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策士(宫女换东家之二)(10)

但这两个人要真的携手走到人生尽头……就只能靠运气了!

他们俩虽说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是将军和宫女的身分相差太过悬殊,就算那女子已经出了宫,但是也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民间女子而已,反对或是批评的声音必定会有许多。

只不过,既然这男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也不会在这当头泼冷水就是了。

牧战野自然不知道冷清秋心底已经打了准备离开的主意,只是积极的打算按照文凤奎传授的那些招数,好好的讨她欢心。

也不管自己在酒楼弄得一身酒气,欢快的拿着买来的鲜果蜜饯还有一包包的甜点就往冷清秋住的小院冲。

冷清秋这些日子来因为规矩和课业都教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几乎一整天的盯着小姑娘,而是只教导她们半天,剩余的半天就让她们做些自己的事情,她则是小憩一会或者是练练字、看看书。

这日她觉得有点累,便宽了外衣,只穿着中衣躺在床上歇息,只是没想到才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就突然被撞了开来,让她迷茫慌张的起身,却看到床边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将军!”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不懂礼貌随意闯进的男人。

牧战野没注意到她眼底的怒色,反倒是兴高采烈的把手中的袋子拿给她看,“这是小福轩的奶酥饼,刚出炉的;还有这是青果轩的蜜饯,爷问过了,这都是京里姑娘最爱的几样点心,你……”

“你先出去!”

他说话说得又急又快,但是冷清秋也明白他是送东西来了,如果她是衣衫整齐的在外头,她可能还会好声好气的和他说几句,但现在她连衣裳都没穿好,实在不能指望她的语气会有多和善。

牧战野兴奋的脸一僵,她这句话似乎像冷水将他所有的兴奋情绪都浇灭了。

他脸上那明显的失望神情她看见了,本想好好的解释一下,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就尴尬到不行,见他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她忍不住又催促了句,“你还不走?我……我是要怎么换好衣裳……”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耳力过人的他却听见了,顿时看着那裹在被子里的人儿,又看了看放在床边的外衣,明白了什么,却更不想走了。

虽说方才文凤奎说了,对待姑娘要以礼待之,要温文、要柔情蜜意的小心讨好,但他可没说有便宜可占的时候该怎么办,所以只能按照他想的来了。

对他来说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尤其面对的还是他未来的娘子,现在吃点小豆腐应该也不为过吧!

假如文凤奎听到这番歪理,必然会大声怒斥牧战野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

不过被训了半天,他还是懂得追求姑娘不能太直接的道理,脚一转,还是走到外头。“爷把这些吃的先拿到外头。”

冷清秋一见他出去了,连忙掀了被子走下床,才刚拿起外衣打算套上,那男人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哎呀!爷有一包掉了……”

她吓了一跳,手一顿,就见到牧战野又从屏风那里采出头来,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顿时羞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去。

“你做什么呢?!”亏她刚刚还想说他应该是听了她上次的话,学会尊重她一点了,却没想到还是一样。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在心中愤愤地想着。

“爷东西落了,只是进来拿,爷什么都没看见,爷很快就出去了。”

“快拿走然后立刻出去!”冷清秋已经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反正赶紧让他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脸臊红一片,没比里头穿的红肚兜好到哪里去,听到背后没声音了,才咬着唇偷偷的回头一看。

那双桃花眼还正恣意瞅着她不说,那眼里的火热还差点灼烫了她,她低低的惊呼了声,又恼又气的大喊着,“你怎么还没走?!”

“走了走了!爷这就走!”牧战野也知道便宜也算占够了,他没打算真的惹怒她,连忙走了出去。

只是一回想起刚刚她只穿着中衣和襦裙,中衣那白色的薄布料下隐约可以看见到她白皙的美背还有红色肚兜的绑带,那种若隐若现的诱惑让他身体是一阵火热。

他咽了咽口水,硬把那阵热意给压了下去,然后又硬灌了好几杯茶水,才让自己从刚才的美景中冷静下来。

只是里头窸窣的穿衣声让在外头站着的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美景,心里头忍不住泛起了一个念头——

目前,连拉拉手都算冒犯,又说追求姑娘不能太直接,以这种水磨工夫,他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呢?

这个念头浮现,在战场上向来所向披靡的牧大将军第一次陷入了苦恼。

冷清秋最近颇为烦恼。

比起之前那偶尔的调戏,对她来说,现在的牧战野更让她不知所措。

他是不调戏她了,但开始明显的讨好她,而且不知道是得了他的命令还是其他的原因,整个将军府的人似乎都站在他那边帮着他。

吃饭的时候,总会有人多提一句——“这是将军特地去找的”或是“这是将军特地吩咐做给姑娘吃的”。

替小姑娘们上课的时候,那些年纪较小的孩子们则是会一脸天真的问着,“先生,将军人不错吧?”

或者有意无意的以她能听见的音量说着“将军人可好了,谁能嫁给将军这样的男人以后就能享福了”之类的话。

要不就是自己在房里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总会听见悠扬的二胡声演奏些倾诉情衷的曲子,而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她本来还好奇的想知道是谁所演奏,却在听了随后一连串的马屁声后马上羞窘得躲进房里去——

“将军奏的好曲子!”

“将军演奏得真好,若我是女人都要感动了!”

牧战野见那扇没开的房门倒也不生气,只是对着那些拍自己马屁的亲兵,笑呵呵的回应着,“哈哈,哪里哪里!不过是情之所至演奏出来的而已。”

几人讲话声极响,让躲在房里还能听见的冷清秋恼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什么情之所至?!这男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谁……谁和他有什么情了?

谁……谁又和他有什么“你侬我侬情深意重”了?

冷清秋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锻链出来的冷静都快被这个男人给彻底摧毁了,但身在他府里,她也不能说些什么,谁知道那个厚脸皮的男人还会说些什么来让她羞窘呢?

而这一切,反而让她更想找个地方暂时逃开了。

因为她不信,也不敢信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不相信他做的那些事是认真的。

无论他做得再多,再怎么特意讨好,她总一次次的板着脸,一次次的在心底警告自己——这男人只不过是日子太过无趣了,只是把逗弄她当成乐子而已,可别傻傻的因此失了心、丢了魂,别去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只是,当她每一次看见他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那双桃花眼里的认真、看着他一次次在花笺写上动人的诗词送来,她就不能否认自己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如今辗转难眠的去想着那一字一句,心竟是悄悄的沦陷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站在窗前,失神的望着天边的明月,手里拿着他最新写来的花笺,忍不住一句句的低喃着,“……灯火阑珊处。”

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好、对她的殷勤她不是没感觉,老实说,扣除之前他那些无赖的调戏外,其实他这些举止确实让她心勤,甚至觉得有种被宠爱的温暖。

只是,就算他把她当成他蓦然回首追求的人,她却无法相信自己是在那灯火阑珊下的唯一。

只因为,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大龄宫女。

文凤奎这日找上门来,就是想看看那个让嚣张无比的平虏大将军变成一个绕指柔的女人到底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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