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320)

作者:金船刻月 阅读记录

“郁月城,我不想亏欠谁,最不想亏欠的就是你。”他说。

“我没有要你还给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郁月城始终那么笃定。

“可我不情愿!”

方渡燃看过去,瞳仁澄澈见底,映照出眼前少年的怔住的模样。

他问:“如果你在十二中认识我,从我十七岁的时候认识我,你还会义无反顾去救我吗?”

郁月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想过方渡燃会在意这些,一时答不出来。

这些事他完全设想不到。

他怎么会在十二中才认识方渡燃呢?

那是他从小就认定的伴侣,他们按照规矩定过亲,他们在正式的宴席上对亲人宣告,给彼此的父母敬过茶,双方家里拿过对方的生辰八字,交换过信物。

他们还正式地用果酒碰杯,喝过交杯酒。

他和方渡燃之间有厚厚的温柔的过去,郁家随处可见他们相伴过的痕迹。

这么漫长的想念和记忆,怎么可能有抹除的一天。

“因为你在十二中,所以我才会去。”

郁月城停顿片刻,思考说:“你在哪里,我就愿意去哪里。”

“你的成绩用不着来十二中浪费,虽说你学习好,这难不倒你。”

方渡燃浅浅淡淡地吐字,都砸在郁月城的心上:“你看,你也是因为‘他’在十二中,你想找的那个‘好朋友’在十二中,所以你才来的。可我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我的人生是从方正海的实验室里开始的,不是从你身边开始的。”

他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不利索地指指自己:“郁月城,你就看看现在的我。我这个样子,你要是从十七岁认识我,你会为我心甘情愿吗?”

“我······”郁月城答不上来。

方渡燃帮他回答:“你会连认识我的契机都没有。因为我们的人生本来就没有交点。全因为我叫作方渡燃,和他的名字一样,所以你说你喜欢我,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喜欢。”

好像借这机会把积压在心里的情绪都释放出来,方渡燃不去看大白猫受伤的表情。

“郁月城。”

他轻轻地喊,鼻尖有些热,郑重地说:“我会觉得我是偷走了他的人生。你说你喜欢,我那天听到了。我比不上他,我受不起。”

第184章 谜

郁月城不知道如何回应。

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方渡燃也没有看他一眼。久到房间里面属于方渡燃的、充满戾气的信息素渐渐褪去。

久到他恍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他认识方渡燃以来, 他第一次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这样类似于示弱的口吻。

干哑的嗓音像是泡在水里,自己就站在他身边,伸手过去也捞不起来。

方渡燃切断跟他就此交流的途径。

郁月城第一次从方渡燃的脸上看到这样······失望?愧疚?难堪?还是别的什么,他说不清。

也暂时没法区别开来。

他还没有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一个完完全全从另一个时间点从新开始的方渡燃。

他一直都像是找回了他曾经丢失的,已经枯萎掉的树苗,总觉得只要自己耐心地浇水, 松土, 施肥,事无巨细地照看好他,就可以等到他重新生长发芽的一天。

郁月城一直都在等, 等到那时候,方渡燃想起他,想起他们的过去。

很少很少的时间里,他会去考虑方渡燃万一有一天真的想不起来怎么办,他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真的想不起来, 但是人还在, 健健康康好好地生活着,就总是有机会的。

总是能等到的。

他的等待开始的太早了,从他们分别, 一直到现在,漫长的时光把过去的记忆打磨得愈发光亮。

郁月城把这等待延续到重逢, 并且心甘情愿地继续延续到方渡燃好起来, 想起来的一天。

那种从年幼时期萌芽的朦胧情愫,他也收藏得很好, 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让他去思考。没有人能肯定自己小时候的眷念可以在失去联系七年之后,还会完美地变成爱恋。

从他决定来十二中开始,就是在给自己一个可能。他牵挂了那么多年,他非来不可。

所以郁月城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他做好万全的准备,朝着他的思念奔赴而来。

或好或坏的结果,他都可以接受。

那会儿他想过的,他要知道方渡燃过得好不好,他家道中落,双亲不在,他很想看看他。

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方渡燃过得不好。

他思考的每一个环节,执行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一个可以对应上方渡燃问他的话。

郁月城给不出答案。

方渡燃忘记了,他没有忘记。

他记得曾经收到过多少的暖意和出生就在一起长大的亲密的回忆,这些是让他做选择,也不会抹除的东西。

他们在自己的人生里充满色彩,是他珍贵的经历,他无法违心地告诉方渡燃:他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过去,不在乎他的身份,他对以前陪他长大的男孩也不在乎。

那不可能,他也做不到。

这是在有关情感的选题里,填满他十七年的东西。

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方渡燃三个字在这里,他不会来榕城,不会去十二中。

他甚至都不会走普通的高考流程,在国内上课。

他为了让自己不影响进度,积极做了很多准备,中学前几年拿遍所有能拿的奖项,一直排到了高二开学,安排好自己的一切才过来。

······

这没法和解。

这些都是他一步步的经历,他的决策,他念念不忘的人。

至少现在他没办法给方渡燃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只想要保护方渡燃,可以跟这个愿意让自己标记的少年一直在一起。

至于那些眷念有没有变成至死不渝的爱情,他一向行事严谨,没有确切的答案,没有思考过的事情,他答不出来。

这不该出现在十七岁的问题,如今就横在眼前。

郁月城不会撒谎,对方渡燃一向认真,也不希望在这种事上拿花言巧语来糊弄过去。

方渡燃于他而言,应该是用最坦诚的心意去对待的。

郁月城离开的时候,方渡燃已经睡了过去。

睡得特别地沉。

大伯说他身体需要一段很长地深度睡眠自行调节恢复,期间很难叫醒。这跟他被改写的基因有关,人工信息素里面有大量的古老两栖动物和未知成分的干预,导致他在睡眠中进行的自我修复效率最高。

这光是听起来,就像那些冬眠和受伤就要睡着养伤的大型动物。

方渡燃这样安静躺在被窝里的样子也很像。

把他抱进来的时候,郁月城忘了给他吹头发,暖气让屋子里暖乎乎的,在浴室里就已经干了一大半。

郁月城确定他睡着之后,走过去俯下身摸了摸他脑袋后面的头发,还是有点潮湿。然后将他放在被褥外面的手臂放进去,重新盖好被子。

尽管已经知道这些小事情对方渡燃而言,在数据上看,已经构不成什么头疼脑热。

但是郁月城总是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各项指数都超脱正常范围的异类来看,当做一个实验品来看就更不行了。

他眼里,方渡燃还是冷了要加衣,洗完澡要吹头发,碰他的时候要轻一点,不要吵醒他的。

他眼里的方渡燃还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会疼会冷的少年。

不是什么强悍地什么也不需要的。

只不过,方渡燃今天说得最多的也是“我不需要”。

带着冷香的信息素离开房间,没日没夜让方渡燃享受了整整八天的薄荷味香味,淡下去了。

幽静深远的山谷离他越来越远,沁人心脾的信息素是不是快消失了?

方渡燃在睡梦中,在被窝里,无意识地蜷起空落落的手指。

·

“小燃怎么样?”郁闻礼看见郁月城从楼上走下来,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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