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读书郎(397)

作者:商狄 阅读记录

手中有了此物,此后,陈恒再不接花。

他的心意,亦不必多言。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探春、湘云两人见此,亦是目露几分羡慕,看着抿嘴浅笑的黛玉。

白云疏阔,天光晴朗。真是极好的好日子啊。

……

……

御街夸官,要一直到状元的住处才算结束。陈家门口还留着鞭炮燃放的痕迹,这些喜庆的东西,要保留好几日。信达跟柳湘莲都准备让街坊好好看看,他们家里有个连中六元的状元郎。

陈恒到了家,自然是要先拜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内堂里的话不停,柳湘莲却在屋檐下来了精神,他拉着信达道:“你说,持行回来时,是不是会路过宁荣街?”

“那肯定要的。”这是皇城过来的必经路,信达初时没反应过来,随后就大笑道,“还是你聪明,真该看看他们家的情况。”

两人抱着打探的心情,在屋外探头探脑,一直等到陈恒跟父母说完话,才带着问题上来。

陈恒哪会想到,这两人此时还注意这个。架不住这俩人一直纠缠,就回忆一下,说道:“他们家倒是放了几串鞭炮。”

奉旨夸官,沿途的高门大户,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出面表示表示。不止是贾府,其他亦是一样。

柳湘莲闻言,恨不得当时自己亲自在场,连道可惜。信达则是眉飞色舞,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

这夜,陈启拥着顾氏入睡时。夫妻两人在床上交流着。

“孩子他娘……”

“啊?!”

“你说,咱们家的祖坟得冒几柱烟啊。”

顾氏也是无语,伸手推了他一下。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记得恒儿刚读书时,说的一句玩笑话。

……

……

朝廷还算人性化,给新科进士预留了一个月的假期。地方远一些的,假期还会延长。只为这些进士们,能回乡禀告家人,以示衣锦还乡,光耀门楣。

但在他们离去之前,新科进士们已经在京师的酒楼里凑钱设宴,算是办个大雍版的同学会。大家的交情,就是在你来我往中结下、加深。

陈恒来的不早不晚,才上了楼,就被同年们围着。大家寒暄一阵,继续分享着前几日的喜悦。稍顷,才有主会的传胪温彧,将陈恒请入座。

陈恒这一桌,坐的都是殿试前十。由榜眼、探花分坐左右,更有二甲第五名沈不言、康景森、李默、慕冰、唐谦、孙兆元等人依序坐陪。

席间的热闹自然不用多说,事后更要录入一份《同年录》,以纪念同年同榜的缘分。文人聚会们,推杯换盏间,少不了吟诗作赋。

这样的场合,陈恒想不作诗都不行。能考中进士的人,你不说自己才高八斗,别人都不信。陈恒没有扫兴,亦是心情喜悦之下,微微沉吟着。

他是会元,他领头做完诗,大家才好继续玩。陈恒没让同年等太久,稍稍思量,就提笔写诗。

榜眼崔涣是浙江处州府人士,就是后世的丽水一带。他的说话声中带着些许乡音,比起来自广州的孙兆元不知要好多少。后者的口音,才叫人头疼难懂呢。

“天上人间第一仙,状元今日降生贤。”

崔涣领头念完第一句,已经为陈恒的气魄喝彩。同年的状元郎有这样的气魄,大家今后才好做事嘛。连中六元者,口气大些才正常。太过循规蹈矩,那多没意思。

探花赵明逸是河南人,他一说话,就是字正腔圆的声调。只见他朗声读着后半句:“他时若向蓬莱见,应笑贾郎未得全。”

一诗做完,围着的众人,发出应景的叫好声。诗文之道嘛,图个彩头就好。今日是私下聚会,大家也不会费尽心思角力。只靠着往日所学,现想现做一番。真要到了重大场合,那才是拿出精心雕琢的诗文,一鸣惊人的时候。

玩闹过一阵,有人出声,问向陈恒,“状元郎,你诗文中的贾郎是谁啊?”

“哈哈哈。”陈恒失笑,不愿多解释。只从楼下请来钱大有,将他介绍给自己这一桌的同年。

此日一直玩到深夜,陈恒才得以回家。

今天过后,他要先回扬州一趟,跟甄家商量好婚事日期。同时也要把爷爷奶奶等人请上京,准备跟林家的婚事事宜。

朝廷预留的一个月假期,也不知够不够。

……

……

“什么?!林妹妹要成婚了?”

贾宝玉突然听到这个噩耗,直接傻楞在原地,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琏二哥,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作甚。”贾琏亦是头疼苦恼,又见宝玉悲伤的不像话,也是奇道:“你就这般讨厌陈持行?!”

“我……我……”贾宝玉欲言又止,心头更是火烧火妒,涨红着脸,许久都未说出半个字来。他如此这般许久,突然晃了晃身子。眼前一黑,人直接晕厥过去。

贾琏吓得从位置上窜起,我的老天爷,这叫什么事。

“宝玉,宝玉!!”

“快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不识趣的下人,亦是在屋外连声呼道。

“快来人啊,宝二爷晕过去了。”

第二百四十章 我要见林妹妹!

宝玉一晕,贾母就慌。贾母一慌,贾府就乱。这里面的关系,真可谓是一环套一环,叫人哭笑不得。

这宝人儿还昏着,府里的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等贾母赶到贾琏这屋,就看到糊涂的下人并了几张桌椅,将宝玉平放在上面。

老太太一时情急,直接骂出声道:“谁想的主意,将我的好孙儿这样摆着……”

出此之策的人,是自己屋的下人。贾琏不由面色讪讪,不太敢接贾母的话。王熙凤也是刚来不久,她领着平儿站在一处,都没来及主持大局。

可王熙凤是何人,只见她两步上前,一步一焦急,一步一心慌。到了贾母面前,脸上已是又急又慌之色,连声道:“老太太,太医还未到。屋里的下人见识浅,确实不敢自作主张。”

王熙凤说完,平儿又出声急道:“老太太息怒。奴婢这就让人把二爷送进夫人屋里……”

两人一唱一和间,就点明了贾琏屋里的难处。够资格让宝玉躺的床铺,就剩下贾琏跟王熙凤的里屋。这是哥嫂的私处,让个小叔子躺上去也太不像话。这是荣国府,又不是宁国府。

老太太想明白这事,只好又拦下平儿的意思,坐在鸳鸯搬来的椅子上干焦急。只因宝玉的娘来了,王夫人一到场,贾政亦是紧随而至。宝玉的亲爹娘在此,旁人一时也插不上话。

一屋子人黑压压挤在着,不免问起宝玉晕倒的原因。贾琏还算聪明,知道贾政在场,有些话不好明说。一番顾左右而言他,只不住询问着太医的消息。

稍顷,常给贾母看病的王太医终于赶到,见屋内人数甚多,当即赶了一半多的人出去。稍稍把过来脉,王太医就给贾母、贾政回话,说府上公子是气急攻心,好好调养着就是,切记不可再动怒。

又开了几方药,嘱咐早晚煎服。一家人这才心思稍安,礼送太医出门。外人一走,贾政不禁称疑。他才回家里半年,之前离家外任学政更有三年之久。对宝玉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就拉着贾琏过问几句。

贾母还在面前呢,贾琏哪敢多嘴。最后还是贾母替他解了围,直接喊来怡红院的几位丫鬟,让她们护着自己的爷回院。

这般草草散了场,贾母倒是带着鸳鸯亲自坐镇怡红院,看样子不亲自等到宝玉醒来,她是绝对睡不着觉了。

……

……

前头走了老爷、夫人,王熙凤这夜不免拉着贾琏说话。

“你可是跟宝玉说了姑父家的事情?”

“这你也猜得到?”贾琏很是惊奇,可一想王熙凤的聪明才干又不觉得意外,要没这点本事,如何能把持着贾府里里外外,“我才说了一嘴,他就晕过去,都把我给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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