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定情信物

他很喜欢毛茸茸的手感，更喜欢她用心做的信物。

“小家伙，你认为一个人性和什么有关？”

董青瑶思索了一番，才回：“先天本性、后天人为养成以及后天环境的影响，但我以为后天更重要。”

自古以来就有性恶论与性善论两大学派，但在董青瑶眼里有的人生性善，有的人生性恶，但这并非一成不变。

若天生恶种生在善人家，小时候他只顾自己吃饱，对母亲受饿没有任何愧疚之心；长大后，他偷他抢，只为他能活的更好；后来啊，他入了狱，母亲为了他东奔西跑，还债赎身，他清白了，母亲累死了，遗言让他做个好人，他应了，最终他成了佛，而她入了地狱。

因为人向来没有自知之明，世界上最了解善的不是好人而是坏人。身为坏人的他想变好，救了无数坏人变好，让好人更多；身为好人的她想他变好，却救了无数坏人，让无数的好人遭了殃，谁功谁过？

若天生佛子来到恶人国，他依靠自己的向佛心，感化恶人变善，在他眼里这是善举，可对于感化的善人来说，他使得他们下场一个比一个惨，这也是恶行。

正如正义火把在黑夜里燃烧，牺牲了自己为别处带来了温暖与光，也让更多得到温暖与光的火把也奋不顾身的牺牲燃烧，最终它们是能席卷整个世界，光明也能照亮世界的每一处，它们能一代代的持续下去吗？它们做的一切又有意义吗？天还不到亮的时候啊。

……

董青瑶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眼里的墨色缓缓退去，银灰色的眸子望着凤鸣，空洞无神，又好似包括了世间所有的感情。

凤鸣微微叹了口气。

“后天比先天更重要。

谢兰之生在书香世家，亲友自不是不讲理的人，外人也在武照强硬的手段中闭了嘴，封了心，没有内忧外患，他们的感情自是艰不可摧；

而紫薇大帝是斗部的门面神。

在政敌面前，他不敢让其抓住他违背天条的把柄，必要时还利用感情反坑了他们一笔，你知她向来嘴硬心软，也就有了隔阂；

在亲友面前，势弱的他要顾全大局，对她若即若离，你也知武照向来强势，她忍不了；

在感情上，紫薇大帝不仅是天庭第一美男子又是一方大帝，他拒绝不了高位神的爱慕，又惹得不少小仙子春心懵懂，在一堆女神仙中他护不住武照，最初武照武力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高位神，心计也斗不过小仙，等她从一众阴谋诡计中爬出时，她己经不是她了，也不认为他还是他。

小家伙，你可知那时武照早己经掌控了大唐的经济命脉和高等武将，只等天命更改一举称王，只可惜她被那群小仙毁了，大唐猛将不服，惹得李靖下凡救场。

所以她恨紫薇大帝，若不是他，她可以和谢兰之举案齐眉，若不是他，她还可以在凡界当她的无冕之王。”

董青瑶没有见过她们恩爱的时候，但这种生死拼杀，足以让她看明美人姐姐对他的恨，所以爱与恨一样会产生，会消失，可爱又是什么？它怎么产生，怎么消失？

歪头，疑惑的问道：“鸟叫大叔，你爱我吗？为什么呀，我做什么你会和美人姐姐一样，恨的我想死呢。”

凤鸣拔出了她六根头发，在她银灰色的眼前晃荡，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早该知道的，她胆小媚世是因为受尽了苦楚；和他呛嘴怼人，是沾惹了他的性子；对他的喜欢，也是因为他的爱……

“小丫头，那日，从你第一次笨拙的勾引时，你仅仅是为了找个好靠山，我拒绝了你，但又舍不得你吃苦，我便己经心动了，你若许什么也不懂，但我爱了就是爱了，我这一生，经历过是与非；经历过兄弟反目；也经历过无助与张扬……或许亲情、师徒情义与爱情不分高下，但是我的亲情己经崩的一塌糊涂，所以我会更加珍惜你们，你经常叫我大叔，不也见我年龄大，懂得疼你，嗯？”

凤鸣望下看，董青瑶己经睡觉了，他不知道她或者祂是在逃避还是真的乏了，但他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微微上扬起唇角，他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这就足够了。

*

次日，阳光微微探来头，给冬日的萧瑟带来些暖意。

董青瑶的神魂还有些浑浑噩噩，猛的发现身边有些不对，张开眼，便被一张大脸吓了一逃。

“鸟叫大叔，你怎么在这？”

“这就要问你了，怎么想恶人先告状啊。”

她想起昨日她和凤鸣一起谈论，她突然间好困，扒着他就睡了，好像还咬了他几口，董青瑶眼神飘乎，显然是心虚的紧了。

“凤鸣哥哥，饿了吗？我给咱们做皮蛋兔肉粥……”

董青瑶自然知道凤鸣对兔子有一种莫名的恨意，恨不得所有人一起将它们吃绝种，尤其是西方灵山的兔子。

好在和哪吒没翻脸时，她帮他们做了不少灵山兔头，有这小世界的权利，她可以回溯时光，再做一遍兔子肉。

“再加上兔肉丸子，香辣兔腿……”

董青瑶刚想说早上吃多肉不好，就看到他满脸的坏笑，又想坑人了，真的好期待，连应道好。

“先不急，你不会以为我只做了武器？”

凤鸣一挥手，水粉色的长裙连着一套头饰套在了董青瑶身上，死亡芭比粉！直男审美要不得，董青瑶惊恐万分，转眼间衣服便换了个色。

“傻子，灵宝不拘于形色自会按你心意来变，这是一套厨具，你以后想做什么，它们会自己动。”

董青瑶惊讶他的细心，“那我的定情信物呢？”

“早准备好了，可惜某龟不来换，只能让它们埋灰了。”

凤鸣摇着头，一脸的可惜。

董青瑶从空间扒拉出一条的披风，毛茸茸的，是她用神识一根兔毛一根兔毛穿入的，帽口还做成了熊猫头，黑色是她拿美人姐姐的墨汁染的，仔细闻时还有一种淡雅的墨香。

凤鸣的眼睛顿时亮了，得瑟的披着转圈，他很喜欢毛茸茸的手感，更喜欢她用心做的礼物。

第46章 强抢民男

抢我也就罢了，居然敢抢我的人，当姑奶奶我提不动刀了吗？

董青瑶捂住眼，看不下去了，真的好像孔雀在抖尾巴转圈。

凤鸣毫不犹缘的用脑瓜崩敲开了她的眼。

一把通红的羽扇浮在她面前，扇面由五根尾翎制成，中间有羽毛填充，显得奢华大气，传说中凤凰有五条尾翎，那这样，鸟叫大叔岂不是秃了……董青瑶心里充满了一丢丢愧疚。

“蠢东西，你眼睛瞎了，这扇子上的尾翎中间大，周围小，能是一个时期的？”

鸟叫大叔的嘴总是让人的感动溃散，董青瑶忍不住的怼，“我又没正眼瞧过真凤凰，孔雀的尾翎不就是大小不一？凤凰和孔雀又是近亲，联想到此这不很正常！”

凤鸣默，化成了一只通红的鸟儿曳着尾巴在屋里飞。

它的身形极为优美，基部到外呈黄红渐变，又印刻着精制的花纹，好似一团流动的焰火，华丽至极。

董青瑶看呆了，一只手悄然捏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凤鸣抖尾翎的动作僵住了。

紫薇大帝脸上出现了不属于他的狠厉，如一颗温润的美玉染上了黑斑，厉声质问，“昭华在那？”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啊，到底你是美人姐姐的前夫，还是我们是啊，你一个前内人都下知道，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傻狍子！

董青瑶翻了个白眼，威胁道：“你这是脑子出问题了，忘了我家凤凰可是大罗金仙，你捏死了我又怎么样，时间回溯，我照样活的好好的。还有你敢捏死我吗？我的便宜外公可是处处盯着你们，一旦你捏死了我，西歧是打算怎么赎你？商汤又要怎么打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