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独占状元郎+番外(151)

作者:岚曛 阅读记录

她唯一只能期盼颜巽离早些发现此事,将自己救出。

这辆马车行驶的很快,不敢有所停留,而且行驶的道路颇为不平坦,看来劫走她的人,不敢走平坦的大道,只敢走小路。

是谁将自己劫走,所图又是为何,沈红蕖一概不知,只能屏息凝气,留心着任何轻微的动静。

忽然,听到一声压抑的咳嗽声,沈红蕖心头一紧,绑走她的人,是个男子。

不知又过了多久,忽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咒骂:“他妈的,前面又是贼官兵,二弟,掉头!”

只听闻马嘶鸣一声,马车似乎转了个方向。

看来绑走她的人,至少有两个男的。

“大哥,不行啊,咱们再带着这个臭娘们,迟早要被贼官兵发现的。”

“那你说怎么办!贵人要咱们把这臭娘们的脸划破,将她赤身裸体地丢在京城的大街上,就能拿到一万两白银!怎么,事都做到这份儿上了,难不成你要丢开手?”

沈红蕖心中一惊,原来这俩人绑了自己,竟是图财害命,竟是要如此羞辱自己?!

不好!这俩人已经将真实意图都说了,恐怕是心生歹意了!

“大哥!你还不知道这臭娘们是谁吗!她就是原先大名鼎鼎的花魁娘子沈红蕖,后来被封为镇国郡主的,听说她是皇帝和摄政王都极为宠爱的女人!这一路上,咱们遇到的官兵,都是为了找她的!若是咱们还带着她,早晚就被抓到!到时候,恐怕连命都没有了,还想着那一万两白银做什么!”

一阵沉默之后,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哥,你要做什么!”

“他妈的,咱们是决计要被这臭娘们逼死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收了那个人的钱!咱兄弟俩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何不把这个小娼妇剐了,将尸体往这荒山野岭一抛,咱们好逃命去!”

“好!哥哥,既如此,那就动手吧!”

“弟弟,且慢。一刀杀了这小娼妇,实在太便宜了她,嘿嘿,她不是叫个什么花魁娘子吗,咱们刚解开麻袋,好好爽上一番,不枉冒了这么大的风险。”

沈红蕖此时害怕极了,这两个歹人,要对她图谋不轨,难道,她就要死在这两个臭虫手里了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得眼泪夺眶而出,麻袋绳子一解,凉飕飕的冷气刚进来,忽听闻“嗖”的一声,闻到一股血腥气,似乎有鲜血飞溅到了麻袋上。

“是谁!”一个声音惶恐地说道。

外面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沈红蕖又惊又喜,难道是来救兵了?!

过了好一阵子,外面安静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似乎又在移动……不知过了多久,麻袋被解开,她手上束缚的绳子也被割断,蒙在她眼睛上的眼罩也被拿下来了。

她重见天日,颇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四处张望,自己好像是在一间客栈之中,眼前却并无别人,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姑娘,你无需担心,两个歹人已经被我们杀死了。里面备有干净衣裳,你请便。”

……

沈红蕖劫后余生,惊魂未定。

自从来到京城,她独木难支,步步为营,遇到了无数次极为凶险的时刻,唯有这一次,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是最羞辱的一次。

士可杀不可辱也,若是被那两个臭虫玷污了清白,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脸面继续活下去……

这背后指使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对她的恨意竟至如此,她感到一阵脊背发凉的后怕。

万幸的是,她得救了。

她环视一周,这房间很干净,还特意熏了香,里面的铜盆盛着热水,床上放着一身干净的衣裳,桌子上还放着女儿家梳头用的篦子、头油。

救她的人可谓十分贴心,这让她更加感激。

换上那一身衣裳,整理好仪容,她的心稍稍平复。

“姑娘若换好了衣裳,可要奴婢送些饭食?”外面的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听着声音,应是个年长的嬷嬷。

“多谢嬷嬷,我已经还好衣裳了,实不相瞒,我肚中十分饥饿,还劳烦送些吃食。”她此时已经饿得两眼冒金星。

“是。”那个嬷嬷回说道,撩起帘子走了进来,托盘中放着饭菜。

“劳烦相问,请问救我之人是谁?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救姑娘的人是我家主家的,他说,姑娘不必相报恩情,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沈红蕖心中起了疑惑,这位嬷嬷口中说的东家,究竟是谁,为何不要自己报答恩情?难道是菩萨显灵不成?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想见贵主家,不知可否通传一声?”

“姑娘稍作歇息,我家主家回来后,自会和姑娘相见。”

沈红蕖待还要问时,那位嬷嬷已经自行出去了,她只好作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而言之,她的处境,不会比刚才还要更凶险了。

她用过饭菜后,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坐在内室,静静思之,想着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整理头绪。

约摸过了有一个时辰,那位嬷嬷又走了进来:“姑娘,我家主家回来了,他想见姑娘一面,不知可否方便?”

沈红蕖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是极方便的!”

这时,马车内走进来一位翩翩公子,身着月白色轻衫,容颜灵秀,气质清雅,他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这香只在似有似无之间,宛若“如嫩寒清晓,行孤山篱落间”。

这位公子见到沈红蕖,神情颇为激动,既感慨,又长叹,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无言相对,唯有一双眼睛,饱含泪水地望着她。

初时,沈红蕖稍感疑惑,她明明和这位年轻公子初次相见,为何这么面熟?

而且,这位公子,好似认识她一般。

她心中正疑惑着,只听那位公子缓缓说道:“沈姑娘可还记得,金陵城,女儿河畔的一个偏僻的小楼里,两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儿曾对着一支芙蓉花簪许下了诺言——”

他的声音已经发颤,“那句诺言是,吉凶相照,祸福相依。死生相托,不离不弃。”

沈红蕖听了这话,如轰雷掣电,眼泪夺眶而出,面前的这位公子,正是她的结拜姊妹,林疏玉。

……

“素姐姐,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沈红蕖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片唇微微地颤抖着,从喉咙里逸出一句声音。

久别重逢,林疏玉眼眶也红了,一把上前握住她的手,“蕖香,是我。”

救自己的人竟然是素姐姐,沈红蕖犹在梦中一般,她忙不迭地问道:“素姐姐,你为何会这里?还有,你是如何救下我的?”

林疏玉轻轻叹了口气,拉着红蕖坐了下来,给她递了一盏热茶,“此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说起。”

因何这林疏玉会在此处,却要从去年她和沈红蕖在金陵城分手后说起。

彼时的林疏玉,满心欢喜,以为可以带蕖香离开金陵城,逃脱那肮脏的女儿河,从此两人自由自在的活着。

谁知,在临行的前一夜,虾子巷竟发生了那样的事……蕖香为了要替死去的人们讨回一个公道,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和她离开的打算,独自前往那女儿河,孤注一掷,选中了花魁,北上京城。

蕖香离开后,林疏玉心灰意冷,十分迷茫。

以前,她的信念,就是要救蕖香离开金陵城。

如今,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

这时,陆丽仙对她说道:“疏玉,以后这醉杏楼的一切,都归你了。我和石磊,要离开此地了。”

林疏玉大惊:“你们要去哪里?”

陆丽仙爽朗大笑:“还没想好,走到哪算哪,许是再往南走出海,许是往北走拜见名川大山,只要我俩高兴,不拘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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