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69)
半月后,战潇如愿见着沈初酒,却每晚都在她的身边睡得不安稳,这夜,战潇没头没尾地问道:“小酒,你会一直信我吗?”
“当然了。”
“那要是有人说,我碰了她,你会信我是清白的吗?”
沈初酒犹豫了,她看向战潇,“殿下这是何意?”
似是想起什么,“殿下若是说薛昭茗,那我自然无话可说,她是殿下的妾,殿下碰她是应该的。”
战潇听了这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就是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就是想让沈初酒能在乎他一点,哪怕善妒也行啊。
没过几日,匈奴来信,指明要薛昭茗前去和亲,不因别的,只因匈奴王看上了。
战潇同沈初酒说了这事,沈初酒甚是惊讶,毕竟在大渊这边一女侍二夫视为不吉利,匈奴那边却不在意。
“殿下觉得呢?”
战潇无所谓,将薛昭茗送出去也是件好事,他巴不得呢。
“小酒,想亲亲怎么办呀?”
战潇的大掌抚上沈初酒的腰肢,根本容不得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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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庭院里传来薛昭茗的声音,“表哥。”她哭哭啼啼的朝着主屋走去,见主屋没人又随意拉着一个丫鬟问道:“表哥呢?”
“殿下和王妃在书房。”
薛昭茗才走到书房门口就被姚轻拦住,薛昭茗站在外面哭喊着:“表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去和亲。”
书房内,战潇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做这事时最不喜被人打扰,薛昭茗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他一生气倒是弄疼了沈初酒,沈初酒倒吸一口凉气,掐着战潇手臂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战潇起身将沈初酒揽入怀中,他附在沈初酒的耳边柔声:“对不起,本王不是故意的。”
他边为沈初酒整理衣裙,沈初酒边问道:“殿下让薛昭茗去和亲?”
“有问题?”战潇的这句话问的漫不经心,丝毫都不在乎。
沈初酒只说一旦去和亲便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还让战潇想明白才是。
战潇捏了捏沈初酒的脸颊,这丫头给谁都求情,薛昭茗从前做的事情那是人做的吗?将沈初酒卖去花楼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找薛昭茗算账呢。
“本王不想让你委屈。”
沈初酒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战潇,战潇牵着她的手问了声:“能走吗?”
沈初酒微微点头,小手扶着腰跟在战潇身后走出书房,薛昭茗还在门口未曾离开,她见着战潇走出来立马上前,战潇后退一步,“说。”
“表哥,我不想去和亲,你帮帮茗儿吧。”今日她收到圣旨后去寿春苑哭了一场,薛太妃对此也无法,只说了让她来找战潇问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二人谁又能想到这件事情就是战潇的主意呢?
“本王没办法。”战潇说完顺手牵起沈初酒的手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薛昭茗跑上前拉住沈初酒:“沈小姐,我知道表哥对你很好,你帮帮我吧,从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想去和亲。”
沈初酒看了眼战潇,战潇眉眼低垂,别说为薛昭茗求情了,就连战婵虞的情她都不敢求,更何况在书房她该说的也都说了,战潇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她推开薛昭茗的手只说了声:“皇命难违。”
言毕,她转身跟着战潇朝着主屋走去。红漆游廊下,沈初酒一手扶着腰一手戳了一下战潇的腰,小声道:“有朝一日我也要让殿下尝尝扶腰的滋味。”
战潇被沈初酒的话逗笑,他将沈初酒打横抱起:“好,本王等着。”
薛昭茗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主屋,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姚轻只说了声:“表小姐还是回暗香园哭吧,惹恼主子后果不太好。”
姚轻方才就见他家主子的脸色不好看,他家主子跟王妃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不高兴,显然是这个表小姐扰了他家主子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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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战潇的指腹在沈初酒的身上摩挲:“可以吗?”
沈初酒立马拉起锦被裹住自己,沉默的抗拒。战潇见状轻笑一声:“方才不是还说要让本王尝扶腰的滋味吗,志气呢?”
“殿下说话不算话,方才都弄疼我了。”沈初酒的声音软软的,躲在被子里的她活像一只小鹌鹑。
战潇唇角地笑意僵了一下,他看了眼窗边的沙漏,冷声:“姚轻,去将上京城的花楼烧了。”
沈初酒听见“花楼”二字突然沉默了,鸦羽般的长睫垂落,双手紧攥被角,那日若不是哥哥,此时的她或许早已失|身,届时她便彻底没有了留在战潇身边的底气。
战潇的大掌摸着她的秀发,“还想替薛昭茗求情吗?”
沈初酒微微摇头,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声:“我只是觉得,同为女子,我能理解她。”她抬眼看向战潇:“殿下不帮是因为这件事原本就是殿下的提议对吗?”
战潇不语,这更加使沈初酒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看着战潇认真地问道:“若是我们日后有了女儿,殿下会让她去和亲吗?”她说着话眼眸中闪着泪花。
沈初酒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话多,她垂眸咬了咬下唇。战潇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不会。”
沈初酒伸出手臂,她环住战潇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小声道:“殿下,我想要个孩子,顾太医说我以后是可以怀孕的。”
无论日后能不能留在战潇的身边,她都想要个孩子,若是能留下,自然最好,若是留不下,那个孩子便是唯一一个和战潇有关系的人,她也不会太难过。
战潇听着沈初酒的声音沉默片刻,胸膛处便感受到一股温热,他的心猛然颤了一下。顾松安的确说过有法子可治,血藤他想想办法也能弄到手,唯独此后的日子不光要与汤药作伴,沈初酒还要忍受针灸和刮痧的治疗,哪怕是半年,战潇也不愿意让她承受痛苦,她这么怕疼,到时候得多难受啊。他现在看着沈初酒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做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战潇的手搭在沈初酒的肩头,柔声:“生孩子很疼的,你不是最怕疼的吗,嗯?”
第60章 身孕
(修)
沈初酒在战潇的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 她声音沙哑地说道:“能和殿下有个孩子,我愿意。”
战潇突然失笑,他咬了口沈初酒耳朵低声:“乖, 我不愿意。”
沈初酒听着战潇的话,她垂眸咬着下唇,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所以, 战潇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留下, 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
沈初酒推开战潇,她起身坐在床榻上,失声痛哭起来,战潇看着她纤弱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他终究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他将沈初酒抱在怀中低声安慰:“乖,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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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薛昭茗七日后出发, 可好巧不巧薛昭茗被府医诊出有喜了, 薛昭茗感念这个孩子来的及时,她又去了墨棠苑。
战潇不在, 薛昭茗趾高气扬道:“王妃怕是不知, 今日府医来把脉,妾身竟然有了表哥的孩子。”
沈初酒闻言大惊, 后才反应过战潇那日的话是为何意, 可是战潇本不是那样的人,定然是薛昭茗用了见不得人的法子。
“这是好事啊, 日后放在本妃的膝下养着也挺不错。”
薛昭茗的笑意僵在唇角, “我只是来告诉你, 我可能不用去和亲了,日后谁是主母还不一定呢。”
沈初酒无所畏惧, “那就试试看。”
是夜,沈初酒给战潇说了白日发生的事情,战潇沉吟片刻,将边塞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沈初酒却反问道:“昏迷了也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