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钓系美人盯上后[虫族](15)

作者:鹤乙 阅读记录

几只雄虫围聚在一起,以奥托卡为首正在刁难一只军雌。军雌的身影极其熟悉,清冷决然的气场独树一帜。

此虫正是萨缪尔。

修郁微眯了眼,这只军雌不是顶着军部“高岭之花”,时刻保持着不屑于参加这类宴会的虫设吗?

那头奥托卡带着几个贵族跟班堵在萨缪尔的面前,他故意叫虫支开了劳伦斯等得就是这个时刻。

“教官,不,萨缪尔·艾尔沃德。”奥托卡拿乔着大贵族的气势傲慢地瞥着萨缪尔,“这里可不是军校。”

“像你这种军衔……呵,就算是上将来了,也要规规矩矩尊称我一声大人。”他趾高气扬嘲讽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一个勾引雄虫上位的军雌。”

“这里有那么多贵族,萨缪尔教官你今天要选哪个爬上床?”

奥托卡的话一出,几个小贵族不怀好意哄笑一堂。

萨缪尔沉了神色,冷冷盯着为非作歹的奥托卡几虫。他厌恶这种宴会原因便是如此,就算对方是一名低级士兵,只要套上恶心又肮脏贵族皮囊就能示肆意侮辱雌虫。

而社会准则与法律规定,他们必须服从。

劳伦斯不在,他便孤立无援。周围的同僚甚至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而他如果真的在军校之外教训奥托卡便是得罪了圣德曼家族,不仅如此连带着在场大半的贵族都会有大贵族同仇敌忾……

如此,只会给舅舅带来麻烦。

“奥托卡阁下,请你自重。”萨缪尔隐忍了下来。

“我说过,出了军校我会让你给我下跪!”奥托卡狠辣地盯着萨缪尔,“卑贱的军雌,给我跪下!”

“奥托卡希望你知道,中将无须跪贵族。”

萨缪尔冷硬着眉,笔直不屈。他气恼于奥托卡这副嚣张的模样,他手下的士兵竟如此蛮横狠毒。

“好!你真有胆子!”奥托卡当即命令跟班,“你们给我把他摁跪下!”

跟班当即上前动手,可军雌锋利逼虫。眸中的寒光令虫心生胆怯,说到底小贵族也并不敢真的与中将过不去。

“废物!”奥托卡气得大骂,可一想到自己被削的触角,却又不敢上前教训萨缪尔,“摁住他!他还敢在这种场合放肆吗?”

气急败坏之下,他抄起一杯酒猛地泼向萨缪尔!

被摁住的萨缪尔被泼了个正着。

酒红色的液体从头淋到尾,将军雌浅金的长发打湿。那张清冷艳丽的脸惹上淡粉的薄怒,额上的水珠欲坠。如此隐忍不发却又倔强抵抗的模样,激起了在座不少贵族雄虫的性趣。

冷眼旁观的修郁,微沉了眸。

奥托卡还是叫嚣,“跪下!让他跪下!”

“奥托卡大人这是怎么了?”一名雄虫军官走了过来。

瞥了眼的萨缪尔讨好道,“萨缪尔中将惹您不高兴了?”

他军衔与劳伦斯无疑,是劳伦斯同职的指挥官。只是等级没那般优越

,暗地里与劳伦斯很是不合。

“这只该死的军雌,竟然不给我行跪拜礼!”

听闻雄虫指挥官微眯了眼,眼中闪过扭曲的发泄欲。他弄不了劳伦斯,还弄不了他的情虫吗?雄虫暗藏阴险却义正言辞对着萨缪尔道,“萨缪尔中将,你见到奥托卡大人为什么不行跪礼?”

萨缪尔清冷道,“中将无须行跪礼。”

“大贵族岂能一样?!”雄虫恶狠狠瞪着萨缪尔,谄媚奥托卡道,“都是我调-教不周,奥托卡大人见谅。我一定让他跪得您满意。”

“萨缪尔中将跪下!”他冷声呵斥。

萨缪尔无动于衷。

“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他怒斥。

萨缪尔没有妥协,“安东尼指挥官,您不是我的直属上级。”

饶是雄虫也被气得办死,“军纪第二条是什么?”

萨缪尔敛眉,“服从上级一切指令。”

奥托卡得意嘲讽,“教官,你也有背军纪的时候啊。”

“我是你的上级?好啊,劳伦斯就是如此教下属的?我定要好好告他一状!”雄虫恨恨道,“你跪还是不跪?”

他不等萨缪尔回答,瞬间便使用S级能量压迫萨缪尔,与此同时强悍的精神触角猛地抽向萨缪尔的腿弯!

见此,修郁眸色愈深。

他的指尖微动,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这种事不该他出手,要出手也该是劳伦斯。身份不明的虫子,他也不能再与对方扯上任何关系。

“啪!”

在雄虫S级强制能量压迫以及触角的鞭笞下,萨缪尔被硬生生摁跪在地上。

雄虫的精神能量并未撤回,甚至不断加大。萨缪尔脸色煞白,痛苦得额上青筋虬起。然而他的牙关却紧咬,不叫痛苦的呻-吟溢出一丝一毫。

安东尼对萨缪尔也早有怀恨之心,前些年他请萨缪尔共度晚餐却多次被拒,又因劳伦斯的庇护而无法对他下手。现在瞧瞧,再多么心高气傲的军雌,到头来不还是屈服于权势与能量之下。

贱雌!

他看着吃疼又诱人的高岭之花,逐渐心生歹念。

“真是热闹。”奥尼斯望着这一幕,恶劣地调笑,“这样的军雌就是好,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修郁漫不经心摇晃着酒杯,隔着虫群再次望了过去。

湿漉漉的军雌被压迫着跪在地上,他的长睫疼痛颤栗,脊背却异常挺直。挺直到叫恶劣的雄虫们生出狠狠折断的施虐谷欠……

大理石冰冷的反射下,军雌煞白的脸脆弱又倔强。

他既能攀得上劳伦斯却连这点变通都学不会,修郁沉吟思索。他的目光萨缪尔再熟悉不过,萨缪尔强忍着海域的震痛抬眸,刹那对上修郁的眸子。

那双琥珀蓝的眸子不起波澜。

……

原来他一直看着他。

如此无情又清醒地注视着他……

心脏仿佛被针狠狠刺入,比起他虫的欺辱,修郁的面无表情却更令萨缪尔心灰意冷。

他是否会对他有一丝怜惜?

萨缪尔死死咬着唇,迫切地想要窥探到修郁的神情。可晃荡的酒杯却隔绝了一切,就如同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恍惚间,萨缪尔的眼前浮现出那时的场景。

那条昏暗的小巷,璀璨如明月的雄虫将他救起。

伤痕累累的小雌虫痛苦又懦弱,雌父已死,雄父虐-待并将他卖掉,他几经流落各路虫贩手中。活着只有痛苦,一度想要放弃活下去的信念。

“我是只卑贱的雌虫……”

深渊在前,无尽的绝望与哽咽交融。

那名强大、贵气得不可方物的雄虫却站在他的面前,轻嘲微笑道,“雌虫又如何?”

“只要你站得够高。”

“就能打破规则。”

修长漂亮的手指点了点他的掌心。

那只雄虫优雅而冷傲,“规则,掌握在自己的掌心。”

如此肮脏的巷子,谲诡的色彩却穿透了所有污秽照亮了雄虫俊美耀眼的面庞,那唇角勾起的笑以及那敛入月色的眸,凝聚成光,产生了一股令虫信服的力量。

轰隆。

那是信念被重新构架而起的声音。

他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了一股颤栗,有蝶从伤痕累累的躯壳中破茧而出。

可为何?

眼前那只重塑了他虫生的雄虫却变得如此陌生冷漠。

“灌酒!”

“再灌他几杯,让他好好知道错误……”

重塑后的信念是否会崩塌,就如同这摇摇欲晃的酒杯,以及这即将一泻而下的肮脏谷欠望般……

酸涩的潮水涌上了鼻腔,甚至蔓延至眼眶。怯懦全部回归到雌虫伤痕累累的躯壳里,像是要结成一个没有源头的茧。

军雌眼中的水光,仿佛一触即破的脆弱。

修郁重重揉捏了指节。

下一秒,酒杯落地。

“圣德曼家族的幼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他对奥尼斯冷冷扔下这句,终于起身阻止了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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