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读书郎(453)

作者:商狄 阅读记录

“玉儿……”

“我知道,我知道。”黛玉露出明媚的笑脸,像个小夫子般点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嘛。”

陈恒作笑一声,将腿压在对方身上。突然,他来了精神道:“说不好,我这辈子还是个偷香窃玉的小贼呢。”

也不知这四个字有什么笑处,陈恒说完,自己就笑个没完。

黛玉知道相公时常有怪话,也懒得搭理对方抽疯。只是伸出小指,勾弄着相公散乱的发丝。

陈恒本来没打算胡闹,毕竟昨夜太荒唐了。这人嘛,要那个什么有度。这样才是长寿之道,才是养生之法。

可古灵精怪的黛玉,心头兴起捉弄之意。直接凑到陈恒耳边道:“兄长,你是不是……”

其后的话,离得太远。外人听不清,只看到陈恒瞪大了眼,分出一只手放下银勾上的丝帐。

随即,传来半声抗拒的娇喘。

“还没熄灯呢。”

“卿卿,你闭上眼睛就是。”

这个冤家,黛玉知道对皮糙肉厚的陈恒,拍打已经无用。索性张嘴,咬在对方肩头。

陈恒吃疼一声,顿时动的更加起劲。

……

……

翌日,浑身舒泰的陈恒走出房门,正要去往书房。半道上碰见柳湘莲带着几个帮手,要去府城里游街。

这是武役每日的职责,陈恒没有多问他们的去意。只在对方行礼之前,陈恒笑着抬手,打起招呼。

“早上好。”

说完,陈恒就迈着步,施施然从两人身边走过。

嗯???这叫什么招呼啊?柳湘莲一副见鬼的模样,往日的大人最是讲礼。连带着他自己,也跟着讲起礼术,有了逢人作揖的习惯。哪有自己养成习惯了,对方却开始变卦的道理。

一旁的捕头,最是喜欢捕捉细节。拿出查案办案的专注度,他看着大人离去的背影许久,才狗腿子般的道:“柳班头,得给大人买些好东西了。”

“啥?”柳湘莲先是疑惑一声。见捕头不停挤眉弄眼,他才发出猖狂的笑声,得意道,“我说呢,他今个儿心情怎么这么好。”他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还是道,“明年开春,等北地的海船来了。咱们托人问问,可有熊胆等物。”

这可是稀罕东西,捕头疑惑的问:“管用吗?”

柳湘莲自己也不知道,他正要回个‘可能、也许’。突然想到什么,他直接发恼道:“我连媳妇都没有,你问我,我问谁去。”

“走,去游街。看看有没有不开眼的地痞子,今日落我们手里。”柳湘莲大手一挥,气呼呼的带着人走出县衙大门。

第二百六十五章 建平五年的钟声(上)

华亭县衙的大门甚为简单,除了两班站立的衙役外,就那面整洁铮亮的鸣冤鼓,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能告到县衙的案子,其实肉眼就能甄别。若是带着状纸、讼师来的,八成就是跟钱有关。这类人好解决,也好接触。上门之际,说不准还会给衙役一些心意。后者也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谁不想多赚点钱呢。

最怕的,就是哭哭啼啼的人。这样的人一出现,就是大案、命案。鸣冤鼓一响,县衙上下震动,无人不紧张,深怕耽误了自家的年景。

如今临近年关,是县衙难得的清闲时刻,大家都盼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百姓们重视好兆头,鲜少有在十二月、一月出来告状的。这份不必多言的默契,让县令老爷有了接待访客的闲暇。

十一月末的季节,待客用的偏堂内,黛玉早早命人备好暖炉、热茶、点心。这次上门拜访的报铺有松江本地的《松江报》《江城报》,亦有特意从扬州赶来的《景安日报》《淮扬报》等几家老熟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松江府第一次有大雍官员,正式接受报铺直宾的拜访请求。在陈恒之前,松江府的官员跟报铺的关系,就是出了什么事情、案情,将结果通知对方一声。除此之外,官员跟报铺的关系,倒是生疏的很。

今日能受到这般礼遇,让赶来参会的直宾们,心情也是高兴的很。他们报铺的东家提出这个意见,大家心里都有些担心。深怕自己被拒之门外,谁成想真能得到陈大人的接见。

只是这次名为拜访,实为访谈的聚会。从形式上,远没有后世那般正规、流畅。作为父母官的陈恒,除了要自己引导直宾们问话,还要把控他们问话的尺度,可谓辛苦的很。

话题从一开始的港口之事,到赵家的案子。能来参加的直宾,显然都做过功课。知道陈恒的来历,以及对方跟报纸的关系。将这些人的问题,一一回答清楚。陈恒又着重提了未来松江府的变化,所用的言辞自然往好了说。也是盼着通过这些人,能将世人的目光吸引到松江府上。

正式的访谈告一段落,众人很快进入轻松的闲聊时间。各家报铺的访客,想到什么就问什么。陈恒挑着自己能回答的内容,就回答上一二。整体的气氛,还算愉快。相互间,都有点初次上阵的少爷小姐。聊天的内容里,都带着浅尝则止的意味。

“大人,那你是怎么看待官员接受……”来自《松江报》的直宾,回忆一遍陈恒刚刚提到的名词。“采访这件事。”

一边把问题说完,这名直宾赶忙把这个名词记下。

这是个有些不好回答,又不算冒犯的问题。要回答多多益善,容易开个坏头。可要是言辞拒绝,那何必今日费劲弄这一遭。若不是这批人来之前,已经被信达私下调查过底细,陈恒都怀疑是什么幕后黑手派来的笨蛋。

面上笑了一声,在提问者期待的目光中,陈恒才斟酌着词语回答道:“这就和乡间、路边的告榜一样。朝廷每年都会有皇榜传旨辖内各地,这是宫中陛下的旨意,亦是朝堂诸位相公、大臣对百官的告诫、对百姓的引导。”

“皇榜出自圣上之口,由翰林着笔。文采自是斐然,用词更有礼制讲究。这是国事、大事,容不得半点错漏。”说完官话,陈恒就把话题往正题上靠,“不过寻常百姓,到底识字有限。若是一味通过他人讲解来读懂皇榜,难免发生误会、错处。”

“父母官能回答当地报纸的一些问题,将朝廷的旨意,用百姓更能了解的字句传达下去。本官以为,这就是访谈的意义所在。”陈恒想了想,又举了乡音的例子。松江府的口音还算好一些,毕竟不是地域辽阔的大府。

若是放在福建、江西等地,稍稍隔上一段距离的乡村之间,可能口音就大相径庭。如何处理好传达、交流的问题,已经开始使用白话文的报纸,一定是比皇榜告牌更好的工具。

一番话说完,陈恒见堂下所座的诸人还在动笔,就稍稍停顿歇息。片刻后,又有一人出声提问。这人是陈恒的老熟人,就是《景安日报》的黄胥才。

五六年过去,黄胥才早已不是人见人厌的直宾。如今的他,成了景安报铺里颇有地位的编审。这次听说能拜访陈恒,他才直接把手头事情抛下,连夜赶来松江府。

“大人。”黄胥才起身后,先朝着陈恒行礼。等陈恒点过头后,他才出声问道,“我想请教下大人,作为一名直宾,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品行?”

这问题就有意思了,陈恒听完,暗笑一声,又去打量了下黄胥才的穿着。昔日扬州街头的那个小小帮闲,已经成了个衣着体面的男人。

内心有些新奇的同时,陈恒亦感觉到时间的魅力之处。他又看了一遍其他报铺的直宾,见这些人的打扮亦是十分体面。

他知道,以下九流为卖点的报铺,在经过这么多年的耕耘后。随着规模一点点的扩张,正在渴望更多、更体面的社会地位。

这里就不得不说,各家报铺的发家经历。在陈恒这个创始人划下红线后,目前的报铺都有意识的规避朝廷大事,多数还是以民间的奇事异闻、话本、梨园等事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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