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读书郎(443)

作者:商狄 阅读记录

我自然是来投奔大人你啊,潘又安转着眼珠子,听到陈恒坐回书桌的动静。他灵动的心思发作,当即回道:“说出来怕大人笑话,小人如今是天地之间无归处,正想来求陈管事指点迷津。”

分寸把握的也不错,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要过信达一手。陈恒坐在位置上点点头,看了信达一眼。想到信达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信达的身边,确实需要个得力之人辅助。就出声道:“过几日,家里有场宴席。你既然没想好去处,就先帮他一起处理此事。”

潘又安抬起头,见陈恒用手指着信达,忙转过身子朝着信达磕头,“愿听从管事差遣。”

这是要把他收做家奴的意思吗?信达看向书桌上的哥哥,陈恒却眨眨眼,显然在回绝信达的猜想。

潘又安此次逃脱出贾府,就是求个自由自在的天地。我们家就不必强人所难,非要逼人低头卖身,才肯出手相助。

一番对视,信达便明白陈恒的意思。当即把潘又安从地上扶起,说道:“你先跟在我身边,处理好此事,再说以后。”

“诶诶,好。”潘又安忙点头答道,脸上全是重负释然后的欢喜。

其后两人又小心告辞离去,将书房内的空间留给陈恒,不敢打扰过甚。

……

……

午间吃饭的时候,陈恒跟林妹妹说起此事,后者跟甄英莲都有些担心。管好一个家,最忌讳突然用些来路不明的人。听到相公说此人不会归属自家,林妹妹这才稍稍点头放心,又问:“此人有何特别之处,竟值得相公提携相助。”

陈恒笑了笑,点评道:“也是个苦命人罢了。”其后,他把潘又安跟司棋的私情一说,着重说了此人重情重义的性子。

林黛玉点点头,重情重义暂时看不出。可她对私定终身的男女,难免有些别扭。好在此事是相公所托,她仍是表示自己会想办法去找贾母要来潘又安、司棋的奴契。

潘又安在贾府的地位不值一提,倒是司棋是迎春姐姐的大丫头。若没有贾母出面,恐怕难以成功。说到贾迎春,黛玉又想起一件事,对着陈恒道:“相公,你可还记得孙绍祖。”

中山狼嘛,他怎么会不记得。一边点过头,陈恒又给右手的英莲解释道:“此人是荣国府长房长女的未婚夫婿。”

甄英莲最近天天跟在黛玉身边,对家中以后要走动的亲戚,也渐渐熟悉起来。荣国府长房长女,正是贾迎春。

黛玉亦是朝着英莲点头笑道:“你们怕是不知道,此人在我离京前,给关进刑部大牢了。”

甄英莲轻呼一声,替陈恒喊出疑问:“竟然还有这等事,他可是犯了什么重罪?!”

陈恒想了想,也问道:“可是海事司之事?”

“正是如此。”黛玉并不意外陈恒能猜到,“当时刑部已经抓了一批为恶的小官小吏,这孙家人亦是深陷其中,我听闻刑部那边有意严惩这些人,估计是放不出来了。”

涉案之人,如此之多,抓小放大也是难免。陈恒能理解刑部的想法,不然真把京师的勋贵子弟都处置一顿,怕是人头滚滚,将要血流成河。

“那她怎么办?”甄英莲担心道,“他们两家,可有到交换婚书的地步?”

“已经换过草贴。”黛玉叹道,之前大舅贾赦也不知发的什么疯,一心着急着操办婚事。若不是孙绍祖突然下狱,怕是聘礼都要提到贾府门里。

甄英莲闻言,更是感慨万千。草贴虽跟定贴不同,不如后者正式。可草贴一过,这贾迎春名义上,也算的上半个孙家媳妇。

陈恒却对贾赦的反应来了兴趣,追问起贾赦的反应。林妹妹看出自家相公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声道:“还能怎么办,大舅自然是想悔婚的,孙家人又岂能同意。我离京前,他们正吵成一团。

也不知大舅给孙家人拿住什么短处,竟也有他耍横都吵不过人的时候。可这般闹下去,叫迎春姐姐以后如何出来见人,如何另觅改嫁。”

这个问题也好理解。毕竟孙绍祖还没死呢,白白收了五千两的贾赦就想着过河拆桥。吃相实在是难看的过分,更有落井下石之嫌。

有些事,等人死了,再做不迟。起码还能成全自家,重情重义的名声。陈恒摇摇头,父庸女弱,为之奈何。

“吃饭,吃饭。”陈恒连忙招呼着两位夫人动筷。

……

……

下午倒没多少事,只有萧平带着应征的徭役名单,过来请示下一步事务。陈恒在书房接过名单一看,竟神奇的发现上面,除了华亭县出了八千人外,下头的娄县亦出了三千人、金山县出了两千人,奉贤县还有三千人在列。

这般一算,就有一万六千人了。陈恒实在觉得奇怪,他原本以为甄子静等人,会在暗地里使绊子。原想着是靠自己多使些办法、力气,以填补这个人数缺口。

怎么拖后腿三人组,在此事上这般卖力。陈恒有些难以理解,再看萧平脸上的难色,又奇怪问道:“这差事你不是办的挺好的嘛,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萧平苦恼道:“大人,按这个人数下去。咱们那二十万两,怕是一个月都坚持不住。到时不止给百姓发不出去钱,怕是买石料的钱都不够。”

陈恒大笑,原来甄子静等人抱的是这主意。他忙摆摆手:“不碍事,你继续做事就好。该买石料、买石料,粮仓的一应开支,也叫人记录明细。不行就多配几个账房先生,交叉监督。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是。”眼见陈恒智珠在握,萧平也不好多问,直接告辞离去。

他这个主簿,向来如此办事。不该问的不问,一心做好份内事。反正出事了,上头自己顶锅,他仍旧是安安稳稳的县衙主簿。

……

……

“他陈持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变不出那么多钱发给百姓。”甄家的管事,对着甄子静不住念叨着,“你且放宽心,等到他手头没钱没粮,自然要求到我们家去。”

甄子静连忙给管事倒茶,自从老赵家的案子上交刑部,他对陈恒也是恨之入骨。此番尽心尽力替华亭县办事,也是存了看陈恒落魄收场的心思。听到甄管事的言辞,他又问:“那等他求到咱们家,我们是帮还是不帮?”

“府里的大少爷发话了……”甄管事放下茶盏,开始摇头晃脑,得意道,“明年开春是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他到时若是带着贺礼,诚心诚意上门求援,我们也可以借他二十万两。”

甄子静大笑一声,“大爷果然高明。”等到明年开春,就是给陈恒四十万两又有何妨。如今压在港口上的难处,第一要紧的就是工期。

“府城里大户,可都有知会到?”

“管事放心,在松江府,没人敢不卖我们家的面子。我跟你保准了,绝对没有人敢冒着得罪我们家的风险,将钱借给陈持行。”

甄管事点点头,阴沉道:“哼,就看看他是什么孙猴子,敢来我们的地界闹事。”

……

……

十一月十五,是远行的好日子。四县应征的一万五千名徭役男丁,已经在华亭县差役的组织、安排下,踏上去往川沙厅的乡路。

这些男人一脸喜气的跟家人告别着,对未知的前路都不是很担心。华亭县的青天大老爷跟他们许诺过,考虑到年关将近,本次徭役的月钱,每半个月一发。大年二十九到新年初五,更会放假,允许大家回家团聚。

如此优厚的徭役待遇,若还要担惊受怕,那真是没地方说理去。至于陈恒的信用,此时在百姓心中,还是顶用的。人心一向如此,当对一个人有了初步信赖,总是会优先选择相信,只期望陈恒能不辜负百姓的期望。

甄子静今日讨了半日闲,特意拉着徐彪和一干亲信,站在云间第一楼上。看着一众百姓穿着厚厚的冬衣,喜气洋洋的走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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