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8)

作者:闲承 阅读记录

谢懿闻声,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挂在腰间的玉佩,沈初酒唤他“懿哥哥”的声音在耳畔回旋。

在南羽国他有多么温润如玉,在大渊国他就有多么冷漠无情。南羽国的日子是他此生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她,还好吗?”

战潇轻“嗬”一声,只说道:“你当初能走的那么利落,现在又何必问她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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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时分,战潇走出玄武门,姚轻连忙拿出小杌子还问道:“主子今日可是遇到难事了?”

战潇微微摇头。

原本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只是今日见到谢懿的那一瞬间突然想起来南羽国的事情。

谢懿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是能做到游刃有余的地步,在大渊国是,在南羽国亦是。当初他只凭借一个皇商的身份就得到南羽皇帝的青睐,在南羽皇帝的面前能说的上话的,谢懿便算其一。若不是战潇在南羽阻拦,恐怕大渊此时已然将南羽国收入囊中了。

谢懿对天子能如此,更遑论对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谁能扛得住谢懿这般样貌俊俏会说话的男子呢?

战潇思绪回笼,他吩咐道:“回去之后不要提谢懿这个人。”

当初在南羽暗查谢懿的并非姚轻,姚轻虽不知这位谢懿是谁,但是自家主子这样说的,自己照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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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亲王府,途径暗香园路上,景色秀丽,假山屹立,水流萦绕。

此时,薛昭茗带着婢女花雨挡住了沈初酒的去路,“表哥不在,没人能帮你了吧?”薛昭茗象征性的冷笑两声。

战潇回来后,薛昭茗的心都丢在暗香园了,可是战潇不仅光明正大的维护沈初酒,还将她送去暗香园的两个婢女杖毙了,不仅如此,她昨晚心血来潮站在自己院子的秋千上看向暗香园时竟然发现,战潇留宿在沈初酒的屋子里,若说这二人没有同房,她现在压根不信的。

沈初酒眉梢微挑:“本小姐何时仰仗过殿下撑腰了?”

薛昭茗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沈初酒,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沈初酒不以为意,“本小姐不愿同你计较,也请表小姐日后少来我面前碍眼。”

薛昭茗原本还想逞口舌之快,可是抬眼看见松柏间划过一抹玄色衣衫,她奸笑地看了眼沈初酒,低声:“咱们走着瞧。”

语毕,薛昭茗便跳进了身旁的池塘中,花雨连忙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表小姐落水了。”

沈初酒嫌弃地看了眼池塘中泛起的涟漪,薛昭茗真是什么样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虽说是春天,但是晚暮时分的湖水也冰凉刺骨,还真不怕伤着身子。

沈初酒不禁打了个寒战。

花雨见战潇来了,连忙哭着上前:“殿下,您救一下表小姐吧,表小姐不会凫水的。”

沈初酒回眸看了眼战潇,又看向水面,薛昭茗就为了赖嫁?

谁知战潇不轻不淡地说了声:“本王身上的伤还没好。”

第7章 照顾

晚风拂面。御亲王府四处的烛火已然亮起,水面波光粼粼。

当天夜里,薛昭茗在云麓苑高烧不退,嘴里还不停的呢喃“表哥”。薛太妃听闻薛昭茗落水昏迷不醒,连忙朝着云麓苑赶来。

薛太妃知晓薛昭茗跋扈,可她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薛太妃坐在床榻边看着薛昭茗又吩咐张嬷嬷:“让潇儿和沈初酒过来。”

暗香园和云麓苑挨的极近,战潇和沈初酒二人很快就走到了薛昭茗的屋子里。沈初酒看了眼床榻上昏迷的薛昭茗不禁抽了抽唇角,这个表小姐自己想作死就算了,何必带上她。

沈初酒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将薛昭茗问候的几百遍了,她就知道薛昭茗今日这样一闹,薛太妃定然会将责任怪在她的身上,果不其然,这还没多久呢,就被请来了。

薛太妃看向战潇:“你看见茗儿落水你都不愿意伸把手?”

战潇负手而立,他淡漠的看了眼薛昭茗轻飘飘地说了声:“她想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暗香园门口的地儿。”

沈初酒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战潇,这人嘴毒起来是真的不饶人,要是这话被薛昭茗知道了,那还不得再闹一次。

薛太妃被战潇的话气的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她又看向沈初酒:“听说茗儿落水前是跟你在一起?”

沈初酒低头毕恭毕敬地说道:“是,回暗香园的路上碰巧遇到。”

薛太妃轻哼一声,“所以茗儿落水和你有关?”

这人要不是战潇的生母,沈初酒真想教教她怎么做个人,自己带出来的孩子难道自己不知道薛昭茗是什么德性吗?

沈初酒还未说话,战潇又不轻不重地说了声:“沈初酒脾气不好,薛昭茗还非要往她面前凑,她不倒霉谁倒霉?”

沈初酒剜了眼战潇,有这样说话的吗?她怎么脾气不好了,明明……她还是挺好说话的。

薛太妃被战潇彻底激怒,这个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众维护沈初酒,这次连自己的妹妹落水都不闻不问,“沈初酒有迫害表小姐之嫌,家法伺候,以服众人。”

薛太妃自始至终就是这样娇惯薛昭茗的,薛昭茗小时候才来王府时,丫鬟婆子对她也很不上心,后来被薛太妃知道了便狠狠的责罚了伺候薛昭茗的丫鬟婆子,自那以后,府里再也没有人敢小瞧这个表小姐,渐渐的薛昭茗就被养的骄纵无比了。

这次沈初酒无端被牵连也好,薛太妃得好好警告一下战潇,薛昭茗才是他以后的正妻。

在张嬷嬷手中的短鞭落下的那一刻,战潇突然护在沈初酒身后,薛太妃见状险些气晕过去。

张嬷嬷立马停下了手中的短鞭:“殿下。”

战潇看向薛太妃不卑不亢地说道:“薛昭茗自己要跳水,干沈初酒什么事,如果非要家法伺候,那便由我来受。”

薛太妃看着战潇咬牙发出一声“好”。

沈初酒听着身后鞭笞的声音,她头也不敢回,战潇上次的被责罚的伤才刚好,这次又责罚,薛太妃真的是战潇的生母吗,到底知不知道关心自己儿子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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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战潇被鞭笞完时,已接近亥时。

薛太妃看了眼天色,起身途径沈初酒身边时说道:“既然茗儿是因你落水,今夜你留在云麓苑照顾她,她何时醒,你何时离开。”

沈初酒挺直腰板沉默不语,薛太妃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战潇,继而抬步离开。

薛太妃走后,战潇突然大喘了口气,沈初酒立马转身扶住他:“殿下。”方才她认真的数了一下,足足两百鞭子,想来他背上之前的伤口也裂开了。

战潇扶着沈初酒的胳膊勉强站稳,不知道那跟短鞭是用什么做的,打在身上奇疼无比。他一个大男人勉强能承受这顿鞭子,更何况沈初酒一个姑娘,他那母妃也真是下的去手。

“殿下,我送你回去吧。”

战潇站稳后松开了沈初酒,只说了声:“不用。”

沈初酒送他回去,回头再被人传给他母妃,还不知道沈初酒又被怎样责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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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初酒只靠在薛昭茗的床榻边迷了会儿,时不时就要看看她有没有再发烧,折腾了一宿,薛昭茗睡得挺好,沈初酒生平还头一次熬夜照顾人。

次日一早,薛昭茗扶着额头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初酒靠在自己的床榻边睡觉。薛昭茗见到沈初酒就来气,她起身推了把沈初酒:“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在我屋子里休息了?”

沈初酒被薛昭茗的声音吓醒,继而冷漠的看向薛昭茗:“果然是个没教养的。”

“既然薛小姐好了,那本小姐自然不必再留下了。”

沈初酒起身走到门口时,花雨端着汤药走进屋子,“太妃娘娘让你照顾小姐,你去哪?”

沈初酒真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薛昭茗以及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那么没有礼数,她好歹顶着御亲王妃的名号在府里住着呢,“她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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