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256)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今晚不行。”荀锦尧断然拒绝。

“哎好吧,”苏尧尧低头拖着脚步,“师兄起早贪黑好辛苦的,小苏当然不能打扰师兄做正事了。”

“……”荀锦尧转移话题,“天青圣域开放在即的事情你可知晓?”

“知道呀,怎么了,我能去吗?”

“当然能了,”荀锦尧道,“进入圣域保底要有金丹期的实力,往上不封顶,但通常不会有实力过于强悍的修者,因为圣域挑的是断罪之火的继承者,如果前一次圣域开放,谁入内探索被筛下来了,这一次就进不去了。你没问题,肯定是符合条件的。”

“这一说,师兄岂不是也能?”苏尧尧装模作样掰手指数数,“圣域五十年开放一次,上一回师兄还没出生呢。”

“能,宗门已做了安排,到时候我会作为领队之一带一队人进去。”

苏尧尧抱紧他手:“好呢,师兄保护我。”

荀锦尧敲敲他脑壳:“天青凰乃吉兽一员,圣域不会很危险,进去之后不准依赖师兄师姐和同窗。”

“是吗?师兄好严肃。”苏尧尧微微勾唇。眼看一条长廊走到尽头,依稀可见铺满日光的石板路,他直起些身子眺目远望:“师兄师兄,我们去哪里噢?”

“金玉书院烂脸石,”荀锦尧道,“你不在前两日,宗门给全宗弟子测过灵力,凡金丹期以上弟子统一录在一张玉牌,你虽符合条件,但还是要按流程走一遍,宗门长老确认身份,才能把你的名字补上去。”

“好吧。”

金玉书院烂脸石是个神奇的玩意儿,表面看它和寻常巨石没什么两样,无非是上边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痕迹,然而就是这样一块石头里面形成了一块天然极品灵玉,经宗门改造之后,成为清风宗里测试灵力修为的石头。

娄念初来清风宗时,并不知这大石头为何唤作烂脸石,直到有一天他偶然路过,看见被罚站抄写的小弟子拿刀子在石头面上泄愤地刮刮刮。

哦,原来上面的痕迹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刮出来的。

他觉得有趣,特意去跟人打听烂脸石的事情。

据说石头上起初只有小师弟妹们在石头旁测量身高划出来的横线,直到后来有弟子犯点啥事儿,金玉书院程长老或隔壁学堂长老就扔弟子们出去罚站抄写,这块大石头开始被迫承载无数小弟子,甚至大弟子的怒火与冤屈,更名为烂脸石。

“看,这一道最深的是你荀锦尧划出来的。”

程长老指着石头侧面一道剑痕:“那会你一心弯着要练剑,心经修得一塌糊涂,学堂长老扔你过来,你个不嫌丢人的倔驴,就知道炫你那二两技巧,也跟着在上面砍了一剑。”

“……”荀锦尧一言不发,保持微笑。说真的,程长老啊,当着憧憬他的小师弟的面子,给他留点儿吧。

再悄悄往身侧看,苏尧尧低着头捂嘴,忍笑要憋死了。

程长老瞥他一眼:“叫苏尧尧是吧?过来,手按在上面,不要乱动,找准位置就运转灵力输入进去。”

苏尧尧强忍着笑管理好表情,依言走上前。

一块破石头想试探他真实修为实力无异于痴人说梦,随便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程长老看他测出来的修为,连连颔首,投过来的目光含带几分欣赏。

这样挺好的,看重他,但不怀疑他,如果没在荀锦尧一番劝说下同意给他在课外开小灶就更好了。

他目光幽幽投注在荀锦尧脊背。好“师兄”,你且等着。

第234章 是心上人,也是夫君

约莫傍晚的时候,荀锦尧换了件衣裳,在镜前将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提了把剑就出门去。

路上撞见好些个弟子说他今日比往日瞧着精神,还更俊俏了。他打趣说一群弟子瞧他往日不精神也不俊,心里其实有些惴惴的紧张,不知他要见的人会给出个什么评价。

也有弟子机灵,眼珠子一转,问他可是要去见什么人。他但笑不语,没托出实情——一群弟子就是一群嘴,聚在一块谁也不知能编出来个啥,当初传他拐了个离家出走的公子哥锁在青竹园要啥有啥地囚禁着,多少次他想忘都忘不了。

也亏得花朝会那日,他背娄念上街,娄念嫌路人抛花烦,将脸兜在他外袍底下没露过面,回去之后,谁也不知他背了一路的人是谁。

傍晚的余辉很美,清凉晚风从耳边嗖嗖掠过,他御剑踏过胭脂般秾艳的红霞,扑入魔界迷离的绯红月色,来见他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

近几年来,九幽深渊苍焰暴动尤为频繁。花朝会后两日,娄念亲自往西南领地边境处理。

时值初春二三月,整个西南领地已直达比盛夏还要酷烈的高温,人人衣着清凉单薄,走在道路上连地面都是灼热滚烫的,打一颗鸡蛋不出几个呼吸能冒着白烟熟透。

距深渊几十里地早不再住人,那里曾经布下极寒水属性大阵,而今效果已微乎其微。烈焰如海潮汹涌澎湃,火舌一次次舔舐漆黑岩壁,攀爬着肆无忌惮漫出地裂,盘踞在数里地内焦黑干燥的地表。

娄念坐在崖边,无边火海如凶悍烈马狂奔入疆场,独独绕开他不触及一片衣角与发丝。这两日火情已得到控制,他偶尔能抽开身,白日才去清风宗露了个面。

萤火般的火星飘过颊边点亮他的眼眸,他手拄膝头望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压制苍焰的过程很无趣,花费心思耗着灵力,一个人,从早到晚,独火焰作伴。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心中压抑亦或藏了事的时候常来深渊独坐,火焰是最不会离他远去的东西,燃烧的声音让头脑放空无限的冷静,晒晒月亮发发呆,时间很快会过去。

倏然一抹赤红拂过,他没用手接,只轻呵了口气,歪过头勾着浅浅的笑:“干嘛呀,荀仙长?”

鸟儿另一端的人短暂沉默了一下,说道:“昨日说过要来见你,但没找到你。”

娄念拿手指在火焰里画圈圈,估了下时间大概是酉时三刻,距约定的时间超了一会。想了想,他没有按荀锦尧所想答复所在地点,悠悠问道:“失望吗?”

“不会,”荀锦尧说道,“你在处理深渊的事情,不用着急,我会等你。”

鸟儿那端便传来轻轻的叹息,遗憾说道:“不失望啊,那也不差这一时,荀仙长,我们来日再相见吧。”

“嗯——??”

他说罢,火焰小鸟的火光便微微黯淡了下去,似是即将消散在空气里。

荀锦尧懵了下,很快反应过他的意思:“等等,我失望!”

“什么?术法中断了,没有听清呢。”

荀锦尧不是傻的,经他一说就能琢磨清楚:“我不是说不期待见你,只是……想你在忙,我不催你,你慢慢来,我不让你着急或困扰。”

另一头哦了声,问他道:“我是你什么人?”

被他突然一问荀锦尧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脸颊说道:“心上人。”

对面像是不太满意,又追问他:“还有呢?”

“?”荀锦尧被他问住了。细细一想,心上人岂不是只能代表他单向与娄念的心思,仅是如此自然是不够的,于是他沉默了一下,呼吸有些不太平稳地说:“夫君。”

鸟儿的火光亮了亮,跟小灯笼似的,明灿灿地照在荀锦尧的眼底,他听见鸟儿传来娄念似是哼或是嗯的一声,隐隐有些发笑。

鸟儿那边又说话了,干净轻柔的嗓音慢慢道:“既是唤了夫君,莫不是阿念无知无觉成了荀仙长侧室的哥儿,荀仙长于心愧对阿念才这般的守礼客套?”

“呃……算客套吗,我以为这叫相敬如宾?”

“不要嘛~不要夫君在我面前当谦谦君子,要时刻想我,挂念我,特别特别想见我。”对面话头一转,埋怨道,“现在只记得你说不失望。我生气了,果然还是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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