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蛊+番外(48)

作者:生花梦 阅读记录

众人万万没想到,本是来套近乎,江怀雪不但不买账,竟还牵扯出了这么一桩陈年旧事,这可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

“这件事实属误会……”贾大人面色已经相当难看,硬着头皮道:“当初不知是手底下哪个小吏出了差错,出了这事以后,大家都领了罚,我也自请了罪责……”

吴大人接过话茬道:“咳,我看小江老板反倒是因祸得福,眼下仕途难走,跟着江老板做生意,怎么不比那一官半职的清贫日子强,大家都是误打误撞,不打不相识嘛……江老板您说……”

“不错,现在家大业大,还真是离不开逐星。”江怀雪噙着笑意,点头道:“我自打去年坠马,已成了这般样子,实在精力不济,除了些茶叶生意不得不亲自盯着,什么丝绸盐铁银庄票号,全辛苦逐星打理。至于这浮光锦的事儿,实不相瞒,作坊在哪,织工是谁,有几架织机,产量多少,我一概不知,你们问我也是没用,全要靠逐星做主。”

几人闻言立刻急了,连忙起身道:“江老板这是哪里的话,但凡你一句话,江逐星有敢不从的吗?再说了……曾大人……”

“曾大人知道你打着他的名头指点我做事吗?”江怀雪打断他的话,将茶杯一放,理了理衣摆,起身道:“下个月底便是他的生辰,不如到时我们过曾府一起谈谈?”

“这……”几人心里暗恨,曾贤更是个老狐狸,怎么会把话说明白,到底他们仗势欺人,一个两个,竟敢涮着他们玩。

“几位大人若是不嫌弃,这里的厨子还过得去,吃了饭再走吧。”江怀雪转身道:“江某尚在病中,失陪了。”

裴书锦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扶着江怀雪回屋的路上,便皱眉道:“没想到江大哥不光武功卓绝,科举都到了春闱会试,但竟被这些蠢材耽误了。”

江怀雪意外道:“你倒是会替他打抱不平,你何曾为了我骂过人?”

裴书锦无奈道:“……说这些风凉话做什么,你刚才不也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吗?”

江怀雪捏了捏他的手,这才叹道:“逐星少年坎坷,是很不容易,那年他因人祸错失春闱,江家个个作壁上观,竟无人替他做主。那时我也不过十八岁,虽然在翰林院也算是天子近臣,但终究品秩低了些,加上翰林院多年来被集贤院架空,没什么太大实权,也是有心无力……”

“天道好轮回。”裴书锦唏嘘道:“他们也想不到会有今日求人之时吧。”

两人回到摘星楼时,永兴正值守在门口,见了江怀雪便请安,江怀雪顿身道:“逐星捎信回来了吗?”

“没有,爷。”

“一个多月了……”江怀雪微微皱眉:“这样,你亲去湖州一趟,看看怎么回事,记得多带几个人,或许逐星有什么要帮忙的。”

“是!“永兴领了命,正打算走,又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问道:“对了,爷,曾大人寿辰快到了,往年都是您和二爷亲备贺礼,今年怎么办?您还亲去吗?”

“再说吧。”江怀雪揉了揉额头:“等逐星回来。”

两人回了屋,裴书锦扶了江怀雪坐下,顺嘴问道:“曾大人是何人?好像经常听你们谈到他,与你很亲厚吗?”

“……”江怀雪解披风的手一顿,竟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解释道:“两浙巡抚都御史,在江南一带手眼通天,江家不少生意要仰仗他。”

第58章

夜里江怀雪沐浴后又换了一身金鳞羽浪的寝衣,这次的纹饰更为复杂,月白底色上以金线暗织凤凰展翅,行动间若隐似现,栩栩如生。

裴书锦在他身边这些日子,对他这些锦衣夜行的举止见怪不怪,只是好奇问道:“他们想要的浮光锦便和你穿的这料子差不多吧。”

“差得多。”江怀雪摇头道:“金鳞羽浪我一年也只得一匹,浮光锦相对织工要简单些,一年能产个二三十匹。”

“那我知道你为什么衣锦夜行了。”裴书锦笑他:“皇室想要几匹浮光锦都不可得,你若是穿着金鳞羽浪招摇过市……。”

“我还想多活两年。”江怀雪也跟着轻笑道:“为件衣服引至杀身之祸,我还没那么糊涂。金鳞羽浪当世只有常州白家一门传人,因着一些私交,才特意替我织了几年……”

江怀雪像是想到什么,拉了裴书锦道:“走,我领你去东配室看看。”

东配室是江怀雪放置常用衣冠的地方,江怀雪拉着他摸索着绕过一座博古架,便见一排檀木柜,江怀雪将罩子往下一扯,竟然是各式金陵羽浪的寝衣,皆是浅色,乍一看去像是十几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仔细分辨才发现色泽纹饰厚度皆不相同,绣样生动灵活,异彩纷呈,倒像是能连成一副画卷。

裴书锦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道:“……你这是在炫耀吗?”

江怀雪大手一挥道:“我暂住蓬莱别院,只带了这些来,我全送你吧。”

“大可不必。”裴书锦连忙摆手道:“这些衣服世家贵族争相追逐,对平民百姓却也没什么价值。我要这些倒是负累。”

江怀雪叹气:“总想送你点什么,却不知什么合适,也是他们今日提起浮光锦,我才想到。”

裴书锦笑道:“心意领了,你好好医病,身体康健,便是我所求所愿了。”

“……好。”江怀雪勾着裴书锦衣带,一把就将人拉到旁边榻上,在裴书锦颈边磨蹭着,声音像带了钩子一样让人心痒痒的:“等我眼睛好了,你要把这些寝衣挨个穿一遍给我看……”

“你要看的是衣服吗?”裴书锦气息不稳,拉住江怀雪解他腰带的手,脸颊微红道:“别闹了,你的身体不适合做这些。”

江怀雪不由分说,一把解开裴书锦的腰带,气恼地在裴书锦唇上咬了一口,带着恼意道:“我哪里就不适合了!”

“……”裴书锦躲无可躲,往后退了两下就被江怀雪捞过来掐着腰吻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撩得凌乱,一路挑拨得裴书锦浑身发热气息混乱,好半天才挣扎着咬了江怀雪舌头一下,双手抵着他胸口,低声慌乱道:“你忘了那晚……你隔天就犯了病,你定是肾阳虚亏,不可……”

“裴书锦!”江怀雪只觉得如惊雷入耳,后槽牙都咬紧了,恶狠狠道:“你说谁肾阳虚亏!……”

“我不是……唔!……你轻点……嗯……”

江怀雪的男性尊严猝不及防受到了挑战,被气得眼前昏黑怒火中烧,为了证明自己,当夜就没打算睡觉,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那阵仗全如饿虎扑食,哪有平时装出来的半点温润,裴书锦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兔子,眼睛又红嗓子又哑,后半夜一直在小声求饶说尽好话,那副样子着实楚楚可怜,可他一动情身体就更加是软紧致,身上那隐隐馨香也更清幽诱人,惹得江怀雪欲罢不能,把人扣在怀里不依不饶,一直折腾到天色发白,把人弄得彻底晕了过去。

裴书锦再醒来时正午的太阳都偏了,整个人脑袋昏沉腰肢酸软,身体还残留着昨夜的记忆,莫说起不了身,连抬手都费劲,不自觉地就低吟了一声。

“醒啦?”江怀雪赖在他身上,见人醒了就又亲了一口,弄得裴书锦措手不及。

“你……”裴书锦憋红了脸想指责他,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两人衣不蔽体地抱在一块,好在身上收拾过了,床单也草草换了新的,不用让裴书锦直视那些不堪的痕迹。

江怀雪昨晚整整折腾了一夜,他眼睛不好手脚又笨,清理收拾也要花不少时间,想来也没怎么睡,但此刻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裴书锦费解道:“你真是个病人吗……”

江怀雪搂着他的腰,像只猫一样在他颈边磨蹭,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别老把我当个病人,武学一门我比不得逐星,但也是练家子,眼睛好时骑马射箭没有不行的,寻常人不得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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