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王爷(三色楼之三)(3)

走到阵外,她马上发现原因了。

一个男人侧躺在地上,肩上插着一支箭,伤口处泡在水里,随着滚滚山泉水流入阵内。

「喂!」她随手挑起一根木枝,戳了戳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死了没?」

她并不畏惧,基本上,她可是人称天才少女,思维方式本就异于常人,对越稀奇古怪的事物越感兴趣,且对所有学科都有涉猎,中西方医药学方面的书也看了不少,甚至在过去,还去医院实习过。

所以了不起就是个死人嘛,死人有什麽可怕的,只是有血迹比较麻烦了点,她不太想弄脏自己的手,才会采取这种「远距离」的碰触方式。

她有些挣扎,不知道该希望这男人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好。

死了,那她就不用麻烦了,反正等恒星回来她自会处理,若是活着嘛,她又不能随手一扔让他自生自灭,这样算是见死不救。

唉唉唉,真麻烦,生死都是两难啊!

再轻戳了那男人,似乎没有反应,柳平绿只好再靠近一点,改去戳对方的脸,这次那男人轻哼了几声。

活着的。唉,她的医学院指导教授要是知道她是这样检查伤者有无生命迹象,一定会马上飙到古代来痛駡她一顿。

既然不能把这男人就这样搁在这里,柳平绿於是皱着眉,先转进屋子里拿出一颗药丸,用水化了强行喂进他嘴里,然後抓住他的衣领,死拖活拖的将他给拖进阵法里。

就真的只是阵法里而已—她可没那个力气将个大男人搬进木屋里,尽管这人是长得还不错啦,一脸桃花样,可就算他是金城武加言承旭加布莱德彼特的合体,她的同情心也不会因此加码。

嗯,现在人拖进阵法里,不怕有什麽野兽还是毒虫之类的会来咬他,至於伤口她也施以简单的外科手术,将箭镞挖取出来、敷了药,该做的她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起身想回木屋,视线不意瞥到被她脱去的那件脏污外衣,欸,别说她无情,她将身上的一件外褂袍子脱了下来,覆盖在男人的身上,拍拍手,大功告成!

现在……就看他是不是福大命大到可以撑住等她下一次有空再来照料他喽!

金玉皇朝向来洋溢着乐声读书声的宫殿里,此刻却充满了怒斥声。

「找!去给我找!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会丢了!」皇帝玉承风铁青着脸,大吼道,完全不见平日的温文儒雅。

一排士兵全都低着头不敢抬头望,跪在地上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坐在一旁同样也是一脸铁青的太子玉相严冷声质问,「玉王爷平时出门必定带着八名侍卫开道,三名高手护卫,为何在这样层层护卫之下,竟然还能让玉王爷不知所踪?我倒想知道你们该怎麽解释。」

「这……」跪在最前头的两个士兵队长互觑一眼,才由左边的那个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这次玉王爷出游苍华山下的别庄也是按照平常外出的护卫标准,但是先在半路遇见乱石挡道,玉王爷便要属下派出几人搬开乱石,後又舍弃马车带着护卫前行,谁知道刺客却突然出现,分成几波进攻,打乱了所有的人手,才会让玉王爷不知所踪。」

二皇子玉相纶听完之後,忍不住大怒,起身用力往桌子一拍,发出好大的声响。「狗屁!护主不力还找这麽多藉口脱罪!把我金玉皇朝最宝贝的王爷给弄丢了,你们以为这件事会这样善了吗?」

「纶王爷息怒!」两个士兵队长连忙说着,头低得更低了。

玉相严使了个眼神给他,要他先冷静下来,然後才又再开口,「二弟,先别追究,该处置的等人找回来再说。」

「哼!」玉相纶冷哼了声,重新坐了下来。

玉相严再转过身面对坐在上位的父亲,「父皇,请允许儿臣亲率卫兵去寻找小弟。」

玉相纶一听这话也连忙站了起来,「我也愿意带兵寻找。」

如果不是麽子失踪实在不是一件好事,玉承风相信自己现在会因为子女的友爱之情而感到无比欣慰和高兴。

极少动怒的他这回脸色始终深沉,相儒这个麽子是他在连生两个皇子外加两个公主之後,相隔多年才又得来的孩子,该有的宠爱自然不必说,这孩子偏偏天生体弱,一脸的桃花绝艳相,还曾经差点让他以为又生了一个公主,一副好皮相更是讨人怜爱。

他的个性也极好,在所有人的宠爱之下,他不但没有恃宠而骄,反而温文有礼、进退有度,更加博得众人一致的喜爱还有偏宠,几乎想要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不过许是这样明显的宠爱,才让相儒遭到有心人算计觊觎,天下人都知道金玉皇朝的玉王爷是皇族中人的命脉所在,即使在他身边布下天罗地网保护,仍是防不胜防。

深吸口气,玉承风冷静道:「太子还得处理政务,不宜带兵出皇城,相纶手下兵将最多,就让他带人去找吧!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把儒儿给我找回来!」

「是,儿臣一定不负所托!」玉相纶拱手回应,严肃的脸上透露着使命必达的决心。

帝王一声令下,整个金玉皇朝几乎可说是全体动员,只为了寻找这个皇朝最宝贝的王爷。

当然在此同时,远在深山中昏迷的玉相儒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踪,让皇朝几乎快要翻了天……

入夜没多久後,恒星已采买回来,才刚到後院想提些水,赫然发现一个男人昏倒在後院,她提高警戒的四下查探一番,确认那长得如花般的男子应该没有什麽威胁性,才转回屋子里。

她轻轻扣着贴有写着「实验室」三个字纸条的门板,「主子,恒星有事禀告。」

里头,忙得正起劲的柳平绿直接忽略掉门外的噪音,专注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绿色液体缓缓滴落碗中。

液态型炸药就要出炉了,这可出不得差错,她以最谨慎的态度面对这最後的几秒钟。

恒星见自己敲了几次门也没有人回应,也不以为意的站到一旁去,等着里头的人主动开门现身。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们已对彼此的个性及生活习惯有了默契。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见柳平绿披散着一头长发,白衣飘飘的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懒懒的瞄了她一眼,悠悠的问:「说吧,有什麽事情?」

「後院里有一个男子昏迷。」恒星觉得好似在哪见过那个男子的长相……不会吧,会是那个人吗?那宛如桃花般盛开的脸蛋的确是很像……

「喔,我早就知道了,那是我拖进阵法里来的。」柳平绿优哉游哉的走近桌子,随手拿起恒星所准备的包子往嘴里塞,咬了两口之後才又问道:「怎麽样?他还在昏迷吗?这人的身体也太烂了吧,都已经给他吃药了说,到现在还没醒来,该不会真的要挂了吧……」

恒星听得傻眼。拖进来?被主子这麽一形容,怎麽感觉她像是在拉着什麽垃圾呢?

她叹口气,连忙说明,「主子,那个人的身分可不一般啊……」

「不一般?」柳平绿咬了口包子,视线瞟向後院,「怎麽个不一般法?莫非……」

恒星点了点头,以为主子已猜出那男子的非凡身分,哪知道她接下来说出口,差点没让她昏倒。

「莫非……是阴阳人?还是哪个大户人家养的小白脸?」柳平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性。

恒星闻言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主子,那男人可是贵人之後—」

可不待她公布正确答案,纠正主子对外头那男人不正确的认知,柳平绿就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

「好啦!管他是什麽人,反正谁要他栽到我这里来,就算他倒楣吧!」说着,两三口的把一个包子给彻底消灭乾净。

「那他是要救不救呢?」恒星再问。

她知道这个主子最不喜欢麻烦,而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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