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132)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就事论事,荀锦尧觉得,这不太现实。

那在这种情况下……煞罔必然会与针对莫凌魂魄一般,提前施与适当的压制与刺激。

“对魂魄动手脚,是么……”

谢宇斌低声念一遍,赞同道:“并非全无可能。只要不太夸张,适量的草药与幻术效果,可以使灵魂受到潜移默化的刺激,却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明显伤害。”

荀锦尧道:“这与煞罔的说法完美贴合,我倾向于它是真相。”

谢宇斌点头:“煞罔不会安好心,按最坏的结果做打算吧,待你回去之后,可以瞒着苍焰魔尊检查一下解药中的配方含量。”

“但我提前劝说于你,莫要因为解药有害就不给他服用,煞罔有的是更好的办法,但下一次,就不知你可能够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了。”

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结合实际情况而言,荀锦尧先前与魔界的联络已经取得不错的结果,只要九尾妖狐族肯施以援助之手,事情将会取得很大一步进展。

加之煞罔公开飞鸿宗软禁娄念的事情……经此一遭,正道所有人都知道魔界如今困窘,下一步怕是会让魔界感受到一定压力。但与此同时,魔界再想要救援娄念,不必再如先前一般束手束脚。难说是好是坏,近期以内,此事无论如何都会得到解决。

与之相比较,煞罔给出的解药,大抵不会见效太快。

荀锦尧点头:“平心而论,还有翻盘的机会,且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说罢,欲要从屋内离去,临跨越门槛的时候,谢宇斌唤了声:“且慢。”

荀锦尧脚步一顿,偏过脸看谢宇斌,拿眼神问询。

“方才以灵识接触过迷心镜碎片,我还有个问题须得向你确认。”谢宇斌的神情不变。

“你可是私下里动过了那枚迷心镜碎片?”

“……”

——

谢宇斌一个魔修,平日里窝在飞鸿宗后山,就算不在宅院,也不会走远。

荀锦尧从谢宇斌那儿出来,步履急促,一路想着回去与娄念确认他那解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靠近宅院附近时,荀锦尧眼尖望见门前围了一小圈身着飞鸿宗道袍的弟子,人声吵杂,隔着好一段距离,仍能不受阻碍传至耳中。

有位头戴银发冠的飞鸿宗弟子顶在最前头,抱着俩手臂,瞠目而视:“苍焰魔尊,当初你亲自率人上清风宗里抢亲,伤了两界的和气便罢,还对我宗门大师兄痛下狠手,如此歹毒心肠,不可为正道中人包容是也!!”

这弟子身后,无数的飞鸿宗弟子跟随着附和应声,为自家师兄抱着不平,指责着罪魁祸首的恶劣行径。

在他们视线中心的地方,娄念微微掀起唇来,修长的手指挑了挑檐下灯笼末端垂落的穗子。

冬日里的艳阳高照,灿金日光就在他半步远外的地方,他却置身于廊前的阴影之中,闲适懒散,倚靠身后一根笔直的廊柱。

他发丝束得草率,几缕未被顾及的发丝贴着白皙的脖颈,柔顺地滑进微微敞开的衣领,半眯起红艳的眼眸,于心中无声细数檐下灯笼一条条的骨架。

直到不知不觉中,院门附近,所有的人声陷入沉寂,娄念才勾着丝清浅的笑意,睨过去一眼,说道:“这位仙长说的是哪里话,当时是你们飞鸿宗的大师兄自己不争气打不过我,你总不能把错怪在我身上吧?”

“所以嘛……”他又扭回脸去望灯笼,阳光穿透火红的灯罩,在他面庞投下一层淡色的光晕,“我只是叫你们师兄掉了点面子,倒也不至于称之为痛下狠手罢。”

“我……”为首的银发冠弟子喉头一噎。

讲句不好意思往外说的心里话,他打入了宗门那一天就一直憧憬自家的大师兄,真的就蛮看重自家师兄的那点小面子。同时他理所应当地以为,他师兄会很稀罕被他看重那点小面子。

于是,那银发冠弟子扬声道:“无论如何,你贵为魔界尊主,万人瞩目身居高位的存在,总得有气量承认自己确实是对我们大师兄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罢!”

“是这样嘛?”娄念面上笑眯眯的,“分明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全看你把它看大还是看小咯。啊……当然,仙长若是气量不足只能看大的话,还是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你!!”

说来有点儿意思,那银发冠的弟子本事确实不赖,但本质里却是个喜欢吹牛皮的,今儿在学堂里受了学堂长老的夸赞,一时间把尾巴翘到了天上,下了学就跟几位同窗之间掏灵石打赌,说要来一道挑战苍焰魔尊的威风。

这会,娄念此话一入了耳朵,银发冠弟子登时有点兜不住面子,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周围弟子齐齐看着自己,更是不好败了气场,抢上前一步,死鸭子嘴硬坚持道:“苍焰魔尊,你如今不过是一介阶下囚徒,就莫要再与我等戏耍嘴皮子功夫了!今日……今日我势必要代我大师兄来向你寻仇!!此一战,你是应,还是不应?”

“……嗯?”

娄念微微一怔,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感情这群飞鸿宗弟子还不只是来找他口头发难,而是从外头听说他处境困窘,灵力受限,实力大幅度削弱,一块约着跑来跟他切磋报复来了。

“喔……”娄念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找他打架是吗……?

这不正好,就拿这群弟子撒气了!!

想罢,娄念从廊柱上支起身形,移步迈下台阶,最终站定在庭院中心的空旷地面,展开两手笑说:“我正愁近日以来活动不开筋骨,诸位可一定要……”

“手下留情啊。”

——

于是,荀锦尧来时看见的就是眼前一幕……

像宗门里还修着学的许多弟子,年纪与娄念其实差不太多。正如娄念战前说的一般,他好像仅是为了活动筋骨,绕在人群里头跟玩儿似的,挑上个顺眼的就冒出来跟你打一打,不下特别狠的手,纯粹给你找不痛快。

一开始叫嚣最凶的银发冠弟子铁定是第一个冲上去要切磋的,理所当然,挨得最狠的倒霉蛋也是他,现在他也没别的事儿,正缩在一旁,抱着膝盖嗷嗷叫喊。

门边两个弟子面面相觑,避着人群,跑去扶过那银发冠弟子,一边小声议论:“你瞧他那副琉璃花瓶的模样,怎得没了苍灰魔焰,近战也能这般凶狠??”

另一个弟子挠头:“这……鬼知道啦!”

娄念一身素白的衣裳,在飞鸿宗的浅黄色道袍中间尤为显眼,那个视觉效果,就像是一群小黄鸡里混进一只大白鹅一样,格外地引人注意。

所以嘛……飞鸿宗弟子要找着他打容易,坏在一早说好了规则,更多弟子顾及仙门礼数,并不好意思直冲上前。

这会,娄念正半蹲在地,膝盖压着个弟子的手腕,一根手指给身边几个飞鸿宗弟子指在原地,拿眼神瞪视:“干嘛干嘛!说好的一对一不是?头可断,血可流,唯独正道仙门里的规矩不能破啊,你们说对不对!”

被他摁着的弟子爬也爬不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叫疼,这会开始害怕传闻里的苍焰魔尊对他不利,面上显露出些许恐慌。

见状,其他弟子又气又急,偏又定好了一对一的规矩,拉不下面子去将其打破。

有弟子急得在原地团团乱转,苦着张脸,一拍大腿:“我们被苍焰魔尊耍啦!就不该听他的不用灵力!”

“听听!你话说得还讲不讲道理?”娄念一抬手,将几缕未束好的发丝撩去脑后,仰脸跟他嚷道,“我不用灵力,你们也不能用嘛!你们飞鸿宗的弟子这样欺负人,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这个……”几个弟子无言以对,借此机会,娄念撒手放开趴倒在地的弟子,正要再找下一个目标,无意望见门边走来的一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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