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515)

作者:金船刻月 阅读记录

他还瞬间想到了刚刚那个在他们谈话里,身为评级S的Omega,却不知为何没能生下来的孩子。

“我是不希望真相如此的。”郁闻礼说:“小燃也不应该有这样一个父亲。”

他深吸口气,叹出来,道:“但是仔细想来,他对小燃确实算不上多关心。”

“关心不应该成为一个推断与否的理由。”郁月城说。

“怎么说?”郁闻礼问。

郁月城拿食指点点桌上的这两张工作量明显不成正比的成员照片,平静道:“我也很关心他们每分每秒做了什么,不影响我希望他们生不如死。”

“······月城。”郁闻礼看得到他淡然下的锋利。

“大伯,我认为你应该是最懂的。”郁月城把面向他们的照片,随便调换了一张,让头端端正正地冲着他们反过来朝上。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很不吉利,意味这个人已经“亡”了。

“如果我需要养一个实验品,那么我关心他,是养,冷落他,是放养,只要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可以到他应该去的位置上。”

郁月城声线毫无波澜地对这张不吉利的照片说:“就像这个人,在我认为应该消失的时候,消失掉。”

郁闻礼先是一愣,然后那一股消散的来自死亡的冰冷气息又缓缓地浮出来。

紧接着后背毛骨悚然。

他完全想不到这一层,但他能从小侄子淡定的脸上看出来,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这话简直没法说出口。

郁月城想表达的意思居然是说······

这个养,和放养,这不是说的同一个人,只是恰好借着关心与否这个道理,或者是这个契机讲了出来。

以郁月城的性格,绝对是深思熟虑,对着这上万条的线索排兵布阵,理过无数次,所以才有了这个推断。

而且能跟他拿出来探讨的,就不是一时起意,而是他几乎已经在心里有明确的逻辑链,才会交流。

“他们感情,确实是、很好。”郁闻礼突然觉得自己的这句话,不像是在规劝,反而是在给通往深渊的通行证上盖章。

他强压下自己因为细想带来恐惧的激动:“他们很多年前,在A市,也是一段佳话。”

是的。

养,是廖茵茵。

放养,是方渡燃。

郁月城把人头翻过去的那张照片,指的是和方正业一起投河,死于自杀的廖茵茵。

郁闻礼坐在郁月城的卧室里,这里舒适安全,仍旧感觉到那股来自十年前的属于死亡和腐烂的气息。

这让他后背和手臂整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推测,可比方正业单单把方渡燃交给方正海来做实验,还投资启动资金,要来得更加恐怖。

反观郁月城,目光冰冷地放在那张象征着“亡”的照片上。

郁闻礼是不相信自己的小侄子会冷血无感的,最起码也会有来自对生命的恐惧和敬畏,但是郁月城淡定得可怕。

“你想了多久?”郁闻礼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不明显的颤抖。

“从确定有这个可能,到今天。”郁月城看了眼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一百天。”

郁闻礼压住一阵恶心,这个推测虽然还没有明确的依据,只是想想,就已经让他喉咙发紧。

“小燃,他知道吗?”他干涩发问。

郁月城:“还不知道。”

“我不打算告诉他。”他说:“至少没所有证据链对上之前,······等过几年他大学毕业,再说吧。”

郁闻礼看出来他几次考量,其实都是碍于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方渡燃有权知道真相,但郁月城也的确不愿让方渡燃这个当事人知道。

“或许是你——不,是我们想多了。”郁闻礼希望自己还能心存侥幸。

郁月城面色不改:“但愿。”

“咚!咚!咚!”

卧室门忽然响起来,把郁闻礼吓了一跳。

郁月城正在沉思,听到敲门声,还没来得及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门就被打开。

方渡燃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一副刚被被窝里爬起来的样子。

他一眼看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铺满了文件,然后对着郁月城说:“现在进展很难推进吗?”

郁月城微微呆滞,转头跟郁闻礼对视一眼。

现在再收起来资料已经太晚了,郁闻礼敲了一下笔记本先熄灭屏幕,然后站起来说:“小燃,怎么了?这个点不睡觉跑这来。”

“我可以进来吗?”方渡燃看向郁月城。

郁月城稍作沉默,最终放他进屋了。

“可以。”他说。

方渡燃从拖鞋里走出来,赤脚踩在长绒地毯上,径直走到茶几旁边,绕过站起来的郁闻礼来到另外一侧,自顾自地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张郁闻礼整理出来的有问题的事件条列查看。

“到哪一步了?”他自然问。

仿若他一直都在这件事的调查里,没有带来一点生疏。

郁闻礼可能没听清他的话,但是在沉思的郁月城刚刚听清了。

方渡燃问的是······

“推不动了吗?”方渡燃恰好又问。

郁月城看向他,刚才方渡燃问的也是这句“在进展很难推进吗?”

“我半夜睡醒,想起来倒杯水喝,看到楼下多了一双鞋,好像是大伯的,我就来你房间看看了。”方渡燃如实说。

他没有说谎,但他是先看到走廊和楼下都没有关灯,所以特意在楼下的落地窗看了眼,院子里多了一辆车。

再去门口查看,发现郁闻礼的鞋,找了一遍三楼没有人,才来到郁月城的卧室。

他是不想打扰郁月城休息的,要不是确定他们真的都在里面,他不会敲响这扇门。

郁闻礼刚从郁月城这里听到毛骨悚然的推测,这会儿方渡燃又来了,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有找到热水吗?”郁月城稳住心神问。

“嗯,喝过了。”方渡燃说:“我还是不习惯从水龙头接水喝,还好你这和国内没区别。”

“坐吧,大伯。”方渡燃看起来比他还要熟稔。

郁闻礼坐下来,刚在恐惧的气氛里受僵解冻的四肢,因为方渡燃这个当事人就在眼前,变得不自在起来。

关键是桌上全是相关资料,每一页有所蹊跷的事件都写着方正海的实验室,和方正海这个人,包括方渡燃的名字······

唉。

他心里暗叹。

这个时间,方渡燃已经重新打开笔记本屏幕,郁月城没有阻止他,郁闻礼也不好阻止他了。

方渡燃不知道眼前的表格是什么,大致翻了一轮才明白是一个制药厂从方正海带队过去,到最后被摧毁重新建立新区的时间线。

房间里只有他点击鼠标按键的声音,方渡燃退回所有的子文件,十几次的后退才找到大的总文件夹。

之后重新点进去,按照日期和格式找到人员表。

因为他注意到桌子上一正一反的两张照片,有一张是他感觉陌生的面孔,另一个却是他见过好几面的。

那应该都是方正海实验室里的人。

他们是在对人推进不了?

方渡燃这样想,所以打开有照片的文件合集,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什么。

“小燃。”郁闻礼忍不住阻止道。

郁月城朝他轻轻摇头。

方渡燃知道多少,肯定是在研究所知道的,他检查完身体之后的状态就不对劲。

他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大概率不清楚,能听到也只能在关门之前,那会儿他们并没有说太多关键的东西,但可以从他的对话猜到是跟实验室的资金来源之类的有关。

能不能看出来是在查十年前方家的事情,不一定。

毕竟桌上这些资料,包括笔记本里的,没有明确写过方正业和廖茵茵投河自杀这些字眼,只是一些整合起来的资料。

郁月城也没有要详细带方渡燃认识这堆资料的意思,只要他们不说,所有的猜测,刚才在门外的方渡燃都一定是无从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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