, 什么话也不说都可以。像需要日照的植物,要晒晒太阳, 就像郁月城经常安静地跟在他身边一样。

声控灯熄灭,方渡燃也没有松开手。

郁月城诧异的神情在拥抱里松动,什么也没问,手臂犹豫几秒,抬起来拢住方渡燃的后背。

至此,这是他和方渡燃相隔多年重逢后,第一个实打实面对面的拥抱。

他拍一拍方渡燃的后背,再摸摸他后脑的发丝,跟小时候方渡燃一言不发栽进他怀里一样。

“哄小孩儿呢?”

方渡燃在他肩上出声,声音低低的,也许是气流抵在郁月城的脖子上,里面带着点轻微的鼻音。

眼前仍旧昏暗,连灯也没偷听到。

郁月城沉吟片刻:“行使我的入场劵。”

黑暗里他发现方渡燃没有抗拒,就真这样继续下去,哄小孩儿似的一下下拍哄他的后背。

方渡燃就在刚才,他们短暂作别的时间里,遇到了很不开心的事情,他可以肯定。

也许是来源于他现在的家庭,或是其他的人际关系,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什么事,大概率跟学校无关,不然他绝不会自己在安全通道里一个人静静。

方渡燃打小性情坚强倔强,示弱的时候屈指可数,在家里从方伯伯那碰了钉子,也只会放在心里,最多栽自己怀里瘪瘪嘴,大部分时间他受完罚,面对自己还是会跟没事一样。

郁月城很难想出来,能让他这么难受的事情是什么,跟他已故的父母有关吗?

但是方渡燃不开口说,他也不能去问。

方渡燃之所以选择跟他共建秘密,给他安慰拥抱的入场劵,就是因为他能把握距离,遵守约定,不会刨根究底,这样才会让他感觉轻松。

“记性真好。”方渡燃隔了会儿出声,声线里的鼻音已经快听不出来。

上次在饭店里他也是什么也没说,就从后抱了郁月城。朋友之间相互安慰安慰,一个拥抱也不过分,他因此愈发放肆,将郁月城的怀抱据为己有。

这份放肆也让他面对大白猫的时候更舒适,这块儿领地是自己的,无所谓他展现出什么表情。

他还泄力把一半的重量都抵在郁月城的身上。

郁月城在后展开他的外套拢在他身上,扯了扯肩膀的位置搭稳,腾出来的手横过后背扶着他,让他放心靠着。

“可我还是觉得像哄小孩儿。”方渡燃喃喃说:“你是不是带过孩子啊?你不是独生子吗?”

“带一米八几的小孩儿?”郁月城也道。

“为什么是一米八几,你对数字的严谨呢?”

方渡燃享受这点平静时光来休憩,话题随便转来转去,不需要逻辑。

只要是脱离那些事的,说别的,说什么都好。

只要不是跟他不能拿出来的脏东西有关就好。

“你好像长个子了,我也长了。”郁月城也小声着:“要量过才知道。”

“长了多少?”方渡燃问。

“一公分左右吧。”郁月城预估。

“你希望我长高吗?”

方渡燃问出来才想到,之前去滑冰场玩,郁月城就说过希望他快点长高,要跟自己一模一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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