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155)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幽娥点头:“不错,那便赏。”

陆十一一怔,诺诺地道:“十一……明白。”

其他几位随侍闻言有人眼神转变,尤其那小六,瞅着还气鼓鼓的、怪不甘心的。真有意思……荀锦尧直觉幽娥领主与几位随侍之间关系微妙,理智没有问。

小一道:“还有尊主未至,昨夜他们一并做了准备,我领他们再等候片刻罢。”

“收了吧!”幽娥摆手道,“这才几点?他可不会早来,他只会赶着正午的时候来蹭吃蹭喝。”

小一颔首:“那便按您说的。”

眼见他拍手召几人回来,荀锦尧心觉奇异,幽娥领主性格如是,却也是下属,按理说不该这般开娄念的玩笑:“领主可是与阿念早有相识?”

“自是识得的。”幽娥领他往屋内,“魔界多有女子流离失所,受人欺辱,我敬孟姑娘鸳鸯楼收留不求回报,在战场对其养子多有照料,殊不知这小子装得可怜,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竟有此事。荀锦尧跟着走两步,还要再问。

“啊……”身后忽有人低低惊呼一声,落在最后头的小十二手忙脚乱,又要从袖中撒花。

“恭迎尊主临门!”

第155章 你活该

迎着漫天花瓣,娄念从旁绕开,抬袖挡了挡:“太多余,免了吧。”

小十二站在原地左瞧右看,握着满手花瓣,紧张不知如何是好。幽娥自是看不过,把小十二喊来身旁,一拧眉毛啧道:“你小子,谁让你来这么早的?回去!”

娄念捏去颊边无意沾染薄瓣,面无表情道:“姐姐真会说笑,我一向来得很早。”

净扯。幽娥呵呵冷笑两声,也不理他,问荀锦尧道:“既是都来了,你对口味可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了,待会让小一去厨房交代一嘴。”

“我不挑,随便些……”荀锦尧话说一半,余光见娄念已往一侧走远。

这人真就一句话不搭理?荀锦尧落后半拍,把“都行”二字说出口,望着那道背影也无心交谈,与幽娥等人随口两句告了辞。

他跟着过去几步,有脚步声的动静,娄念却步速不减……显得他像上赶着找冷板凳坐。

荀锦尧揉揉鼻端,倒不是觉得尴尬,原地站着踟躇一会,还是追上几步按住娄念肩头。

“你……”迎着那双睨过来的绯色眼眸,荀锦尧话语微顿,强强扯出个笑来,“你走得好急,我还想初次来幽月城,与你出去走走看一看,也算不虚此行。”

娄念落了落眼睫毛,沉默须臾,只是道:“不想去。”

行吧,好歹没再如上次一般说话带刺儿。荀锦尧想了想:“来都来了,你可有其他的打算?幽娥领主答应我二人自行安排,赶中午之前回来,莫要给他们造成困扰便好。”

“去九幽深渊啊,”娄念拂过他手,再度迈开步子,“哪能与荀仙长相比,除了栽花养草就是在屋里睡大觉,好个悠闲自在,羡煞旁人呢。”

“呃……”

荀锦尧神情一僵,跟上几步与他同行,如常道:“不怪我懒,只是独自一人,无聊了就困得慌。”

娄念不置可否。荀锦尧瞟瞟他,也不知他到底寻思的什么,想了想又商议道:“你能不能别喊这么生疏?”

荀锦尧话落,娄念又斜他一眼,微微昂着下巴,加重语气道:“荀仙长,我们不熟。”

诶这人真是,他还又重复一个。荀锦尧心情复杂:“……你说的不算。”

——

幽月城地理位置处在幽娥领地偏南,城中气温较之凡界更为温暖宜人,时下来到九幽深渊,已有盛夏正午时才有的灼热感。

荀锦尧用灵力把周身护得严严实实,才好往悬崖附近挨近。漆黑崖壁上苍灰火焰熊熊燃烧,剧烈耸动着将将漫出悬崖。

荀锦尧站着瞧了一会:“你从前往底下跳时可曾探索过,崖底究竟有什么,才能让苍焰数千百年永不熄灭?”

“什么都没有。”娄念抬抬手指,驱使灵力与苍焰融汇,“我以前说过,它不需要燃料。”

荀锦尧点头,若有所思道:“当真奇妙……如此,便也难以定论它缘何躁动不稳。”

他看不出何处异常,往后退回几步:“若觉不适你便缓一缓,时候尚早,也不着急,实在拖久了可与幽娥领主传讯晚归。”

娄念轻笑:“荀仙长是瞎操什么心呢?多说一句便多留一份把柄,再是不适我也不敢跟你讲的。”

荀锦尧道:“我只是想……你灵脉断裂,不好随意驱使灵力,没有套话的意思。”

娄念偏脸看他一会,弯唇笑了:“哦。”

浅灰与赤红的灵光交织,化作丝缕纳入他的掌心,他向荀锦尧步步走来。可他身后火舌依旧猖狂,荀锦尧看一眼便收回:“这样就算好了吗?”

娄念没应,在他身前站定:“你怎能这般镇定自若?是当真不知被我扣在魔界,只有我折腾你的份,还是说……你要与我伪装到底,试探我,拿捏我,以此换取我再一次的信任?”

他说来自己都笑:“我想你不傻吧。”

“……”荀锦尧只无声动了动唇。

他确实不是傻的,所以他知道他远没有他的表面从容而淡定。

他曾以为他的感情克制守礼度,他可以足够耐心,该说的都说,静静等候娄念的信与不信。可事实却是他不能。

他的内心一直在疯狂叫嚣,让他打破某种既定的、称之为理性的条框,去据理力争,一遍遍诉说心头深沉眷恋与爱慕,倘若他的言辞太空洞,他会急迫拥住对方脖颈亲吻,甚至放下他的礼节与矜持,用低劣的方式不顾一切去挽留。

若肯信他,怎样都好。

他就这样从冥思苦想中寻得一条引他通往解脱的道。只要能强求对方不掺杂质的重归于好,他的爱意也可以如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疯狂失控而僭越。

于是他从座上霍然起身,不待将所思所想付诸实际,失手先打翻桌角一株生长正盛的盆栽,泥土泼洒满地,污脏他的衣摆。

他呆愣愣低眼去瞧,有那么一瞬竟不知如何是好。陶瓷碎裂的巨响回荡耳边,他的手脚不住发抖,一个哆嗦竟骤然清醒过来。

好脏,好狼狈。

也好卑微,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冰冷的夜风将他头脑镇得清醒,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这叫毫无底线的自暴自弃。

……好不值得,也显得他将那段情谊看得太轻太廉价。

他摇摇头,自嘲着扶额低笑,缓缓呼出一口气,却沉重得像声叹息。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他拼命地去想,他的焦急与慌乱,痛苦与煎熬,是他内心底险将破除囚笼的野兽,使尽浑身解数,方能勉强压制与抗衡。

“我只想与你一切如常。”他将娄念一手握在手里,“你不信我表面空话,或许有朝一日……我能证明给你看。”

娄念歪了歪头:“你想怎么证明?我听说你栽花养草深谙其道,日日夜夜睡得安稳,倒像是想都想不起我呢?”

荀锦尧道:“我说了不是,只是你不信。”

“呵。”娄念轻轻笑了声,反手捉住荀锦尧手腕,制着他往悬崖边角一步步后退。

荀锦尧睨向身后,毫厘之差的距离,苍灰火焰跳动不息。

“实不相瞒,无论床上床下,偶尔你太镇定,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娄念摁着他又往后退一步,高温愈加灼热,烧灼一小段飘飞的衣角与发丝。

荀锦尧下意识调用更多灵力在周身相护:“你以前不说,我不知道,否则我或许会配合。”

“我稀罕你的有意配合。”娄念气得发笑,“怪只怪我沉不住气,不该与你说我尚未彻底死心,否则我倒要看你杵这儿怕是不怕。”

“……”还用你讲,真要害他早把他弄死了,还用跑来九幽深渊不成。荀锦尧思及娄念刚说过的话,忍住了未出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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