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385)

作者:金船刻月 阅读记录

能用别的手段让方正海伏法,从社会上消失,让这个项目破灭, 郁月城做了所有的努力。

方渡燃没觉得不满足, 相反,他很不爽自己目前的无能为力。

他也想为郁月城做点什么,什么都行, 但郁月城是最不需要任何帮助的。他也想快快地成长起来,郁家对他有恩, 有义子的身份, 他也不觉得那些好都是理所应当的,他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就好了。

至少不能给干爸干妈丢脸吧。

他把耳机带上, 里面是他落下的英语功课,离校之后的新课他一页都还没看过。

在输入框敲出来一个字发过去-好。

然后方渡燃闭上眼窝在后座里,耳机里一如既往的课标发音在一遍遍重复课文,阳光照在脸上眼睑里都微微发亮,脸上晒了一会儿落下一片暖意。

车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异味,不然就像极了他去年独自南下,包车去清远市送血样的场景。

他做了个深呼吸,闻到A市里些微干燥,带有工业气息的空气,跟榕城截然不同的空气,嘴唇轻碰无声跟着耳机里的课文默念。

生活慢慢趋向平静,方渡燃把每天的时间全部用在学习上,郁月城只要在家,他就把存起来的问题一次性解决完。

郁月城也在忙,魏杨到现在没有踪迹,他看起来不比自己少担心。加上他要去大学上课,去教授那里上私教课,还要做实验,写论文,调研,看很多书······事情一大堆。

只要魏杨这个人一天不找到,那方正海和魏杨之间的勾结就一天不会清晰。

定罪之后,魏杨作为扭转Omega性别实验项目的主要发起人,跟方正海是牢固合作的关系,已经等于畏罪潜逃。

方渡燃和郁月城就这个聊过,都对他的身份很是怀疑,他自称认识自己的母亲和郁家人,就已经很可疑。而看过照片的安靖阿姨对他的长相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不过他现在没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虽然事关生死,事关方家曾经那场灭顶之灾,他也只能先搁置。

方渡燃有时候觉得自己过于冷血,居然连这种颠覆他和他母亲一生的骗局都可以说放下,就真的暂时放下。

大概是以前长期经受方正海他们的折磨,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割裂开,把这些肮脏的东西都装在心里,一铲子一铲子地埋起来,一言不发,然后注意力全放在补课上面。

身上背负的东西有点多,方方面面都是困境和压力,方渡燃怎么也做不来成为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安靖和郁治书从没给过他压力,他就更想再用功一点。

没有人去对他提出要求,他自己的未来也严严实实压在头顶上。他需要把顶上这层乌云给捅破,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在他身上付出过的人。

他得站起来,堂堂正正地站起来,还得往前走,用力从谷底往上走才行。

别的他不会了,自学的软件系统那些现在不是能上台面的时候。

方渡燃的现状,也没有什么资本去做别的,只有学习这一条路,只有放在眼前的高考,他要先牢牢抓住。

就他这个年纪,跟赵霖他们有家业需要继承的也不一样,不上学他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按照常理,学习是件很枯燥的事情,他一个人,一坐就是十多个小时,落下的课太多,还要高度集中精神才能提高效率,节约时间。

然而这些什么枯燥、独处,对方渡燃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他现在可以坐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为自己想要的目标去努力,身体也在一天天地往稳定的方向走,再也不用依赖那些像毒.品一样的人工信息素去维持生命体征。

这样的生活,相比起在实验室的苟活,等于是天堂,什么所谓的学习辛苦都拦不住他。

唯一不满的就是他的身体,仍旧不能强度使用。

每天超过十三小时的集中精力学习,他就会开始头晕眼花,被迫进入休息。

郁闻礼劝过他好几次,让他不能超过八个小时,方渡燃总是做题的时候做着做着就忘了,时间观念这会儿全部被打破,最后不得已设置上闹钟,到点就强行放下笔,合上书睡觉。

现状不能允许他单独出门,方渡燃挤在学习以外短短散步的时间,全用来照顾后院里的石榴树和那株风铃草。

他跟着张工一点点地学习如何观察它们的健康状况,如何修剪枝桠、黄叶,做记录,浇水,如何选用合适配比的肥料和植物用药······一系列的杂活。

一个人去照看,又没什么可做的事情时,他就坐在树下晒太阳,然后想跟它们说说话。

方渡燃觉得这个行为挺傻的,所以他从来没真的说出口过。

偶尔他会朝自己发现的被锁起来的小栅栏那侧看过去,院子里的树木太多了,什么也看不着。

也没有特别强烈地想要越过那道门,走进去看看的冲动。

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方宅。

脚下是郁家在A市的老宅,他们没搬过家,作为邻居,郁月城还把后门上锁的地方,就只有自己的以前那个家了。

“方小公子,郁公子回来了。”李姨来后院叫他。

“知道了。”方渡燃在风铃草面前站起身。

把今天给花拍下来的即时照片贴在记录本上,写上日期合上记录本,然后放回房间里去找郁月城。

这半个月,郁月城能给他讲题的时间越来越少,方渡燃在房间里拿上试卷和课本正想自己去找他,郁月城就站在卧室门前敲门了。

“直接进来就行。”方渡燃转身摊开试卷和书本,把郁月城常用的凳子拉开。

“我的房间,你都不用敲门。”他随意道:“你想什么时候进来都行。”

“突然跟我不见外吗。”郁月城坐下来,只看了一眼题目,就在演算纸上列要讲解和用到的公式。

“早就想说了,每次你都敲门,门开着你还敲。”方渡燃在他身边坐下。

“习惯了。”郁月城的修养的确做不出进别人房间,就跟进自己房间一样的自由。

“那你就跟我不习惯一下。”

方渡燃怂恿他:“你自己的宿舍钥匙都能给我,我的房间有什么。又没金屋藏娇,不怕你看。”

郁月城的神情松动下来,方渡燃才发现他刚进来的时候有些说不上来的紧绷。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

郁月城没应下他的提议,而是把已经漂漂亮亮整整齐齐列好的公式推到他的面前:“有高二下学期的知识点,你那会儿没在学校。我先把这类型的题给你讲了,然后再从头把高二的数学重点补一遍。”

“嗯。”方渡燃在这上面不客气:“你可以讲快点,我能消化。”

他拿食指点点放在前面的手机:“我录着呢。”

郁月城没问是录像还是录音,似乎对被录入视频也不在意:“好。”

知道他一旦开始讲课,就一句闲聊也没了,方渡燃赶在之前说:“你要是累了,就要告诉我,休息好了我们再讲也一样的。”

郁月城露出一丝意外,也同样没遮掩和逞强,点点头道:“好。这道题第三问有三种解法,我列在这里······”

郁月城讲课很有系统性,他不从最简单的第一问开始讲,而是从最难的一问开始讲,把公式和理论的来源,包含的知识点全部过一遍。

等他讲完,前两问这种套公式就可以出来的问题,不需要讲方渡燃也可以自己套出来。

方渡燃听课一向很认真,这次也很认真。只是在郁月城画图的时候稍微分神了两秒,他就发现郁月城的衣领上有一颗落下的汗珠痕迹。

最近的天气已经正式入夏,这是刚回到家里就直奔他的房间来找他,所以留下来的,擦洗都没有吗······

他真的很忙,郁月城很少让自己穿着带汗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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