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355)

作者:金船刻月 阅读记录

看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方渡燃已经和母亲达成一致了。

“会影响他们计算数据的。”郁月城说。

方渡燃:“肖晴早上会来查房,影响不了。”

郁月城把探测夹重新夹在他的小拇指上:“不想让我来看你吗?”

“不想让你偷偷闻我的信息素。”方渡燃把话题绕回去。

实际上是不想让郁月城那么赶,手术都成功了,大白猫该休息了。

而且终于到这时候,自己担忧上头,怕又是一场空,想等一点时间。

等身体明显好转,也等心理准备好。

“······没有偷偷闻。”

郁月城稍微地摆正口吻:“我想看看你的信息素是不是真的好起来了。”

方渡燃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

真的好起来······

这话原本对他而言,是遥远的目标,现在真正可以去迎接。

太多次他睁开眼,都看到的是一次比一次要失望的场面,以至于后面视觉变得越来越模糊,他还挺庆幸的。

不用再眼看着自己犯下的罪恶,也不用再去看到被他伤害过的大白猫。

可看不见,不代表就不存在。

一到郁月城不在的时候,这些懊悔、内疚、自责,都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只能一遍遍地让自己打起精神,一旦放弃,就连同大白猫受的苦都白费了。

好在最近记忆混乱,容易忘,不用把重复的煎熬都记得那么清楚。

直到今天,他听见房间里窸窸窣窣地整理的声音。

身上的被褥被换上更加绵软的质感,然后那个人就没有走过。

他知道是安靖阿姨,在手术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里,不是郁月城,会有点失落。

可安靖阿姨在他身边坐下,一等就是好久,他有时候想睁开眼睛,眼皮太重了,撑不起来。

直到有力气掀开眼,朦胧不清的视线里,再也不是让他暗地里畏惧的惨白晃眼的顶灯,而是柔和的、暖黄色的光线。

······他好像真的是安靖阿姨的亲人一样。

会有人等他醒过来。

他也听到,郁月城还在为他的事跟研究所交流。

一下子拥有得太多。

自从这次戒断治疗之后,方渡燃对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纠缠在心底的事情,突然释怀。

一点点面对自己,剖开自己的恐惧,把那些丑恶全部拖出来不停地战斗,去踩碎它,他都没想到自己能有那么多、那么长久的勇气。

好像七年前被困在实验室里停滞不前的人生,在这段日子里加速前进,痛苦和煎熬带来的意志,把他七年间没能有过的成长都还回来。

这里面一大半都是郁月城和他的家人带来的。

“不想让我闻到吗。”

郁月城见他不出声,想到他刚才亲口说的“不想”。

“你还趁我睡着,碰了我的脸。”卸下身体的重担,方渡燃的心态恢复起来,逗大白猫也信手拈来。

“······我想看你醒没醒。”郁月城似乎被他说得有些窘迫。

方渡燃着实可惜:“我要是现在能看见,一定得仔细看看,学神是不是也会脸红。”

郁月城垂下头,把他空出的手心按在自己的脸上:“没有做坏事,不会红。”

方渡燃用他教过的正常人的数值去感受体温:“我也没红,我不烧了。”

郁月城:“嗯。”

两个人就这么待着,三两分钟都没有说话。

劫后余生的喜悦在磨砺中变得温柔绵长,静静地发酵。

方渡燃感觉自己要不是刚做完手术,他一定可以压着大白猫好好滚几圈,可惜这里没有郁月城房间里的长绒地毯,他也暂时没有那么多的体力。

条件不允许,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待在一块也不错。

他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只要能跟大白猫待在一块儿,就觉得高兴。

虽然这中间已经掺杂进去各种各样的复杂的交错点,可划上一个圈,他还是再回到原地。

心境不同以往,初心还在,大白猫也还在。

不就已经很好了吗?

“郁月城。”方渡燃喊。

郁月城:“嗯。”

方渡燃:“我已经很久没看书了。”

“还有一年,可以的。”郁月城明白他想说什么。

方渡燃那两句有点惋惜的“希望不要错过高考。我还挺想考一考的。”郁月城都记得。

他能准备的备考资料,早已经准备好。

“你怎么不放信息素出来?”方渡燃闭着眼,拿手指点点他的鼻尖。

“之前就跟无底洞似的,要多少有多少,我刚渡劫成功,你就不给我信息素了。”他大言不惭,一点没不好意思。

“你不让我闻你的。”郁月城说。

方渡燃点在鼻尖上的手指滑下来,落在大白猫柔软的唇瓣上,停留两秒,然后移开:“我那意思是别偷偷的,要闻就光明正大地闻。”

郁月城那头稍作沉默,然后轻问:“······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方渡燃口吻坦然:“我用了你那么多信息素,还都还不完。你随便闻。”

郁月城把他的手拿下来,放进暖和的被褥里:“不用你还。”

“······”

方渡燃顿了顿,好像是说给自己琢磨:“是还不清。”

“你的手机,昨天我开机想跟班主任发个学期末的消息,看到很多未接来电和十几条微信。”郁月城把话题切断。

“都是许烈阳打的吧?”方渡燃不用猜也知道。

“大部分是。”

郁月城说:“还有班主任的,他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我之前和我妈妈去办手续的时候,提供出你的独立证明和榕城社区出具的材料,跟他说你现在身体不适,住在我家。所以班主任联系不到你的时候,都会跟我和妈妈联系。”

“他怎么这么相信你?”方渡燃印象里陈老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因为你现在已经是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郁月城说:“你办下来那些资料,除了在你想做的事情上能用到,在各种手续上也要用上。”

方渡燃明白那些纸张包含的价值,郁月城给了他一个独立自主的身份,不用再被其他人左右。

难怪之后他还特地再去做了全套的官方手续。

不过方渡燃很好奇:“陈老那个脾气,就没想过来A市看看?”

“青训十二中铁打的纪律,一个学生不见了,他不得扣大分。”他又问。

郁月城:“来过。”

方渡燃震惊地撑开眼,视线里是噙满水雾的磨砂玻璃,还白费力气,又合上。

郁月城看他的模样,把床头柜上用来舒展血管的眼罩给他戴上去。

“他报警了,榕城的警局转线到A市,有两位警官来青苗基地确认过。”他说得平静。

方渡燃在心里为他鼓掌,严谨得无可挑剔。

“名正言顺。”他夸道:“陈老会记住我们一辈子的。”

方渡燃感觉自己某方面被郁月城逐步同化,他总是会用最严谨、挑不出毛病和漏洞的方式去合法解决问题,而且大多还都是明面上的正规途径。

这比起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把自己的性命也算计进去不一样。

调查方正海的事情,多少还是会动用到郁家的人脉和资源,总会有些非常规的手法,才能挖出来潜藏在黑暗里的东西,但最终的途径还是走的光明正大的路。

郁月城果然还是教养很好,是一只充满贵族气质的大白猫。

举手投足和为人处事都是。

毛茸茸的爪垫,一步一步走得精准无比。

必要时亮出的利爪也足以将对手轻而易举完胜。

影响到他现在也在想要往有光的地方走,有光······

他想高考啊。

方渡燃会担心自己追不上那束光,想要体面地能更长久地交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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