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158)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他不应声,娄念往他面上瞧一眼,抿了口清水:“荀仙长大晚上跑来,阿念只怕占用你休息时间便不妥当了。”

“若非一人待着,我不会睡那么早。”荀锦尧听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倒没有再次揣摩那枝小花能否够上台面。

“这个,我亲手养的,想赠予你瞧瞧。”他将握了一路的花枝递出,笑容有些遗憾,“可惜不太新鲜了,还掉了些花瓣,改日你去我那里亲眼瞧瞧怎么样?”

娄念沉默着接过手,枝尾还带着荀锦尧手心的温度,他转着看了一会,移开目光:“一枝残花收买不了我,不稀罕。”

荀锦尧神情有一瞬呆滞:“我……凡界的事情你不肯管便不管了,我没有想收买你的意思。”

娄念并未应声,荀锦尧与他僵持一会,低眼道:“也罢,你不稀罕便还我吧。”

此话方落,娄念却迎着他索取的那手一躲,转而把花枝扔进清水碗中,勾唇笑道:“什么叫我不稀罕?分明是件送别人也没人稀罕的无用破烂,荀仙长当它多好的宝贝呢?”

荀锦尧手僵在半空中待了一会,轻声道:“我将它送你,是因我觉它有成为礼物的价值,纵是不喜,你也不该作践。”

娄念哈哈笑了声,把碗往桌角一推就道:“荀仙长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作践我的时候怎不肯说这话?我倒想问问你,这里头到底含你多少虚情多少假意?你与我说这种话都不觉着别扭拗口吗?”

荀锦尧把手收回,看他道:“不觉得。”

娄念慢慢敛回了唇边笑意:“……”

任由他的报复与发作,荀锦尧终是平静的,就好像一切都是他一人的胡作非为,对方仅是单纯包容与理解。

那他算什么?从头到尾是他错得离谱吗?明明是对方一味做戏将他哄得南北不分,凭什么落到最后反像是他的无理取闹?

“既如此,荀仙长的忍耐程度可真是令人佩服。”他作着漫不经心道。

“没有,”荀锦尧仍是定定地看他,道,“阿念,它们无关忍耐。”

娄念与他对视一会,低着目光,指尖点了下桌面:“不许喊阿念,我们不熟。”

荀锦尧眼底划过一丝微不显形的无奈。那是代表两人从相知到相熟、见证他们感情更深一步的称谓,从本心里,他并不想改口。

可这怎么办?他想了想,忽而面上一热,挠了挠脸颊:“那……夫君?”

娄念点着桌面的动作一顿,抬了抬头,倔强道:“也不能喊。我见荀仙长果真是能容能忍的,竟放得下身段这般喊我。”

接着他扫了眼桌面,竟又把小碗取回来,提过一盏水壶往里加水,吊兰在水里不断翻滚。

“……”都泡吊兰花了,还往里加水干嘛?他总不能要喝。

荀锦尧不好管他,被他回绝总归是有些失望的,口里叹了口气:“行吧,那就尊主?”

他方喊罢,便见娄念拿着水壶的手一抖,满桌的水渍晶亮,彻底僵在了原地没再动作。但兴许这总算是个有距离感的称呼,娄念没再寻着理由与他说不行,少顷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格外复杂。

“干什么?”娄念问他。

此一言出顿时把荀锦尧问住。他是想来看一看娄念,顺便送出那枝吊兰,如今吊兰……不提也罢。他摇头:“无事,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他把从熟悉到陌生的称谓轮着喊了一遍,竟真要起身不肯多留。

娄念表情显出不可理喻,继而甩袖大力一拂,灵力化去了将将滴落的清水:“我身负伤痛日日夜夜无法安眠,荀仙长却跑来看完了我的笑话撒手走人,走时怕还要想我伤得不重下次再捅。我果真不能对你放一点心!”

荀锦尧微微蹙眉:“你又说这种……我只是来看望你并送那枝花。”他再度望向几欲满盈而出的小碗,“是什么用意全看你喜欢,代表祈愿与情意的花枝,绝不会是咒你的。”

“你想它是什么用意?”娄念反问他。

荀锦尧未答话。这种情况他若答了,或许又会如方才一般未有理想的结果。他索性不直言,捏过对方下颌在双唇亲吻:“别瞎闹,好好休息,康复得快些。”

不算今天,两人已有好几日未见,荀锦尧在这一吻里恍惚,本想要走的想法于无知觉间抹消心底,他喃喃着又问:“你的伤势……灵脉恢复了几成?”

他已不想再回忆他亲手捅出的那道剑伤,话说一半又改了口,未将其囊括在内。

娄念近距离地望他,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好意思问我的伤?你在想什么,又用的什么立场?你难道……你以为我未对你死心便有恃无恐了吗?”

他握荀锦尧手腕的力道愈重,恨恨地道:“你怕不怕我用了姚清衡?若有新欢,我也能毫不留情割舍旧爱。”

这次荀锦尧不看他了,良久才道:“如果那位也能称为新欢的话。”

这等同是把问题绕了个圈子打回去,娄念冷声道:“如何不能?他对我有用我便留着,看得严些也不会如荀仙长一般害我性……”

荀锦尧猛地把他按过来嘴贴嘴地伸舌头亲,可这一吻太急,碰触时又不甚与他磕了一下,分开时还喘着粗气:“那按你说的……我现在还是新欢吧?”

心中仍有些刺痛,荀锦尧阖着双目慢慢呼出一口气:“如果是就别与我说那些话,阿念……我不想听。”

娄念静静地看他,坐着不动再一次被他急促亲吻,直到无知觉间两具躯体贴得越近,他被荀锦尧按倒在床褥之间。

他并未反抗,仰躺着望向床顶,与荀锦尧轻声问:“要进一步作践我吗?”

荀锦尧整个人趴附在他身前,单手按在他肩头,于他的耳边道:“若单只是双修,尊主本也不介意与新欢纠缠不是吗?”

“荀仙长果真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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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阿念对阿尧的称谓,这个在正文八成不会写,就在作话跟大家唠一唠:他喊荀仙长的时候,是刻意的、故意划分距离感的,而当他没有意识或无暇在意(简称不过脑子)之时,阿尧这个称呼于两年之间铭记深刻,哪怕重逢后误会诸多,下意识喊出口的仍是阿尧二字。当然,偶尔他也会故意喊一喊阿尧,来拉近距离试探阿尧的态度。反正,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啦

第159章 对我负责

荀锦尧这一夜并未睡好,各方面意义都是。最后一抹意识留存时,他隐隐记得他被娄念从后抱在怀里,对方像是于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迷糊间他并未听清,也不知这人有什么话不能趁他清醒时说。

估计当时他未作答复,睡到半夜三更,隐约听见屋外步履声急促,敲门声阵阵,一身红衣的小一代幽娥前来叨扰。

幽娥府上人员众多,若论住宅,统共加起来有好几处院落,靠北的地牢入口,血红月光下房屋树木挨挤成大片的黑影,萧瑟夜风一过愈显此地阴森可怖。

牢里还在清点人数,防守戒严,不断有修者进出。二人从此地绕过,来到府外时,厮杀声不断,嘈杂喧嚷正盛。

此情此景全是因姚清衡所致,细说还有小六在其中添一把火。

据说多日前,幽月城里来了个贩布匹的商人,手里的货皆是从大陆各处所得,不乏稀罕少见而漂亮那一类。当时小六外出恰好撞见,盘算着可买下其中最为显眼漂亮的,若能缝制成衣物或巾帕等物赠予幽娥,必能大幅提高自己在幽娥心中的地位。

故而小六暗自与商人做下交易,花大笔价钱买断他看中布匹,而后又许商人往府上地牢看望友人的机会……

这种事情小六做得多了胆子也大,今日地牢里关押重犯姚清衡,他又不傻,也生怕出了变节,不想为此担事情。可若非那商人多日以前便承诺他好处,实力又远不及他,他是万万不会放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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