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117)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谢宇斌无所谓的态度,终是开了口:“你可曾想过,莫凌为什么执着于迷心镜碎片?”

此言乍一听答非所问。荀锦尧微微蹙眉:“别转移话题,这与你们要捉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谢宇斌忽而顿了话音,竟上手去推荀锦尧的手腕,“你往后让开。”

“……”谢宇斌非是善类,但给人的感觉并不似莫凌一般,浑身张扬着针对性的敌意与恶意。荀锦尧稍作犹豫,依他所言向后避让,刀子捏在手里依旧警惕。

只见谢宇斌提起手指,在半空描画某种荀锦尧不知道的复杂阵法。

荀锦尧问道:“你做什么?”

“取我想要的东西。”谢宇斌又是一句不甚直白的答复。但很明显,他指的是迷心镜碎片。

二十多年来,自从迷心镜碎片遗失在幻雾之城中,再没有修者见过它的踪迹。因此无人能将其找出,把握在自己手中。

谢宇斌却有自己的手段,一系列连贯而不明用意的举措之后,他身前显现出一片无形混沌,内里似是玄机暗藏。荀锦尧仔细看,混沌内里应是个小型空间,其中装着幻雾之城的大致轮廓。

看样子还是……迷心镜幻境中的幻雾之城?

谢宇斌挥手拂散那片混沌,只余一团黑漆漆的雾气在空中飘浮翻涌。他盯着那团黑雾,眼里有期待的光点:“还差一点。”

听出他语气暗含兴奋,荀锦尧瞥他一眼:“你要迷心镜碎片做什么?”

“不做什么。”谢宇斌复又恢复平淡,“凭我在幻术一道的造诣,它本就该属于我。”

“……”

一个痴迷于幻术修行的神经病。

几息过去,那团黑雾终是彻底消停,如阴云浮空,无风的环境里一动未动。荀锦尧忽而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称之为迷心镜,不说颜色干净能以映照事物,起码不该是一块碎片状的薄片吗?”

谢宇斌摇头,眼神直勾勾地,向着半空的黑雾伸出手:“幻术本就没有实体,唯有以虚化实一说……嗯?”

眼看将要触及那团黑雾,谢宇斌猝然止住了动作。原是那黑雾突然受了某种刺激,暴动着再次翻涌,将要炸裂开一般,在原处反复鼓胀收缩。

谢宇斌皱眉:“怎么回事……到这一步应该凝聚定型了才对。”

荀锦尧亦摸不清头脑,他仅在一边旁观,不知迷心镜碎片如何算得正常。

忽然!那黑雾无头苍蝇一般在半空乱飞乱撞,旋转两圈,最终竟化为一道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下方冲撞直莽,而那个方向是……

“!!!”双方齐齐一惊。

荀锦尧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玩意儿会往他身上撞!!!这不叫碰瓷叫什么?!

当下荀锦尧来不及多想,匆忙按着身后桌子横翻躲闪。熟料那黑雾不依不饶追着他不放,速度之迅疾,纵使荀锦尧反应机敏,不出几个回合还是被撞了个正着,只能眼睁睁看那团黑雾从他胸口处融了进去。

“…………”荀锦尧一摸胸口,站在原地扯了扯嘴角。

人在旁边站,镜从天上来。总结一句:真活见鬼。

谢宇斌亦难以置信:“怎么会?!”

——

说来惭愧,被迷心镜撞那么一下之后,荀锦尧又晕了。晕得彻彻底底,只在意识昏沉之前听见谢宇斌的一声呼唤。

半梦半醒间,荀锦尧看见漫无边际的奶白色浓雾环绕周身,伸出手来不见五指。而半空有一团灿金的光团,太阳一般夺目,光芒分毫不受雾气削减。

荀锦尧仰脸看了会,向那团灿金缓缓伸出手来。或许他离近一些,沐浴在灿金的光芒之下,便可脱离周身迷蒙的雾气。

在荀锦尧将要触及光团的时候变故突生,一道漆黑光芒闪电般疾射而入,从灿金光团中穿刺透过……

——荀锦尧蓦地睁了双眼!

“……”迷心镜碎片导致的又一次幻境么?

荀锦尧抬手按在额前,冷汗涔涔。苏醒之前,他好像看见光团骤然爆发出强烈数倍的金光,再之后便从其中强制脱离。

顺着抬手的动作,荀锦尧听见沉重的“哗啦”声响回荡耳畔。

手腕上划出来的伤口已然止血,其上却被套住镣铐,连着一段锁链——一间不知处在何处的囚室。

荀锦尧轻轻叹了声,人生的大落,这不就来了?想也不出意外,迷心镜既跟他扯上了关系,谢宇斌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轻易离去。

他把手腕横在眼前,就着囚室外昏暗的烛光,仔细查看腕上铐环。这东西乍看不起眼,实则锁了他体内最少五成灵力,用的材质绝对不凡,凭他如今困窘状态,怕是难以从中逃离。

这可怎么办才好?荀锦尧正凝神思索,忽听囚室外有脚步声回荡。

一道阴影投落在囚室前的地上,谢宇斌站在他的对面。

荀锦尧猜测谢宇斌的来意:“我事先声明,迷心镜碎片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我也没办法取它出来。”

谢宇斌没看他,低头打开囚室铁门:“迷心镜的事情之后再谈,先差你去办一件事情。”

“……”这人这时候倒不着急迷心镜碎片了。荀锦尧问道:“什么?”

那道锁链已除,只剩铐环留在荀锦尧手腕,但灵力压制的感觉没有消除,他现状果真是铐环在暗中作祟。

荀锦尧晃荡着手腕,谢宇斌的声音从上方落下:“去把苍焰魔尊的问题解决了,他昏在床上,高烧烧得半死不活,喂药却不肯用,一口都不肯。”

荀锦尧动作蓦地顿住,语气冰冷:“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与我无关。”谢宇斌无甚感情道,“碎骨刀诅咒害他不假,却是他自己灵力紊乱又执意乱来,无论如何与我扯不上半点干系。”

他往旁边让开一条道路:“你是管他不管?”

得,他还反过来威胁起了人。荀锦尧自是别无他选,哪能不管,拍身站起,几步出了囚室:“走吧,带我去看看他。”

——

灵力紊乱,所有修道者的噩梦。

当一名正修不慎灵力紊乱,未能及时注意纠正,他将有可能茬乱灵脉,走火入魔,沦为正道中人人喊打的魔修。而当一名魔修灵力紊乱,他没有再度走火入魔的余地,一旦灵力彻底暴走失控,极有可能直接把整个人赔进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用在修行上也是一个道理。

当娄念能掌控他一身浩瀚修为,他将百战百胜,无人能以匹敌。但反之,如若哪天娄念难以随心所欲调用灵力,失去对它们的控制,它们便会发疯一般,化作锋锐利刃狠狠捅自己的主子一刀。

裹着冰块的毛巾被拿了下去,荀锦尧抚上娄念滚烫的前额,手指发了颤:“他……怎能烧成这样?”

屋内没有其他人,床边有小型阵法,大致看去应是降温与调节灵力的效用。谢宇斌抱臂立在床边看:“断了灵脉,伤及根基,碎骨刀诅咒加剧灵力紊乱,加之他自身又是个火灵根,吊着条命已很是不容易。”

他把剩着的大半碗汤药递给荀锦尧:“我不懂照顾人,喂不来难伺候的主。为防他把自己烧傻烧死,你来吧。”

娄念在被子里的身体似是发着抖。荀锦尧把冰敷的毛巾重新盖在娄念额前,低眼看碗中汤药,一时未出声:“……苦的?”

谢宇斌道:“托人带的,很苦。怎么,他吃不得苦?”

荀锦尧微微摇头:“人生苦难尝遍,还要多用这一碗苦汤药,便是为难他了。”

谢宇斌不置可否,将碗交给他后,甩手从屋内离去,虽未说要去做什么,但想来是不可能走远的。

荀锦尧怕娄念喝呛,还是将刚盖的毛巾扯了下去,手臂从后托娄念起了点身。他近距离看娄念眉目蹙着、呈现不自然绯红的面颊,心中针扎一般不可控的疼痛,拇指在娄念唇上轻轻抹了抹,低声哄道:“听话,喝完就不苦也不疼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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