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36)

作者:Seelight 阅读记录

时延这才挥手让他们下去,寝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时延看他吃饱喝足之后,才吩咐行中收了桌面,准备好好地跟他谈一谈。

“心头血那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给我?”

玉州没想到话题又转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对我很好啊,我自己没什么东西能给你,所以只能想到这些。”

“又为什么要替我挡剑?”

玉州摇头:“我不知道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刺穿了……”

“给我心头血,替我挡剑,都是为了报恩吗?”时延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玉州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报恩?心头血是因为要给你生辰礼,为你受伤,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时延觉得自己有些心急,玉州其实还是不太懂人的七情六欲,他急于从玉州的行为中,找到他和别人不一样的证据:“要是小枣需要你的心头血,你会给吗?”

玉州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本来想脱口而出的会又迟疑了下来:“那个……取心头血真的好疼,我现在都还虚弱着呢,我想我可以给小枣我别的血,不是心头血的血也是很有用的。”

他说完之后觉得有些自责,看向时延:“我是不是不太好啊,本来小枣要的话我是应该要给的,但是,但是我有点不想给他,因为容叔说我只能取两次,我还想留一次,可小枣是我的好朋友……”

时延没着急安慰他,而是又问:“那如果是文相呢?”

玉州摇头:“我的心头血对文相来说药性太烈,他承受不住的。我给他就是在害他。”

时延也不知道这个答案自己到底是不是满意,他看着玉州圆鼓鼓的肚子,叹了口气:“走吧,出去转一圈,消消食。”

玉州还沉浸在刚才对自己的自我认知里,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朋友,没有办法为自己的好朋友做点什么,他又抬起头看向时延,如果他还要再给时延一次,他应该,还是会给的吧。

就算变回了人参,时延也应该能把他养得很好吧?

只是不能再做报恩的事情,好像有点遗憾。

行中本来想在前面帮他们掌灯,但时延拒绝了,他许久不见玉州,只想跟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玉州的手里提着的是他们先前在灯会的时候时延给他赢回来的兔子灯,宫里有能工巧匠,做出的灯自然也会比民间的灯好,但玉州很喜欢这盏灯,平时都舍不得拿出去用。

他们从勤政殿出发,绕到了御花园,玉州看到了御花园里那一堆从雾鸣山弄回来的土,故乡的味道让他沉醉。

“时延,明天能去看看榕树他们吗?”他都没有跟人形的榕树和石头一起聊过天呢。

时延点头:“可以。”

他们绕着御花园走了一圈,时延觉得玉州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他往勤政殿去,天色已经很晚,玉州只是匆匆洗漱一番,就重新爬回床上,而时延,还在书案边处理近日来堆积的公务。

许久没有睡过床,玉州在床上翻来覆去,翻着翻着,脑子里想到了他变回人参之前的那天晚上,他跟时延好像也是这样翻来着,而且他跟时延贴得很近,两个人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想着想着,玉州的脸变红,他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跑到时延的面前,时延正在朱批,下意识地把他搂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怎么不睡觉?”

玉州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时延,我们来做报恩的事情吧!”

第29章 (加更)

报恩的事情一夜都没做完,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玉州颤颤巍巍地推时延的肩,时延在他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 耳边玉州的呜咽声就更大。

起初他们还算是势均力敌, 玉州还能勉强地自我掌控一会儿, 渐渐地就开始落下风,到最后已是句不成句, 调不成调了。

在一切结束之后,时延在玉州胸口的淤痕上落下一吻。

玉州已经快没有意识了, 只是翻了个身,把自己跟时延之间的距离拉开, 虽然报恩的事情真的很舒服, 太久了也真的太累了。

他在时延更衣的时候,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报恩的次数, 两次,这两次里时延又很多很多次, 所以的话,可以给他记五次吧。

被时延叫起来的时候, 玉州还在昏昏欲睡,他的身体并没有好全, 并没有恢复到他刚化形时的样子,上马车的时候还是时延抱上去的,上了马车也没清醒,一路睡到了相府。

文相今日在相府设宴, 招待的是据说是符心公子的家人, 玉州如今身份特殊,只能低调前去, 用的是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从侧宫门出。

容叔和石磊两个人看到变回人形的玉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时延没有打扰他们叙旧,跟着文相进了书房。

“近来京中流言倒是平息了不少,想来接受的人还是多了起来。”文川虽不上朝,但他在京中眼线也不少,对京中局势还是了如指掌。

时延点了点头。

文川却看向他:“玉州,他真的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时延这才想起,这件事,好像玉州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更或者说,玉州甚至没有封后,成亲的概念。

“臣僭越,这件事,陛下还是应该要完全征求他的同意才行。”文相开口。

时延嗯了一声。

他们从书房出去,就看见那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看起来很违和,但仔细看又觉得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家人,容叔是长辈,石磊是可靠的大哥,而符心和玉州,就是他们天真不知事的弟弟。

文川收回目光:“陛下,是他们救了玉州吗?”

当日事发,文川听人提起过当时的凶险,那把剑几乎是全部没进了玉州的身体,血流了一大片,寻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还活着,可玉州就只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他却是毫发无伤。

时延点头,他的目光也落在玉州的身上,他们像是聊起了什么好笑的时候,玉州笑得前仰后合,又绕着容叔转了个圈,像是扯到了什么地方,又疼得龇牙咧嘴。

“文相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文川抬起头,他自然是不信的,他自幼就吃够了鬼神之说带来的苦,他喝过无数的符水,吃过很多不知道什么成分的丸药,被很多骗子围着跳大神,最后他的娘亲和祖母在去求神拜佛的路上,遇上大雨天,马车侧翻到山崖下,一个家就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与其说信不信鬼神,更不如说他极其厌恶鬼神之说,他对着时延摇头:“陛下知道的,臣一向最厌恶鬼神之说。”

时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不能越俎代庖,坦白的事情,该需要的人自己来做了。

相府里的饮食清淡,文家的管家怕玉州吃不惯,又去酒楼里叫了一桌席面,管家还拆了几坛好酒,听说是文相幼年的时候,他的娘亲亲手给他酿的,现在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容叔跟石磊近来不是在相府,就是在京城里逛,对京城里的好吃的也算是如数家珍。

容叔喝了一口酒:“我跟老石两个,打算明日就离开京城了。”

玉州手上的鸡腿啪嗒一下掉下去:“啊?那你们要去哪里啊?”

石磊笑着说:“这天地太大,我们想到处都去看看。”

其实他们心里是想带着两个小的一起走的,但这两个一看就都不愿意,所以只能他们两个人代替他们去看看了。

今天高兴,时延也没拘着玉州,想喝酒就让他喝,最后玉州一个人闹,其余人就这么看着。

文相身子不好,没一会儿就离席了,时延怕万一玉州没忍住变回原型被相府其他人看到,所以吩咐了相府的下人,任何人不得接近这里。

没了外人之后,玉州就更加放肆了一些,只是符心一个人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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