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独占状元郎+番外(125)

作者:岚曛 阅读记录

上官太后也微笑道:“哀家和这女子颇为投缘,又见她和晴滟长得颇为相像,因此才将她带上来祭奠,不想却是碰到了摄政王。”

又道:“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你若再此耽搁,恐误了你的良辰,那就不好了。”

颜巽离依旧握着沈红蕖的手腕,他看了面前的她,又看了上官太后和小皇帝,冷静下来,逐渐恢复了理智。

这女子,看来就是小皇帝颇为中意的女子,京中奉为花魁娘子的沈红蕖。

他早有耳闻,却从未见过,不知她竟然是这般模样……

他皱起眉,重新上下打量她,心中依旧疑惑,她真的是另外一个人吗?

“红蕖,还不向摄政王道歉。”轩辕章上前说道。

颜巽离略一出神,手一松,沈红蕖便如鱼儿一般,将她的手腕抽离出去,盈盈跪拜道:“红蕖冲撞了摄政王大人,请大人恕罪。”

“想来大人错把红蕖当成这玉像之人了,红蕖出身卑贱,万不敢和这巾帼英雄上官三娘子相提并论。”

他静静地看着跪在雪地上的她,一颗心逐渐冷了下来。

为何今夜,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背后是何人在操纵,太后,皇帝,还是另有其人?她的出现,并不简单。

人死不能复生,她不是晴滟,况且她来历不明,用意不明,自己自当远离。

“起来吧。”

他淡淡说道,“错不在你,是我将你认成了一位故人。”

“谢大人。”

沈红蕖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颜巽离抬起头,看看风雪之中伫立的玉像,却远不及眼前之人这般活灵活现。

仿佛自她出现,就连玉像的魂魄,也被她夺去了七分。

他一颗逐渐冰冷的心,又逐渐炙热了起来。

他想要的人,他想到的东西,在所不惜。

他绝不会再让机会再一次悄悄溜走。

他是颜巽离,是战无不胜的秦王,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畏惧。

“太后,皇上,臣先告辞。”

他辞别二人,准备下山离去之际,忽然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不容拒绝地说道:“你跟我走。”

……

“山上风雪渐紧,皇帝陪哀家下山去吧。”上官太后平淡地说道,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轩辕章却一脸怒色,摄政王当着他的面,带走沈红蕖,实在是让他这个皇帝颜面扫地!

更何况,摄政王觊觎的,何止是他的女人!

他满心愤愤地同太后下山去了,回到皇宫,大发脾气,将殿内陈设的古董玩器,一股脑地都扫到地上,又将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滚!都给朕滚!”

“是是是,皇上息怒,奴婢们这就滚。”宫女太监们怕殃及池鱼,全都退下了。

空荡荡的大殿,一片狼藉,直至此刻,龙椅之上才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

……

天已黑了,京兆上官府,满目的红色在黑暗之中,显得那么可笑。

早已过了吉时,新郎官却迟迟没有出现,迎亲的队伍也不知所踪,所有的宾客挤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心中疑惑,摄政王人在何处,这场婚事,还要办下去吗?

上官婧身着凤冠霞帔,坐在闺房中就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唯有袖子里的手紧紧绞着手帕,一颗心高高悬起,只怕再行半步,就会坠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这件事急坏了所有人,唯有上官媛心中高兴坏了,心想摄政王一直不来才好呢,如此这般,那上官婧得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万般焦灼之际,忽听门外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奏乐声,有小厮早就飞来报说:“摄政王府迎亲的队伍来了!”

众人闻言,皆都舒了一口气,总算来了,虽说误了吉时,但只要这亲结成了,上官氏和苍梧颜氏两家成了一家,凡事便不可计较了。

只是,先到堂上来的人,却只有摄政王的堂弟,颜少岳。

上官婧的大伯父上官环不解地问道:“不知摄政王大人现在何处?怎么下官没看到他?”

颜少岳带着尴尬强笑道:“今日有突发的军国大事,摄政王抽不开身来,只派我前来迎亲,还请新娘子上轿吧。”

此话犹如炸雷一般,所有人皆都十分震惊,从未听说过,成亲娶妻,竟还有自己不来,让新娘子自己上轿子的?

只是,这新郎官不是旁人,却是总揽朝政大权的摄政王颜巽离,他做出的荒唐出格事,这也不是头一桩了……

上官环犹想起颍川林氏家主林若晦的那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浑身一颤,不敢违逆,便说道:“既如此,那就——”

“不行!我婧儿是要为正妻!又不是妾,凭什么让她自己坐轿子走?!”李夫人却冲了出来,打断了上官环的话。

李夫人隐忍了一辈子,就为了今日能让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地从这京兆上官府嫁出去。

可这新郎官不来,让婧儿自己上轿子走,这实在是羞辱!她能受委屈,婧儿却不能受委屈!今日她便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去争一争!

人群中“噗嗤”一声,却是上官媛笑了出声,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是了,这嫁过去,到底是做正妻呢,还是妾室呢?”

王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连忙捂嘴笑了,不再说话,只站在门口看热闹。

“那个……我……”颜少岳被问的哑口无言,急得满头大汗,堂兄只说要他来上官府迎亲,可不曾说是妻还是妾,事关重大,他可不敢擅自决定。

李夫人既站了出来,上官环和王夫人也不好说话了,免得落下一个二房欺负孤儿寡母的恶名。

堂上黑压压地站了那许多人,此时却是鸦雀无声,寂静至极。

“娘,我去!”

不知何时,上官婧忽然来了,她站在屏风后面,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皆朝屏风望去,悒郁的紫色缎子后,透着几分微光,朦朦胧胧站着一位女子,身段单薄,犹如屏风上用金线绣的鸟一般。

听她如此说,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唯有李夫人扑上前,将上官婧揽入怀中,泪水夺目,压抑道:“我的儿啊,叫你受委屈了。”

上官婧微微一笑,掏出红锦帕子,擦去了李夫人的泪水。

“娘,你莫要难过。”她的脸上是无忧无喜,却是如一潭死水般的沉静。

“我嫁得的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从今日起,我便是他的妻,我不委屈。”

说罢,她别了李夫人,坐在喜轿中。

颜少岳高声喊道:“起轿。”

……

深夜,摄政王府,一间人迹罕至的偏房。

颜巽离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红蕖,凌厉的眼神,丝毫要把她看穿一般。

“你是谁?”

这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这一次,却多了审问的意味。

“沈红蕖,‘一为沧波客,十见红蕖秋’的红蕖。”

“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皇帝召我觐见,我正在弹琵琶之际,太后娘娘来了,说是我长得很像她死去的嫡亲妹妹,便让我上翠微山,为上官三娘子敬香。”

“你家中有什么人,你父母是谁。”

“我是孤儿,不知生父生母是何人,自七岁,便被卖入金陵女儿河了。”

“既如此,你养父养母是何人?”

“养父是陈老五,养母是李素珍。”

“既如此,为何你说你姓沈?”他的眉头一挑,“我生母李素珍在去世前,曾告诉我并非她亲生女儿,而是七年前,受一位柳姑姑所托,将还是襁褓中的我交付给她,说我本姓是沈。”

“那位柳姑姑呢!现在何处?!”他颇为急切地问道。

她摇摇头,“我阿娘说,柳姑姑是被人追杀的,拼死护住了我,阿娘将我抱走后,她就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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